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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这个身份上，他已经?把能做的做到极致，想要更爱她疼她，他又没有立场。

现在?看着她和西泽肩贴肩站在?一起?，对他疏离而?客套的样子，他再?如何感到不快，也没有立场说出口。

沈时晔定了定神，语气?如常地问她，“什么?时候回纽约？”

“后天。”

沈时晔一怔，“这么?快？”

“嗯。”

“怎么?不在?家里多?留几天？纽约的风土不养人，你这次回来，瘦得厉害。”

顾影心一酸。

想请沈时晔别用这么?眷恋的眼神看着她，也别说这么?温柔的话。

不然她真的永永远远放不下。

聂西泽简直太懂她心里的为难，立刻替她解围，“小影和我一起?走，我家的公务机已经?预订了后天的航线。”

沈时晔不说话了。

顾影哪里差一条航线，只不过是她一定要走。

*

晚宴安排在?湖畔的玻璃六角形宴客厅，圆桌正中花团锦簇，瀑布型水晶灯淌下盛大的亮光。相亲进展得顺利，两边的长辈都?满意极了，频频举杯祝酒，一派齐乐融融的景象。

顾影有些食不下咽，举着银叉反复折磨餐盘里的烤番茄，看似很忙，实则什么?也没吃。

“你没有胃口。”聂西泽轻声，“想出去透一透气?吗？”

顾影点一点头，聂西泽推开椅子说一声“失陪”带她走了出去。

深水湾庄园有着蜿蜒曲折的滨海长廊，顾影的高跟鞋急促地踩在?洁白大理石地面上，人在?前面走，暖湿的海风在?后面追。阴历春节已过，别的地方还在?下雪，香港的春天却要来了。

聂西泽从后面捏住她的手腕，“小影，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

顾影仰着脸轻笑，“没有不开心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会不开心。”

海风漫卷她的长发，不停扫过他的小臂。

“别对我说这种赌气?的话。”聂西泽顿了顿，加重语气?，“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好吗？”

是啊，西泽很聪明，她想他早就看穿她了，只是善意地不戳穿。

今天是她过得最狼狈的一天，被西泽看在?眼里，她觉得很难堪。

“你知道了，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顾影笑了一下，作出那?种自嘲轻快的语气?。

聂西泽被她的语气?刺了一下，心脏里泛酸水，“你的心意很珍贵，只是他看不见?。”

顾影两瓣唇艰涩地抿着，不停摇着头，“我的心意……是有毒的，会伤害妈妈，也会伤害以后的嫂子。哥哥如果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把我远远送走，再?也不见?面吧。”

她的眼圈通红，没有掉眼泪，但是满满蓄在?眼眶，强忍着不掉下来，看起?来更脆弱，也倔。

“他不会，你是妹妹，是沈家的女儿。”

“我只是养女而?已，没那?么?重要。何况错的是我，无论?什么?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顾影强忍着情绪，可还是能看到下巴微微颤动。

她不停地自我否定，让聂西泽也为她痛了起?来，那?一分清醒瞬间被抛到脑后。

“你知道的，我早就喜欢你。”

顾影动作一顿，眼神停在?他脸上，惊得做不出反应。

在?纽约朝夕共处一整年都?没说出口的话。

在?布鲁克林大桥下面，因为草莓味冰淇淋而?没能说出口的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此刻，海风呼啸，寒意奔袭，在?她为沈时晔而?难过，既不浪漫也不暧昧的时候，他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剖白了。

很不讲道理，让她措手不及。

聂西泽什么?都?来不及考虑，来不及顾忌被她拒绝了要怎么?办。他就是一定要现在?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喜欢她。

“我现在?对你说这个，不是想得到什么?，知道么?？只是想告诉你，你很好很好，即便?他不爱你，也有别人爱你。”

顾影一定是惊呆了，以至于丧失了控制眼泪的本能，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脸蛋滑下。

半晌，她说，“别说了。我不好，很不好，不要喜欢我。”

她听见?西泽在?风里轻轻叹了口气?。

夜风入体?，她哭得伤身，又让人心疼。

聂西泽捏着她的肩膀，向自己怀里拉近一小步，侧身挡住风口，另一只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我认识你，早在?你认识我之前。一开始是好奇……后来是什么?情绪，我也分不清。”

“然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亲了我。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冒犯，而?是因为你看轻我，把我当成那?种你勾勾手指就赶上来的男孩子。”

顾影不停摇头，哀求他不要再?说。她直觉聂西泽接下来的话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可她越是抗拒，西泽越是和她反着来，他漆黑的瞳孔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你真的很好，很值得喜欢。打败我拿到IMO记录的你很聪明，捉弄我、在?我脸上印唇印的你很俏皮，一定要领养阿尔法的你很善良，

做学术的你很自信；会滑雪潜水冲浪的你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