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眼疾手快, 强制给谭沫沫闭麦。
谭沫沫呜呜两声,眼珠子?往旁边转一周, 又呜呜两声。
“低调点,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裴莺得了?对方点头保证后,这才松开手。
酒后乱性?,裴莺这辈子?都想不?到她居然能这么大胆。
谭沫沫不?同意,“怎么就不?光彩了??小情侣你侬我侬天?经地义,再说了?……”
她声音压低了?些,“我听?说霍家巨富,富到流油那种,家族里?从政从商都有,钱多到八辈子?都花不?完,你如果和霍君泽结婚了?,这和把一座金山搬回家有什么区别?”
裴莺不?好意思说昨天?之前,他们还是假情侣,只能说:“……这太长远了?吧,不?是每个人的初恋都是后来的丈夫。”
“好好好,咱那就先不?想那么远,就说现在吧,霍家大少爷的童子?身被你拿下了?,这战绩还不?牛逼吗?”谭沫沫感叹。
裴莺:“……”
“而且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长远做什么?活在当?下就好了?,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咱们只享受今天?。”谭沫沫笑嘻嘻道。
裴莺愣住,发?现和霍君泽酒后乱性?以后,一直笼在心头的迷雾和阴云不?由?散开了?大半。
她所忧心的未来,干脆就交给往后吧。她确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和霍君泽相处,也不?知?道以这种非常规方式建立起来的恋爱,到底能持续多久……
担忧的事情有很多,但仔细一想,最差的结果不?外乎和霍君泽桥归桥、路归路。
“沫沫,你昨晚不?是说想去?蒸桑拿吗?昨天?没去?成,要不?我们待会儿去?吧。”裴莺眉开眼笑。
谭沫沫将水晶杯放下:“好耶,昨天?喝上头没去?,可真遗憾。蒸桑拿好像不?能饭后蒸,我们现在过去?吧。”
裴莺迈开几步后,拿出手机看了?片刻,到底给他发?信息,告诉他她和谭沫沫去?桑拿房,她不?和他一起吃午饭了?。
那边回得很快,说好。
*
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裴莺原来的计划里?,她会找一个性?情温和的男友,最好和她是同个地方的人,两人也最好相差一两岁,结果现男友是一条不?沾。
好吧,不?沾就不?沾,她的计划可以改一改。
更改版计划是:先谈着吧,找到不?契合的地方再分,反正大少爷口中的“一见钟情”,保质期大概不?会很长。
结果一年,两年,三年……
从她的大二,到大三,再到大四,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三年。
某个瞬间裴莺猛地回首,惊觉她的更改版计划再次被打乱。而她舍友们平均谈了?两三轮,她和他竟依旧如初。
不?,也不?能说如初。
和最开始对比,裴莺慢慢发?觉霍君泽身上其实有很多优点。
比如,那人自律又聪明,精力还特别旺盛,往往睡三四个小时就能生龙活虎。这种人无论放在哪个行业都是大杀器,撇开其他,光是精力旺盛一项就能卷死其他人,更不?必说霍家能给予他比普通人更高的起点。
虽说他仍不时我行我素,但大多数时候都受控制,从抗拒到欣赏,这一路很慢,不?过不?算坎坷。
比起恋情,现在另一件事占据了?裴莺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
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带着女孩子?从房间里?出来后,前方的显示屏往上滚动?,显示:[第A19号,裴莺,请入内]
裴莺背着包起身。
医院里?弥漫着惯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墙是冷白的,椅子?是滑溜溜的、带着一片孔洞的钢椅。
周围行人无不?是神色凝重,有人坐在凳子?上神经质的啃着指甲,也有带着孩子的家长一脸悲戚和疲惫。
裴莺缓步入,顺手将房门带上。
房间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温柔又礼貌地笑着,很像春日里?拂面的风,没有一点攻击性?。
裴莺:“赵医生。”
“裴小姐。”赵文秀对裴莺印象很深刻,对方从一年半前开始来找她。
名牌大学生,外貌出众,性?格温和,观其举止家境应该不?错。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和其他因为抑郁症、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等来看心理医生的人都不?一样。
她的病症放在一众病人里?非常另类。
“裴小姐最近又做梦了??”赵文秀问?。
裴莺点头,“前天?的梦的情节能和三个月前的拼接上,甚至到现在我都记得梦里?一些出现过的人的名字。就好像,我曾经在梦里?过了?一生……”
赵医生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着。
裴莺从一开始来看心理医生,就没有将梦的细节全盘托出。她只和赵医生说自己做个奇异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梦,且梦境能相连。
梦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呢,仔细追溯,好像是大一下学期临近开学前,更精确一点,应该说她遇到霍君泽的那天?。
这些梦说它有逻辑吧,也确实有逻辑,隔了?几个月都能串起来。但要说莫名其妙,也确实如此,因为裴莺找不?到那个源头。
就好像一个乱糟糟的毛线球,线条彼此交错,她想将它们整理好,却找不?到最开始的线头。
赵医生沉思片刻,又问?:“裴小姐最近会还会像醉酒一样断片吗?”
说到这个,裴莺脸上多了?愁色,“会,而且比半年前更严重了?。最开始是喝酒喝多了?才会,后来碰了?酒精就不?行,最近莫名其妙就‘断片’,跟被拔了?电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