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晨有些懵,却看见马庞敲了半天门终于失去耐心,一脚踹开了门。

房间里的凌乱血腥的场景顿时让所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平日里高傲如同孔雀一般的朱红此刻浑身赤裸,满身被抽打出血痕,一副苍白脆弱的模样。

此刻他的脖子上挂着铃铛,被高大挺拔的男人压在身下,白色床单上染遍了鲜血,稍稍动作,铃铛便叮铃作响。

看到门口的一堆人,他没有丝毫羞耻之心,一把扯过床单先盖住了身上的男人,然后昂着脖子怒喝一声:“都滚出去。”

马庞对上他仿佛淬毒一般的目光立刻关上了门。

赵东晨看着紧闭的房门,脑海里擦不去刚刚那一幕,忍不住喉头滚动,扶着门呕吐起来。

马庞黑了脸:“人家不过是爱好特殊了一些,你何必这样,而且你们为什么不加判断就认定了朱红是叛徒。”

赵东晨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喝下一口水漱口。

“所有人都在,恰好出事的时候找不到他人。”看着马庞似笑非笑的眼神,赵东晨愈发心虚。

凭着一己私好对待自己的兄弟,马庞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四海提的吧?人不在为什么不找,我也不在,你们为什么不怀疑我。”

“东晨,你要有自己的决断,赵四海本身就和朱红不对付,他的话总有偏颇。”

看赵东晨不服气,马庞也冷了脸:“好,就算你怀疑朱红,他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清楚名单就算偷走了也没有用,没有赵四海的人带路谁也不能从这里离开。”

“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将所有人控制起来避免消息外传。”

正说着,马庞突然神色一窒:“立刻让赵四海以及他带出去的人回来。”

赵东晨垂眸沉思,马庞冷笑打断了他的故作深沉:“既然朱红人在这里,你猜有些人浑水摸鱼为什么要将矛盾引向他。”

“叛徒藏在和赵四海一起去找人的队伍里。”赵东晨终于反应过来。

*

房间里,安殊亭小心翻身下床,满眼心疼的扶起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的余白:“哥……”

余白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虚弱的靠在安殊亭结实可靠的胸口,他抬头摸了摸安殊亭的脸,眼中笑意氤氲。

“其实这些玩具还挺有意思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若是小虎真的愿意陪我玩儿就好了。”

安殊亭压下纷杂的心思,低头看着他惨白失血的嘴唇,抿唇将旁边的西装套在他身上。

大概整理好两人,他一个弯腰,右臂一抬,余白整个人便紧紧挂在他身上。

说实话,哪怕知道是在演戏,可安殊亭这样压迫和依托感十足的举动,依旧令余白痴迷不已。

于是一楼大厅的所有人就看见那个脾气急躁、不可一世的余白被他那个小情人单手抱着从楼梯上下来。

玩得真开,没有辜负他的小玩具,马庞啧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朱红一眼。

他们两个交换秘密基地是为了寻求刺激,余白的地下室空间隐秘暗沉,偏偏房间里布满了金饰,四面墙都镶着镜子,确实让他觉得新奇又刺激。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朱红竟然将他的宝贝们全都招呼到他自己身上,那一套下来整个人就像废了一般,想必他的小情人更爽吧。

将自己一直攀附的强大上位者压在身下,一定是一场酣畅淋漓且身心都能满足的快乐。

他视线在安殊亭身上多看了一眼,转头就对上朱红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看我笑话这么高兴。”

马庞尴尬的摸鼻子。

赵东晨直接打断了两个喜好变态的兄弟旁若无人的交流,开门见山道:“现在重要的是名单,把名单找回来才是当务之急。”

朱红冷笑,扶着安殊亭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来,落座的时候碰到伤口,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抱着怀里的抱枕,轻轻吸了一口气,朱红声音低沉,语气却依旧桀骜:“丢了难道不是你保管不善吗?找就是了,在这里和我们墨迹什么。”

他环顾四周,看得众人直低头,笑声讥讽:“还是说你们又怀疑我,赵四海那个狗东西今天怎么不亲自上阵。”

往日朱红和赵四海只要打个照面必定就能掐的有来有回,赵东晨往往都是和稀泥,只是这次,确实是冤枉了朱红,他的语气也轻缓了几分。

“他去追人了。”

“昨晚丢东西起火那么大的动静,你就没有丝毫察觉。”

朱红懒洋洋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嗤笑一声:“关我什么事情,我早就说过了,做事情要条理分明各司其职,救火自然有别人动手。”

眼看着朱红三言两语就开始挑衅赵东晨,马庞替他回道:“小阁楼那里很僻静,而且专门做了隔音,别说只是着火了,就是打雷,里面的人都听不到。”

赵东晨奇怪的看马庞一眼,见他低头喝水,心里猜测那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地儿。

他原来就知道看似斯文的马庞其实爱好十分特殊,只是没想到他和朱红这样志趣相投。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名单追回来。

他一边想着,翻看监控的动作越快,可确实进出口除了几个巡视的根本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他有些烦躁的放下平板,一大团迷雾仿佛一条条丝线全部缠绕纠结在一处,怎么也理不清楚。

马庞看他一眼,随手翻看着手里的监控视频,朱红和他的男朋友昨天离开后直接就上了阁楼再次出现就是现在。

除了他来的比较晚,这里面有点能力的都是老人,所以到底会是谁呢。

事情好像突然陷入了僵局,几人沉默间,忽然有消息传来,赵四海和黄毛跑了。

马庞听到赵东晨的话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赵四海和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