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抢,最后家里门窗都装了报警器,房间放着监控摄像头。

陈异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夜,苗靖下班回来,生活好像就特别安静,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她的丈夫外出,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晚上没人缠着她,苗靖早早就睡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半夜听见陈异喊她的名字,声音幽幽哑哑从监控摄像头传出来,回荡在卧室里,把苗靖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他喝了很多的酒,刚回到酒店,兴致还挺高昂,让苗靖把灯打开,把床幔撩起来,他看着她聊聊天,他今天拜访了几家公司和工厂,第一次接触这些,缺少生意经验。

苗靖有点后悔没跟着他去,如果她在,她兴许还能帮他一些。

两人聊着聊着,监控里的声音停顿了会,听见他那边有窸窣脱衣的动静,他沙哑命令她:“把衣服脱了,搬个椅子坐在摄像头前。”

“?????”苗靖皱眉凶他,“滚蛋!”

“嗯哼……”他哼哼低笑,语气沙哑喑哑喊她的名字,喉间逸出点模糊声调,最后喘着气跟她说晚安,那边陷入一片沉寂。

苗靖抱着枕头,闷闷睁着眼,这样奇妙的夜晚,她只是特别想他。

作者有话说:

结婚、生子、事业、回国……

? 53、拉丁混小子(三)

为了那一个货柜的零件, 陈异奔波了不少时日,不是因为压价收购就是不信任华人的原因停滞了很久,峰回路转的机遇是陈异在客户的办公室看到一张帆船运动的照片, 借机攀谈至相谈甚欢,最后没想到生意谈成,客户还帮了一把,陈异连本带利赚了六万多美金。

这笔钱他没交给苗靖,留在了自己手上当启动资金。

苗靖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其实还有点遗憾他要出门赚钱,但对他的举措都表示支持, 眼神在他身上瞄了又瞄,端着咖啡杯问:“打算转行做生意吗?”

响指一打, 懒洋洋的狗子也有甩甩尾巴精神抖擞的时候,该出门觅食了。

想找份安稳工作很简单,但陈异看不上每月2000美金的薪水,也许可能有更容易赚钱的办法, 但既然已经成家, 还是过稳妥日子更安全。

脱掉T恤牛仔裤,衬衫西裤穿在他身上有正经又不够正经的欲感,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角度望过去都好看,新腕表是苗靖送他的礼物, 能力范围内的最佳,两人现在的生活不算节俭, 多点享乐主义。

他已经二十七八岁, 逐渐脱离了少年的那种嚣张跋扈, 日趋向成熟稳重迈进, 但抽烟或者眯眼笑的时候,又有点混蛋兮兮的样子。

“太晚了吗?”他把袖口挽至手肘,露出青筋浮现的一截手臂。

苗靖耸耸肩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嗯哼?”他猛然挑眉,大掌很不爽掐她的腰,“老骥伏枥?你存心找死是不是?”

“我说错了,应该是猛虎下山。”苗靖被他捏得腰肢酸软,哀哀求饶,“我真的错了。”

他把她拽近来个早安吻,唇瓣游离在她敏感的耳背脖颈:“讲点好听的,你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她被缠得透不过去来,软绵绵喊:“老公……哥哥……”

“是亲哥哥还是干哥哥?”他咬字格外的重。

“都是。”苗靖已经能面不脸红心不跳胡说八道,把他揪起的衬衫衣领展展平,“吉诺还在楼下等,你快点走。”

陈异把她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走了。”

那时候的跨境电商主攻欧美市场,南美市场还没有蓬勃发展起来,一开始陈异做外贸SOHO的合伙人,帮忙开发客户,给本土客户介绍产品和公司,转送样品,谈成后分一半的利润。

后来皮埃尔的摩托车换零件缺货,陈异的目光投向摩托车配件,哥伦比亚是个摩托车大国,进口贸易量可观,他自己又懂车,尝试着和汽修厂谈成了一笔小生意,从国内厂家进了一批改装件,真正意义上赚到了跨境的第一笔钱。

他带着吉诺,两人没什么规划,基本算是碰见什么赚钱商机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异和当地人走得近的关系,还是办事风格利落爽快的原因,客户的好感度一向不错,居然也顺风顺水做下来。

半年之后,陈异成立了一间小公司,就他和吉诺两个员工,办公室在一间酒吧的隔壁,每次都要从酒吧绕半圈进去,有客户来还能一起喝一杯,挺别开生面的。

有了正经工作,陈异每天早出晚归行色匆匆,就这样还顾及着苗靖接她上下班,两人周末见缝插针去海边度假,他偶尔出差也带着她一块去,两人足迹走过哥伦比亚不少城市。

苗靖偶尔也有陪他应酬的时候,发现陈异去的场所五花八门,从私密的私人俱乐部到声色犬马的夜总会再到户外的极限运动,思楠发觉苗靖很淡定,偷偷问她放心吗?苗靖回她说没什么不放心,早就习惯了。

他出现在什么场合都不奇怪,完全不是那种清白高洁的个性,但身处其中,最好是不卑不亢又恰到好处,苗靖觉得陈异会投机,但少有明显的功利性,她工科出身,又是技术类职务,学不来他身上那套浑然天成的气势。

“当然要看人下菜。”他嘴里叼着烟,“见什么人摆什么姿态,华人内斗厉害,欧美人最会装清高,南美人心眼少但不靠谱,跟不一样的人打交道,最好是能装得比他们还像。”

“那你给我下什么菜?”苗靖问他,“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了?”

“下什么菜?老子给你下蛊。”陈异调笑,“我在你面前装什么不被你扒得干干净净。”

苗靖忍不住给了他个似嗔似媚的眼神。

在波哥大待了将近两年,两人对南美菜系已经有点厌倦,陈异厨艺远不及苗靖,苗靖重新挽起袖子做中餐,陈异其实很习惯吃她做的菜,每逢她下厨都很给面子,但也要多健身运动保持身材,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苗靖刷手机,目光在帅哥照片上都要多停留一秒。

这两年苗靖的脾气娇懒很多,陈异谈业务难免应酬,特别是有球赛的时候,简直是彻夜不眠,陈异喝得醉醺醺回来,伏在她身上荤话浑话信手拈来,苗靖压根不理他,把人扔在沙发上过夜,第二天也总拿清水煮面条敷衍他。

周末跟朋友一起去周边的小镇划船野营,苗靖跟友人在草坪上玩球,一转眼陈异人已不见,说是他们几个男人开车去附近的镇上买当地人酿的一种玉米酒,回来的时候车上还载了两位妖艳女郎,混血儿,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苗靖忍不住生气,不知道是气他走之前没说一声,还是眼瞧着美女跟陈异搭讪,伸手问陈异要他嘴里的烟,他微微愕然皱了下眉,含笑从烟盒里抽了根递给人家,两人站在一处吞云吐雾起来。

等陈异回转过来,看到苗靖的冷清面容,察觉她在生气,柔声柔气去哄,愣是没把苗靖哄好。

真哄不好,生气的火被拱起来,也不知道她在犟什么,又开始跟他数旧账,伶牙俐齿把陈异听得一愣一愣,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小时候就知道欺负她,把她害得发烧生病,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忽视她的生日,还有和涂莉那些事情,给她带来了多深的心理阴影。

相处起来别别扭扭,但床上睡起来格外带劲,他爱她紧紧咬住唇瓣欲哭不哭,凌乱发丝黏在面颊,眼睛瞪得圆圆的,盈满生理盐水的迷蒙妩媚,用尖尖的牙齿咬他,纤细身段蛇一样扭来扭去,他抽出一根领带,两人最后都是淋漓大汗喘气。

“你到底别扭什么呢?”他在雪白黏腻的肌肤上捏了捏,“我不就是给了人家一根烟么,你跟我闹了多久,我把烟戒了行不行?啊?”

“行!”她迅速扭过脸看着他,清丽小脸上满是坚定,“说话算数!”

陈异愣了愣,无可奈何往床上一趟,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行……戒就戒吧……”

烟戒起来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