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我个人来说,感觉不错。”
他凝视着你,翻过你的手压在他颈下,让你的手心紧贴着滑过他滚烫的脖颈,胸口,小腹。肌肤火热,沾着细腻的、薄如晨雾的汗水。但你感到手心灼痛。同样被灼伤的似乎还有德莱恩,他忽然一把甩开你的手。
“你要么在骗我,要么就自甘堕落。你休想迷惑我,你们这些犹太种……异教徒……” 德莱恩恶狠狠地说,有一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你意识到比起唾骂你,他更想说服自己。但他很快喘息着捂住脸,“好吧,我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好到哪去。混蛋……”
一定有什么在灼烧着军官的内心,让那些话语破碎凌乱。你忽略了那些对于你种族的侮辱性话语,毕竟听过太多之后你已经习以为常。少校的教育就是这么教他的,而在他就快丧失防护时不免被他当作抵抗不安的武器。他试图用力推开你。
而你的回应是将假阳往深处顶了顶。少校的手臂软下来,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近似于哽咽。你开始动腰,让引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取代他的话。那只手臂最终放弃了反抗,他闭着眼睛,仰起脸,自我放逐地任你占据主动,随意抚摸他的肩膀,脖颈,他挺立的乳头和胸膛。
你腾出一只手滑动着爱抚他的性器,那里胀得厉害,饱满粉红的顶端吐出晶亮的清液。当你稍微用力握住他时,德莱恩就会收紧身体,让你几乎没法把假阳从他后穴里抽出来,几乎像是被里面的软肉吸住了似的。你又一次挺腰,让龟头狠狠碾过少校的敏感点。他的腰在发抖,乳头在你指尖被随意揉按,红润饱满。
你莫名想起小时候爸爸带你们到森林营地。你最喜欢在那里采摘树莓,它们成熟时颜色和手感都有些像少校的乳头。
“文森特?” 你贴近他,喊他的名字,指尖轻轻沿着他的喉结描摹。
那双湛蓝的眼睛睁开,恍惚地看着你。暖黄的灯光下他英俊得像古希腊神话中的俊美善战的阿喀琉斯,只不过从微张的双唇中吐出的是灼热潮湿的喘息与呻吟。你又顶了一下,让他猝然伸手扶住你。
“叫出来吧,文森特。” 你说,“你快憋得窒息了。”
“嗯……啊……” 他终于开始呻吟。声音轻哑,微微发抖。你手指尖下的喉结在轻轻震动,随着他凌乱的呼吸上下轻滚。少校无意识地挺起腰迎合着你的抽插,黏腻的水声能听得人耳朵发热。他从胸口往上都泛着浅粉,耳朵和脸颊红晕尤甚。又一次,他闭上了眼睛。
你往后靠了些,将他的靠枕抽走,让少校完全躺倒在你身下,用掌心抚摸着他张开的大腿,让他忍不住夹紧你的腰。这个角度便于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闭上的双眼,想象那双眼睛睁开时深金色睫毛下漂亮迷人的蓝色。
然后你将这些画面从脑子里赶走,继续做下去。
德莱恩的呼吸越来越乱,呻吟断断续续。你感觉出他的阴茎开始在你手心跳动,后穴咬紧。你用了些力,感到那个柔软火热的地方紧紧吸住了人造的工具。像陷入情欲的泥沼。你抽动它,让饱满的龟头狠狠碾压少校穴道内的腺体,同时手掌握紧,手心摩擦着他的顶端。
下一秒年轻的军官浑身绷紧,大腿发抖。他射出来,弄在你们两个的小腹上。高潮相当彻底,德莱恩足足六七秒一声不吭,牙关紧咬,呼吸几乎都中断。然后他陡然松弛下来,绷紧的弦松懈,德莱恩大口大口喘息出来,像溺水的人重新呼吸第一口空气。
你抽出假阳。那根橡胶制品在少校大腿间拖出一道闪亮的水痕,他的后穴没有立刻合上,仍旧微微敞开着。你像是被那一点柔嫩的粉红诱惑,不自觉时已经把手指插进去,德莱恩呻吟一声,那里缓缓闭合,柔软微松地含着你的指尖。
你骤然惊觉,抽出手指。但是太晚了。那种柔软湿润的火热温度像是黏在了你指尖上,让你感到热流正在灼烧那里。
罪恶也在灼烧着你。你不光付出了表演。德莱恩对你同样具有诱惑力,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理智。你指尖上的热度还在强调这一点。在你故意将润滑液倒在他小腹上抚摸着他,或者揉捏他的乳头时,有多少时间你在逢场作戏,有多少时间是你无法自制地伸出手?你的理智与特殊的方式决定了你能在德莱恩意乱情迷时依旧保持清醒,用对待敌人的视角步步为营地诱哄他,试探他,但行动是诚实的。
在晚上回到你位于阁楼的床上后,你的脑子仍旧感觉凌乱不堪。你洗了几次手,但躺在床上时你指尖的热度挥之不去。
这让你想起小时候你从家里的存钱罐里偷拿了几枚硬币。它们很快被花掉了,但你总感觉它们还在你的口袋。三天后妈妈清洗你的那一件衣服,准备翻找衣袋时你仍旧发出惊恐的惊叫,把衣服抢过来反复确认它们没在里面。当然,硬币早就不在了。但罪恶感如附骨之蛆,在你脑海里构建了硬币的幽灵。
你跪下做了一次祷告,当祷词来到“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父的,直到永远。阿门,感谢主” 时,你终于感到一种近似于疲倦的平静。然后你睡去。值得庆祝,今天你大获全胜。
祷告词是基督教祷词,只是借用一下,犹太教不信仰耶稣。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
第5章 第五章
第二天德莱恩呆在别墅里。这件事多少出乎你的意料,他只是在早饭后出去了一阵,然后就又回来了。你猜测前几天的忙碌让他们提早完成了不少工作,以至于现在德莱恩几乎在放假。
他回来时你管他叫“德莱恩少校”。这个过去没什么问题的称呼好像忽然之间就不那么讨喜了。德莱恩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向客厅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过身,目光扫过你的脸。
“……要不然,你还是叫我文森特吧?” 他说。
然后他相当快速转过头去,停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是说没人的时候。”
你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就像床延展到了这座别墅的每一角似的,你们的相处像是昨晚性事的余波。你花了些功夫在洗衣房叠少校新烘干的衬衣,然后把它们装进衣柜第二格。干完这件事之后你来到书房擦拭书柜,在这时你被德莱恩叫住了。
“克莱尔,可以帮我一起整理一下这些书吗?” 他说,语气不完全肯定,比起命令更接近于一个邀请。
“整理书籍”作为借口的痕迹太过明显。德莱恩实在不太擅长说谎,但你假装没有看穿他。
“这些?”
德莱恩看了一眼那堆书,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伸手拿走了放在第二个的一本,试图顺便用手掌欲盖弥彰地遮住书名,“除了这个……我弄错了。这一本我正在看。”
他遮得不错。可惜你仅仅凭借封皮就认出来他想遮遮掩掩的是什么。联邦出版社,1923年发行的第三版,你家里过去有一本一模一样的。在简略的一扫间你发现它大概是这一堆书里唯一跟谈情说爱靠得上边的。
“纪德的《窄门》?”
“你看过这本书?” 德莱恩看起来有些诧异,你点了点头。他把重心换了一只脚,看起来莫名其妙地显得有些不安。这让你心中升起了某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你在不自觉时看透了他的什么心事是这样吗?你再次在脑海回忆了一下这本书,一本宗教意味浓重的著作。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一类。
“在我的生命里,除了爱情找不到别的意义,于是紧紧抓着它。除了期待我的爱人到来之外,我什么也不等待,也不愿等待。” 你随口,但几乎一字不差地背出其中一段。
“但通往永恒爱情的路是一道窄门,只有少数人能找到。” 德莱恩低声说。
“书里是这样讲。不过我猜实际上没人能抵达终点。爱情能办到的事太少了,还总是遇到阻碍,更别提让自己永恒了。” 你没那么认真地回答。
但德莱恩看向你,你注意到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用那种探寻的目光看着你,好像想要看穿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确认你的目光是否看穿了他脑子里的什么东西。但片刻以后他放弃了,或者说证实了自己的安全。
“确实。差不多所有人都走在通往沉沦的宽路上。” 德莱恩说着,把那本书用一种说得上漫不经心的姿态放在一边。
“这些你有多少看过?”
“大概二分之一?” 你不那么确定地扫了那一堆书,给了个大概的回答。但你的答案显然又让他惊讶了。
“噢……我还以为钢琴家不会花太多时间阅读。” 德莱恩用你快听不见的声音嘀咕。
这话几乎让你觉得有趣。
“你不会以为音乐家没有一点个人时间吧?” 你说,“谁会一天到晚永远在练琴?我从小就喜欢音乐,但任谁在钢琴前坐上十个小时都会想把那东西砸烂的。可一旦我想停下我爸就会用戒尺抽我的手心。我那会儿就更喜欢花些时间看书或者和我妹妹溜出去跟隔壁家的一对兄妹玩,而不是坐在琴房没完没了地弹练习曲。不过当然啦,我还是爱音乐。但我也挺喜欢看书、下国际象棋、玩纸牌或者散步之类的。除了主业,你总得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对不对?”
德莱恩只是随便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像在思索,关于你说的话,但显然他和你的重点不在一块。他蹙着眉,真奇怪。你这段话有什么引人深思的地方吗?有时候你觉得德莱恩不难看透,但另外一些时候你又确实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克莱尔,如果下午你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来一起……看看书之类的?” 一两分钟的沉默后,少校向你发出了一个看起来和他刚刚脑子里的内容完全无关的提议。
你怀疑德莱恩完全忘记了你是否有事基本上取决于他这一点。但这无伤大雅,你答应下来,没有提醒他这多半违反规定。这真是个足够让人难以想象的场景,你和德莱恩坐在桌子边,只隔一米左右,各看各的书。你们互不干扰,但少校用钢笔做批注时会发出一种稳定和谐的沙沙声,他放下墨水瓶时玻璃瓶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那些动静不大,但让人真切地感到身边有另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