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很没有说服力?,因为那两巴掌一个比一个没力?气,软绵绵的不像话?。她难堪地抿了抿唇,被他吻过的触觉似乎还?停留在唇瓣上,酥麻缠黏。

“好,我给你苏格兰场警督的电话?。”沈时晔唇瓣抵在她耳边,低沉而混帐地说,“问问他,我和我的女人接吻,可她不情愿,有没有哪一条法律可以惩罚我。”

“谁是你的女人?!”

“从昨晚开始就是了。”

顾影冷冷地笑了两声,“你做梦。”

沈时晔从她面前退开,对着窗口点了支烟,散开的烟雾氤氲了他的神情,“你不是说要曝光我?那我不能只担一个虚名,却什么也?得不到。你这样的,叫做仙人跳。”

顾影被气得一阵胸闷气短,“你还?觉得不够吗,还?想得到什么?真是得寸进尺”

“我得到什么,取决于你愿意给什么。”他玩够了,这时候又开始装正人君子,耐人寻味地注视着她,“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接受我,或是拒绝我。”

顾影张了张唇,他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抬手用指腹按住她的唇,“别这么快说拒绝。”

“凭什么?”她别过脸,一滴眼泪顺着颊侧滑下来,“我讨厌你,为什么不能说?”

香烟燃烧到尽头?,沈时晔没有察觉,因而被烫了指腹。他蹙眉,手指蜷了蜷,指尖在烟蒂上压出掐痕,“你讨厌我,我知道?。”另一只手顺着她下颌滑落,他的声音也?一起低下去,“但明明一开始我们不是这样,不是吗?”

“一开始……”顾影咬了舌尖,突然全身发烫,“一开始,我什么也?没有想过。”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他滚烫的掌心?捏住她下巴,命令式的口吻,“好好想。”

他缓缓贴上来,充满欲.念的呼吸笼住她的鼻尖,顾影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倚在桌沿的一双长腿难耐地紧紧交叠。

承受不了的,再被他欺负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防线会不会就这样土崩瓦解。

顾影幡然惊醒,猝然推开他,跳下桌沿往外走,“我要想很久很久,你不会愿意等。”

他淡定地站在原地,只在背后问,“你想我等你多久?”

顾影脚步不停,一只手已经推开了门栓,“对我来说,生活和做研究一样,一个课题的长度永远按年计算。我也?许要想一年、两年,难道?那样你也?等得起?”

“不是我等不起,只不过我决定来挽回你,也?不过用了二十?秒钟。”

顾影后背一僵,脚步也?凝住了。

他走上前,笃定地抓起她的手,直视的目光穿透她的瞳孔,“我不要求你和我一样,一秒太短,一年太长,公平起见,我给你二十?个小时。明天早晨,我要听到你的答复。”

*

实验室的操作台上面,烧瓶摆得东倒西歪,和食物袋混在一起,被一只纤长的手扶起。

丽然慢吞吞推上眼罩,看清面前的美貌而冷脸师姐,如临大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师师师姐,你今天就回来了吗?”

顾影一圈圈解下围巾,“我只走了半个月,你们就没规矩了。”

她在的时候,这种不符合安全规范的操作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丽然知道?十?有八九要挨训,眼珠子一动?,机灵地转移话?题,“等等……你有客人找,打你电话?也?不接,人家在办公室里面等好久了。”

有人推开后面的推拉门,大步走出来。高?挑的个子,栗色长发微卷,通身不容错认的不驯气场。

顾影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前腾了两步,“莹云!”

陆莹云摘下墨镜,朝她张开双手。顾影一米六几的个子,竟被她从原地轻轻松松抱起来,掂了一掂才放下来。

“瘦了。”陆莹云一只手按着顾影轻薄的脊骨,顺势搂住了她那一把细腰,“看来英国的风水不养人啊……”

丽然在一边已经看呆了,要不是顾影看上去和这个女人很熟,她都要出去大叫师姐被非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影虽然熟悉陆莹云腻人的作风,但被她不干不净地摸了一通,身上细嫩处便觉得很痒,僵硬了一整天的眉眼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丝真正的笑意。

她拽着陆莹云的袖子去自?己?的工位。无论?在哪里,顾博士的桌面都是最整洁最有品的,墙边错落有致贴满她自?己?手工做的植物标本,书柜上摆着很多不昂贵但形状别致的琥珀石,下面压着几支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香味飘出去很远。

陆莹云仰着鼻尖享受地嗅了嗅,很不客气地在她工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顾影忙前忙后为她冲茉莉香片茶,嘀嘀咕咕地问她,“你这次要在英国待多久?来休假?访学?还?是开会?”

陆莹云手指点着下巴,老神在在,“算是休假吧我辞职了。”

顾影提烧水壶的动?作顿住,要不是陆莹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开水就要浇到手背上面。她如梦初醒,“你辞了什么职??”

陆莹云轻描淡写地说,“所长啊,我不干了。”

因为震惊得过头?,顾影有些目眩,扶着椅背缓缓坐下,“这个,是你想不干就不干的么……”

陆莹云姓陆,只是这个姓氏就已经意味着许多。她的祖父、父亲是业内传为佳话?的泰斗、一门两院士,她本人平生没有亲手写过一篇论?文,却拿着两封顶级推荐信入读剑t?桥,和聂西泽那种统治级别的天才师出同门。靠着这些光环,三十?岁就走马上任珠岛生科所的一把手,可谓没有吃过一分学术的苦头?。

两年前顾影能被聂西泽送到珠岛避风头?,当然也?有她出的一份力?。为着这份人情,后来别人讨伐她是“学阀”“混子”的时候,顾影也?会为她说话?。

莹云至少不是混子里面最坏的那个,虽然学术做得很烂,但她实在是个无为而治的好领导,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从来不给大家添乱。

顾影没有想过,作为一位可以在功劳簿上躺一辈子的学阀三代,陆莹云有一天会主动?告别顺风顺水的人生。

陆莹云没怎么跟她分享心?路历程,因为知道?她能猜到十?之?八九,只挑了根线头?跟她讲,“我爷爷今年过世,所以也?没人能逼我继续干下去了。”

陆老过世的时候业内讣告铺天盖地,顾影远在英国也?看到了各种悼念文章,那些哀痛的余波隔了数月还?隐隐约约地回荡在陆莹云的眉间?。顾影一只手下放在她肩上,无声地给她宽慰。

茶碗里的茉莉香已经沁得浓密扑鼻,陆莹云自?己?揭开喝了一口,朝她笑了笑,“没事,我早就好了。”

“接下来呢,你预备去哪里?”

“去香港,或者?更南边。吃不上肉,总能喝汤,去个三流的研究院还?是够的。”陆莹云显然还?没有斟酌过这件事,口吻十?分地随意。“别只问我,也?说说你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顾影整理着心?情。

见到了珠岛时的故人,难免想起那时候的一些事。奇怪的是,那些歇斯底里的时刻都已经模糊了,度过了某个节点之?后,反而豁然开朗,令她回忆起来都很平静。

她跟陆莹云讲自?己?到剑桥这两年写了多少文章做了多少项目,讲了一半陆莹云就不肯听了,“谁要听你说这些!我又不是你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