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80专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已是夜晚,幻影接上他们,驶上沿海公路,维港的霓虹夜景在窗外?飞驰而过?,海面上星星点点,是游艇或货船。顾影被高速重复的景色催眠,掩唇软软地打了个呵欠,侧身枕上沈时晔的肩,眼神有些模糊迷离。
沈时晔真是没有清闲富贵命,在飞机上开了一路的会,现在也在看文件,顾影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心疼,小小声问?,“你已经复职啦?”
“还没。”
沈时晔摘下眼镜,眼底难免有些疲色,手指在她香雪腻滑的腮边抚了抚,“如果我?回到深石做事,你会不会介意?给了嘉宁那?些的股份,是深石的核心股份,我?不会再拿回来,只保留了一部分基金、信托,那?是留给我?们孩子的。但嘉宁没有兴趣管理集团,在她的孩子长成之前,只有我?能帮她,你会不会介意?”
他询问?的口吻太平常了,像寻常人家的夫妇,丈夫和妻子寻求事业规划的意见。谁能想到,他提及的是千亿的家业、十几万员工的集团管理?
顾影直起?腰,忽然?幸灾乐祸,“所以?你要给嘉宁打工咯。”
沈时晔额角一跳,捏了捏眉心,“理论?上是这样,但是……”
“开玩笑的。”顾影重新枕上他的肩,侧脸贴得紧紧的,正经起?来回答他,“我?当然?不介意啦……只是会很羡慕嘉宁,你好爱她哦,我?有时候会想……”她双手环住他肩颈,吐息伤感又温暖,“如果你也可以?做我?哥哥就好了。”
沈时晔面不改色,“舒服的时候,不是经常叫哥哥?”
顾影“喂!”一声,羞耻地在他肩上挠了一把,要他闭嘴。
沈时晔敛了神色,这一秒钟无比认真,“我?不想做你哥哥。”
顾影嘟囔,“想想也不行嘛?我?当然?没有那?么好运投胎和你做兄妹啦。”
“想想也不行。”沈时晔正色,“做兄妹就不能做恋人,所以?不要说如果我?是你哥哥,因为我?只想和你做恋人。”
顾影在他肩上抬起?脸,在幻影的星空顶下面用目光描了会儿他的侧脸,闭眼靠上去要他的吻。
他的文件和笔滚落到地垫上,顾影取而代之坐在了他的腿上,身体?发抖地迎合他强势的勾缠吮弄,两条长腿夹得很紧。她手指轻颤但坚定地抚着他滚动的喉结,往下解开他严整的领带,弄得松松垮垮,挂在他笔挺的肩颈上,再往下,解他的衬衫,露出下面好看的肌肉线条。
前座的司机对后座的旖旎一无所觉,否则不会把车子开得飞快。衬衫纽扣才解了几颗,就回到了半山附近。绕过?一片山崖,有隐隐约约的爆破声传入隔音良好的车内。顾影原本一心一意在解他的衬衫,余光往外?一瞥,捏着他的领口的手指怔忪地松了。
维港两岸在放烟花,这并不稀奇,每逢圣诞和公历新年,港府在西九龙连放十日烟花,内地游客也会慕名?来观看。
但这场烟花,远比圣诞那?天的更盛大。香港人放烟花是这么铺张的吗?一秒钟烧掉几万块,千尺的青色涟漪,万尺的紫色烟霞,东风夜放花千树,几乎映亮了太平山这一侧的天空,星辰、月亮、中环的夜景,全都被映衬得黯然?失色。
顾影没见识,完全被吸走了注意力,惊奇得直吸气,又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语,“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不是啊……”
沈时晔臂弯抵在扶手两侧,松开的衣领下面胸肌线条起?伏,隐在暗处的神色似笑非笑,“节日?也算吧……今天是我?们订婚九天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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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茫然?地转过?脸,“啊?”
沈时晔实在拿她偶尔的迟钝没办法,掰过?她的脸,唇吻炽热地压上她的耳廓,“宝贝,这烟花只不过?是半山在迎接女主人回家而已。”
这一秒钟烧掉几万块的烟花放了足足半小时,半山的空中花园是最好的观景位。
顾影仰着脸,眸光清澈明?亮,看得目不转睛。沈时晔坐在长椅上陪她,却并不看烟花,而是深沉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他在车上就存了许多?不怀好意的心思,宽宏大量地让她专心赏了几分钟烟花后,扶着她腰的手向上揉捏进?去,很有些急不可待。
过?了一会,丝薄的内.衣被扔在石板砖地上,压着下面零落的花瓣。
顾影软了腰,上身向后弯折,波涛曲线温柔,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有些沦陷又有些不满,手指向后掐着他的手臂,“你不专心……”
“不,我?很专心。”
他深长地抑着呼吸,拨开她的裙摆,专心在她的身体?里面点烟花。
顾影轻轻咬着唇,身体?里掠过?一重又一重的难耐。两处烟花,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他手指上,哪一处更绮丽。
烟花放完,整条裙摆都湿漉漉得足以?拧出水,这是巴黎高定工坊最好的刺绣工艺,就如此轻易报废。
顾影玉色的身体?舒张开,在夜色下如一弯皓白丰盈的月亮,跨坐在他大腿上,面颊绯红,呼吸急促,手指胡乱地摸索男人衬衫上没解完的半截纽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时晔却倏然?收了手,从西服内袋抽出方巾,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在她腰后拍了拍,“回去了,我?五分钟后有个会。”
“……”
嗯?
嗯???
顾影怔了怔,几乎是立刻就委屈了,眼圈泛红,又一时找不到话骂他,脸色绯红地憋了半天,“……你怎么那?么爱挣钱啊。”
还结什么婚,娶什么老婆啊,晚上抱着银行卡睡好了。
沈时晔了然?地弯了弯唇,眸色更深,微抬膝盖在泉眼处磨了磨,“原来宝宝很想在花园里?”
顾影:“……”
一秒也没耽搁,她从他腿上下去,双手绕后“刷”一声干脆利落地拉上拉链,往别墅里面走,“我?什么也不想。”
她真是气坏了,内.衣也忘了捡,裙装内是真空,显得胸口起?伏不定的曲线更柔软了。
沈时晔危险地微眯眼,起?身一把横抱起?她,语气跟绑.架似地命令,“陪我?去书?房。”
顾影冷不丁身体?腾空,小腿乱踢了两下,恼得用手指挠他,“你自己去啊,你那?么喜欢开会。”
沈时晔视而不见,进?了书?房反锁门?,把她扔在沙发上,略微整了整被她弄乱的领口,然?后就真的打开显示屏开会。
在镜头前面,脸色淡然?,正襟危坐,冷肃庄重地开会。另一边的几位高级总裁对他条分缕析地汇报,有谁能想到,一分钟前太子爷还在和女人鬼混。
顾影咬着手指发了会儿呆,不得不承认,在件事上比耐力,她从没赢过?他。他是那?种可以?说停就停,一边用手揉她,一边冷漠应付公务电话的坏蛋。
她越想越不开心,雪白的足从高跟鞋内脱出,对着他西裤下面踩了一脚。
她最近踢他踢得太熟练,但沈时晔肌肉结实,其实不怎么踢得动,都是情趣罢了。但她怎么想到,这一脚十分不凑巧,一下子踩到了不应该的地方。
沈时晔冷不丁思路一断,眸色顿时深暗,警告地瞥了过?去。对面的高管停下汇报,“先生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