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安殊亭确定白溪确实状态绝佳,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削皮:“我还不至于这么幼稚。”

话是这么说,但安小虎是白溪的儿子,他眼睛一动,白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虎子,妹妹的到来我们很意外也很惊喜,不过这毕竟也是你的妹妹,妈妈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安殊亭看着白溪温柔的眼眸陷入沉默,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触,心底更多的还是复杂。

“如果对你身体没有很大影响的话,我以后会当个好哥哥的。”

白溪笑着叹了一口气,摸着安殊亭的脑袋:“你和妹妹都是妈妈的好孩子。”

看着窗户旁站着的余白,白溪又加了一句:“小白也是。”

面对余白,她如今已经学会和自己和解。

余白笑了笑,见白溪朝自己招手,在隔壁空床上坐下。

“这个孩子其实来得恰到好处,我如今工作走上正轨不用像从前那么拼,你和余白又都在外地,小妞妞也能陪伴我们。”

“其实妈妈觉得很抱歉,你们两个小的时候我和你爸爸都忙,对你们的教育陪伴不够。”

安殊亭和余白的事情,白溪最近反思了许多,孩子的成长很多时候都和父母的教育息息相关,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太忙碌,以至于让两个孩子自由生长成如今的结果。

安殊亭不知道白溪过度自省的结论,看着她今日格外感慨的模样,摇了摇头:“妈你和爸爸是最好的父母,当你们的儿子我觉得很幸福。”

白溪轻笑一声,看着并排而坐的余白:“以后小妞妞出生了我会将更多的关注放在她身上,你们以后也要当个好哥哥。”

“小虎子,等以后我和你爸都走了,你和小白在这世界也能有个牵绊。”

安殊亭手上长长一串的苹果皮骤然崩裂:“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来之前他还对妈妈的反应做了许多心里建设,如今就只剩下羞愧。

白溪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爸爸本来就喜欢女儿,当初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现在老天也不算亏待我们。”

白溪这两年第一次对两人推心置腹,虽然她没有明确去说,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她心里已经接受他们两人谈恋爱的事实。

这原本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安殊亭总觉得心里沉甸甸。

余白见他一进门就没精打采瘫在沙发上,轻轻在他身边坐下:“你不会真的吃妹妹的醋,还是觉得自己不会做哥哥,这些其实很简单,我可以教你。”

“现在先去洗个澡,然后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安殊亭被余白连拖带抱推进了浴室,将自己收拾利索,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赶紧去补觉。

*

一间贴满喜字的新房里,安殊亭正在倒酒,天花板正中间的小桔灯晃晃悠悠,将他的影子映得有些扭曲。

那种熟悉的看似身不由己又随心所欲的矛盾状态令他心中一动。

转过身,不远处大红色喜被大半掉在地上,余白坐在那里,身上胡乱盖着一件西装外套,硬挺的黑蓝与他细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男人半张脸靠在床边,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他身上痕迹斑驳,一种凌虐破碎感扑面而来。

安殊亭指尖微动,身体不受控制朝余白走过去。

昏迷中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似乎是被吓到,他身体不自觉朝后蜷缩牵动着脚腕银色的锁链叮咚作响。

“老公,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这样。”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揪着安殊亭的衣角,微微仰头清冷的眼尾泛起了红色。

安殊亭垂眸,居高临下斜睨着男人哀求的蓝眸,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是吗?可是你分明哭得愉悦又投入。”

说话间,他蹲下身,一把拽住余白向后瑟缩的脚腕,将人拖倒在地上,掌心随意拍打着余白的侧脸:“而且老婆,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们可是夫妻,什么放过不放过的,我这么爱你,你难道不应该也那样爱我吗?”

安殊亭似笑非笑,稍稍用力将他摆弄成各种屈辱的姿态。

冷漠强势的老公、柔弱卑微的妻子,空气中弥漫着压制性的窒息。

余白的呼吸骤然粗重,眼神放空望着那双深情又冷漠的眸子,喉结滚动,灼热的皮肤与冰冷的地板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兴奋颤抖。

余白勾了勾唇餍足又遗憾,现实中的小老虎什么都好,就是太规矩了,也只有在自己的梦中小老虎才会变成真正的大野兽从容霸道收放自如。

*

美梦的尽头是一片白茫茫,余白抬手遮住眼睛,才发现房间一片刺目的灯光。

他身旁,安殊亭正坐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了支刚刚点燃的香烟,清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此刻的表情。

“怎么了?”余白坐起身担心的问道。

安殊亭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平静温煦岁月静好,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有种不可亵渎的矜贵之美。

他倾身趴在余白腿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沉闷而羞愧。

“哥,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会不会讨厌我。”

余白抱着他的脑袋,闻言低头吻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耳尖:“我怎么会讨厌你,无论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只会有喜欢这一种情绪。”

安殊亭不说话,只是将男人的腰圈的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死死嵌入余白的身体。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一间到处贴着喜字的新房里,我将你拴在床脚……”

余下的描述安殊亭说不出口,他也不知道余白能不能听懂。

实际上这么些年他做过很多这样的梦境,主角是他和余白,各种邪恶、淫靡、血腥的场景,安殊亭有时候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恐怕市面上最挑战人三观的小视频都拍不出这样的情节。

他之前以为是自己年轻力壮旺盛的荷尔蒙无处发泄,还有对余白过于思念,所以才会在梦中这样那样,可他们如今已经在一起了,生活方面也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