柏瑜月终于崩溃,肩膀抖个不行,泣不成声。她终于死心,因为知道她在周京泽这没可能了。
柏瑜月抬脚向前走,走了十多步,周京泽站在原地,他冲她喊了一句:“我说的你考虑一下。”
前者背影僵了一下,最后也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周京泽穿着黑裤子,短靴,站在那里高大又帅气,他脚尖轻轻点了一下地,嗤笑一声:“别听了,出来吧。”
许随心一惊,抱着书本往外挪了两步,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周京泽转身,慢悠悠地说:“那怎么办?本来就分手了,还被看见了,更受伤。”
“对不起。”许随想了一下。
周京泽双手插兜,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目光笔直地盯着许随。他来到许随面前,两人距离近得几乎是额头能碰额头的地步。
他身上的烟味袭来,凛冽的气息让许随心慌不已,她下意识地后退,结果周京泽更近一步。
周京泽俯身看她,眼睛黑如岩石,压着几分轻佻和散漫:“要不你替上?”
热气扑耳,许随耳朵一阵阵地痒,在周京泽的注视下,她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像是一滴降红滴到透明油纸上,由脸颊迅速地蔓延至耳后,竟有几分娇艳欲滴的味道。
见许随不吭声,周京泽又逼近一步,抬了抬眉骨,问道:“嗯?”
“我……我……”许随既紧张又羞得不行,她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无意撞得玫瑰丛摇晃哗啦哗啦,光线隐住,有什么掉落,空气中也像有什么在劈里啪啦地燃烧。
周京泽站在她面前,慢慢靠近她,许随瞥见他高挺的鼻梁,薄唇正一寸寸往下压,近得她可看见他黑漆漆的睫毛。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既害怕又既隐隐期待。
结果周京泽俯下身,伸手用拇指和食指钳住她肩膀的玫瑰花瓣,竟然送进了嘴里。周京泽嘴唇抵着红色花瓣,牙齿慢慢咀嚼蚕食它,漆黑的眼睛里透着戏谑的笑意。
邪典又透着一股坏劲儿。
许随松了一口气,大口地喘气,同时怀里紧抱着的几本书本哗哗掉在地上,花瓣再一次簌簌抖落在两人肩头。
“逗你的。”周京泽眼底的捉弄明显。
“晚上出来吃饭,西西知道。”周京泽又摘下一片花瓣,指尖轻轻地捻了一下。
许随点了点头,周京泽走后,她的手撑着膝盖,仍在小口地喘气。她看着他散漫离去的背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
像毒药,随便一句话让人上瘾,陷入梦境中,下一秒摔入地狱,让人不得不清醒。
[公*主*号][闲*闲*书*坊]第10章 告白
晚上九点,胡茜西轻车熟路地带着许随来到北航后面的小吃街,走了几分钟后,坐在烧烤摊的盛南洲朝他们挥了挥手。
许随看过去,几个男生坐在那里,周京泽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对着他,青茬过短,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
胡茜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地方吐槽:“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油烟味很重的地方,人家可是精致消费主义。”
盛南洲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上次是谁点了两份猪肘子,一打猪腰子的。”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哮天犬。”胡茜西冲上去就想揍他。
“你怎么老是惹她?”周京泽掀眸看他一眼,手里拿着菜单转了一下拍到许随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盛南洲想自己好歹算个五官端正的帅哥,怎么就哮天犬了,于是两个人继续争吵不停,胡茜西揪着他的衣领,说道:“我上次就吃了一点,你不要污蔑我。”
两个人撕扯在一起,大刘也在,在一旁看得直乐,周京泽屈手指敲了敲桌子,眼锋掠过两人,“你俩转学吧,适合读小太阳幼儿园。”
两位小学鸡闻言立刻松手,老板这时送上餐具来。胡茜西拆开筷子,怎么用戳不破塑封的碗。
盛南洲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餐具拆开,还用热水烫了一遍,嘴里却说:“怎么那么蠢。”
许随是个纠结症,也怕自己点的大家不满意,把菜单推了回去:“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他们点了没多久烧烤就送上了上来,这里的服务小哥好像跟周京泽认识,把盘子放下来的时候,问道:“老规矩,一打科罗娜?”
周京泽靠着椅背,笑了一下:“谢了。”
啤酒上来后,大刘跟大家都来参加他的喜宴似的,每一个人都倒得很满,还劝酒嚷道:“不喝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
众人:“……”
轮到许随时,她下意识地拒绝,温声说:“我不会喝酒。”
“许随,要不你就来一点,不然你一好学生坐这,就我们喝的话很像犯罪现场啊。”大刘劝道。
“说什么屁话。”周京泽长腿一伸,踹了大刘一脚,嗓音低沉,“行了,别勉强人了。”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许随撑着下巴看盛南洲和胡茜西打闹,以及听大刘说周京泽在学校的一些事。许随认真听着,连周京泽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大刘像周京泽的脑残粉,拍着桌子说:“我周爷文化和实操成绩排第一,厉害吧,老师喜欢他喜欢得不行,想让他当班长,结果他居然拒绝了。妈的,好可惜,想翘个晚自习都没人。”
“不过我老惹祸,上次还是周爷帮我背锅,他被罚操场做固滚和跑步,好像是上个月吧,天太热了,他竟然一把将作训服给脱了,一身的肌肉,结果操场围观的女生都炸了,”大刘喝了两口酒,开始羡慕周京泽的女生缘,“妈的,他就是一行走的僚机,第二天学校表白墙被霸屏了,全是我周爷的名字。”
许随的心紧了紧,问道:“他在学校很多人追吗?”
大刘刚想应声,一道熟悉的冷淡的声音响起头顶:“听他瞎几把扯。”
一盒牛奶出现在许随右手边,她听到椅子在一旁拉动的声音,周京泽去而复返,一身黑夹克,重新坐了下来。
许随去摸那盒牛奶,还是温热的,感叹于他不经意的细心,轻声开口:“谢谢。”
周京泽哼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拿起桌边的酒喝了起来。盛南洲用筷子敲了敲碗:“亲故们,今天我们之所以聚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
“有屁快放。”胡茜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