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送我去福鑫孤儿院吧。”余白看着前面开着车,自己应该叫外公的男人,突然开口。

他的话立刻吸引了车里其他两个人,余妈妈心里一动,余雅欣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孤儿院的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心里对这个孩子的感官很矛盾,他的出生本就是违法犯罪的恶果,可偏偏也是这个孩子改善了她在孙家的生活,如今又帮她逃离了那个魔窟。

余白笑了笑,像个小大人一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格外清澈:“带着我对你的生活没有好处,等回家后你就和你的爸爸妈妈搬去其他城市重新生活,忘记曾经的一切。”

而他也要去等待自己的爱人了。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余家爸爸当机立断将余白送往他提的那个孤儿院。

他们也没有询问余白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信息,只是离开的时候让余白背好自己的电话,然后给他留了一笔足够他长到十八岁的抚养费。

多年的职业技能和习惯让余白很轻易就留存好许多证据,很快余白将所有证据发给了安国强。

将所有人逮捕归案,才刚刚参加工作几年的安国强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小家伙还有些不真实。

那么多证据竟然全部出自这个小家伙手里,这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因为无意间在走廊看到他的值班电话,就将这些证据交给自己,安国强从没想过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一天。

但很快余白心底却只剩下恐慌,明明应该是安小虎出生的日子,白溪却毫无动静,一年一年的求医问药让余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轨迹,所以原本应该出生的安殊亭也没了。

无数的悔恨让余白性格越发偏执阴郁,十一岁那年,安国强和白溪提出收养余白。

余白十二岁的时候,白溪终于怀有身孕,余白仿佛看见了希望,日日盯着白溪的肚子,简直比安国强这个爸爸还要紧张。

可孩子出生后是个女孩儿,模样像极了上辈子的小妞妞,余白的心再次砸在地上。

白溪不止一次看到余白盯着妞妞复杂诡异的眼神,心里渐渐对这个懂事但想法太多的孩子有了芥蒂。

安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白溪的心思,撺掇着他将余白送走。

白溪自然不会同意,但是她也没法像从前一样全心全意对待这个孩子。

余白初中、高中的时候直接去了寄宿学校,这里的孩子性格顽劣,追求猎奇,和上辈子的一中完全两个极端。

在这所学校里,他随心所欲尽情发泄着自己糟糕的情绪,成了远近闻名的刺头。

十八岁成年,余白高考结束,直接选择了退学,他漫无目的活着。

记忆中,安小虎常常感慨说他是个被公职耽误的霸总。

余白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思,开始拼了命的赚钱,或许是有天赋,又或许是运气好,他的眼光总是很精准,一路上也贵人不断,竟然真的做出了不小的成绩。

二十八岁,他遇见了王楠,看到这个曾经的故人,余白总是走神。

他突然就想起了原来自己早就认识这个女孩儿,他们竟然在同一家孤儿院待过。

余白有时候很不愿意看见上辈子的故人,但他们的存在仿佛又无声见证着那段只存在在自己记忆中的过去。

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对王楠多了几分关注,他看着她和周锦纠缠,看着她被一次次伤害。

看着她仿佛着了魔一般的偏执疯狂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每一次被打倒,她都会一步步站起来。

余白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王楠的模样,她依旧坚韧向上却从来豁达,努力追求最终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淡幸福的生活。

好像没有了安小虎他们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理,余白对王楠竭尽全力的帮助,可这些看在外人和周锦眼里似乎变成了他喜欢王楠。

在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最后的时光是在一片汪洋之上,看着用那把枪顶在王楠头上,余白仿佛接到了宿命的召唤,他轻轻勾起唇角,满眼解脱朝赵东辰扑了过去。

最后的记忆只有眼前的一片蓝海,和胸腔的窒息感,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了安小虎呼唤的声音。

“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偷吃了,我们不要 吵架好不好。”

余白睁开眼看着眼前帅气俊朗的弟弟,紧紧抱住他的脑袋,幸好是梦呀,那一定是个真实的噩梦。

*

【滴滴!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系统看着提示数据,还有金灿灿的能量值,数据迅速刷新。

【滴!宿主即将前往下个世界!】

【请宿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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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会议大厅,安殊亭捏着手里的稿子,台下老式相机的灯光闪的视线模糊,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手中的稿纸掉落在地。

“安殊亭同学,请问你会永远忠诚于美丽国,并且永远不会离开它吗?”一个高挑美丽金发碧眼的女记者向台上的留学生代表安殊亭发问。

安殊亭低头盯着脚下轻薄的纸张扯,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当然,崇尚自由女神是每一个人类的本能,没有一个人能拒绝自由与和平。”

“诸位,二十世纪的美丽国迎来它全新的时代,少年应有凌云志,如今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按照稿子来。”坐在最前排的迈尔斯校长皱了皱眉。

他旁边身形肥胖的老教授眉毛夸张的扬起:“欧,你没有看到他稿子掉了吗?”

“如果这个安不是余的助手,再加上他出众于其他学生的文稿,我是绝对不会选他上台的,毕竟他不那么聪明,迈尔斯,你放心好了,我们的记者朋友自然会准确表达他的理想。”

台下掌声雷鸣不绝,只有夹杂在其中零星的几个黑发黑眸的华国留学生皱着眉,死死盯着台上的安殊亭。

随着安殊亭的发言结束,也意味着这场学术交流会散场,安殊亭站在台上目送着人群散去,直到视线落在礼堂正后方鲜艳夺目的美丽国国旗,他才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安殊亭也没有想到自己正好穿到了原主作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