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面老神在在,低低清了清嗓子, “Alex, 浴室里新换的浴桶是用整棵橡树挖空做的,你明?白?”
沈时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这一句先顺着夜风传到顾影耳朵里。她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瞥眼男人?,三两步走进房间,砰一声把木门甩上,房梁上屑屑地落了一层灰。
沈时晔额角青筋跳了跳, “教授。”
吉涅斯不以为然,抬起一只手?搭在他一侧肩膀上, 把后截句话?说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 尼罗河水养分充足, 容易令女人?诞育双生子吗?楼上已经替你们放好了水啦!”
“够了。”沈时晔制止他的危险发言,按着太阳穴, “她要是跑了, 您替我?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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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住宿条件简陋,一张床垫铺在地面就是床了。顾影在边沿坐下, 小腿上的绷带已被露水湿透,她对着月光一圈圈解开, 面无?表情分开黏着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有?一个巴掌长?,苍白的皮肉翻开,显得触目惊心。
她给木门上了两道门栓,沈时晔进门时多费了一番功夫。门锁整个拆了,他随手?扔在地面,几?步走到床边,自?然而然在她腿侧半蹲下来,握住她细直的小腿端详,“你对自?己?也这么狠心么?”
平直宽肩投下黑影,似一座巍峨高山压顶。他看起来很不高兴,顾影条件反射地往后瑟了瑟,又想起还在冷战,不能落了下风,立刻支起上身挺直腰,小腿蹬了蹬,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殊不知她这点动静落在沈时晔眼里跟小猫发火差不了多少,他手?掌按住她两边腿骨,往两侧一压,顾影莫名其妙就变成双膝分开跨坐进他怀里,两边膝盖深深陷入床垫。
她脸色一红又一白,简直想咬他,“你干嘛”
沈时晔不躲不闪,反而更低地俯下身,“上药。你的伤不是在内侧?”
他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是手?用力托在她臀.瓣下,深深地陷进饱满弹软的肉里的话?,会显得更可信。
顾影冷笑一声,手?脚并用向外爬,被他威胁性地掐了一把,腰眼之下全麻了。
“别动。”沈时晔低斥一声,“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被教授误会。”
说罢,他慢条斯理将她两边裤管卷了上去,大腿一凉,浑圆莹白的腿肉暴露在空气里,顾影快气哭,压着声音低吼,“还要你教授误会什么?你们两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恨不得给你拉皮条”
沈时晔握住她似羚羊细长?的小腿,拉高绷直,小臂因用力而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目光和语气却都一本正经,“放心,我?不至于看个腿就对你怎样。”
顾影:“……”
他当她是无?知少女,不知道他工装裤下面那道危险的阴影是什么。
隔着很短的距离,温度烧着她的蕊.心。
奇怪,山风这么大,这件木屋的空气却不流通,狭窄、闷热,害她浑身出汗。顾影猛地眼一闭脸一扭,漂亮的长?眉纠起,齿尖咬着唇瓣,像是谁在欺负她。
沈时晔当然不承认自?己?在欺负她,他分明?是公事公办为她上药,不该看的地方一丝未看,手?指沾着药膏的清香一寸寸从她腿肉上揉按过去。
“这里疼不疼?”
顾影不理他。
“这里?”
她还是不应,只有?轻轻变急促的呼吸声。
修长?有?力的手?指突然向下,在内侧揉了揉。这是玩马术的手?,指腹布满薄茧,留下难言的酥麻滋味。顾影唬了一跳,倏然睁开通红的眼睛,嗓音里带着被欺负过的鼻音,“那里哪有?伤啊!”
要不是不敢,她真想对着他的胸膛踩一脚。
睁开眼才发现,她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包扎好了,他刚刚的抚触九成九都是逗弄她。
沈时晔擦干净手?指,轻易地将她翻了个面,免得她没轻没重蹭到伤口。俯身下去在她薄背上拍了拍,声音喑地嘱咐她,“给你放了水,待会儿去擦一擦身子。还有?,裤子湿了,记得要换。”
似乎为了佐证这一点,他手?指在她濡湿的后面轻轻一捻,在她鼻端掠过,好让她感受到那上面的潮湿滋味。
顾影呆了呆,羞愤得要死?,“那是雾太大打湿的,不是我?”
“不然呢?”他潮湿的手?指从她脸颊上擦过去,语气一本正经清清白白,“我?甚至没想过别的可能性,dar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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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浴室,橡木浴桶里冒着蒸蒸热气。在孤岛深山里能有?这么一桶热水,堪称珍稀奢侈,但顾影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奈何沈时晔抱她跟端一盆花没什么两样,把她从隔壁绑架过来,按在浴桶边的木凳上,“听话?,不然你明?天要感冒。”
顾影梗着后颈低哼一声,“明?天我?已经定了回伦敦的机票,不劳沈先生费心。”
沈时晔正用手?指试水温,动作停了停,直接岔开话?题,“水要凉了。”
顾影左右看看,又找到别的借口,“可是门锁坏了。”
沈时晔走出去,手?扶着门扉虚掩上。
“我?就在外面,怕什么?”
顾影仍是没有?动作,警觉而戒备地望着他。
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她才要怕。
沈时晔隔着门框,深深凝了她会儿,“我?要想做什么,刚才就能做了,还要等?到现在?”
“你现在也可以做。”顾影仰着脸和他对视,“沈先生,你敢说,真的没想过吗?”
沈时晔冷淡地勾了勾唇,“原来想一想自?己?的女人?也是有?罪?”
“我?是我?自?己?,不是谁的女人?!”顾影脱口而出,“如果在沈先生的世界里,女人?只有?做你附庸一种出路,那我?做不到。”
沈时晔半边脸沉在黑暗里,隔着不远的距离望她一会儿,“你说错了,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只能做我?的附庸。所有?人?,都是。”
平日端方绅士的男人?,此?刻神髓却如此?冷漠,直白地袒露他与生俱来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