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Fiona……”顾影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住,脚步停稳不动,“她已经长大到可以参加赛马的年纪了?”

“嗯,所以作为?她的爸爸妈妈,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来为?她作见证?”

Fiona是聂西泽的马。那是几年前?他们一起去北欧,顾影亲自挑的,最合眼缘的一头小母马,后来养在剑桥的马厩里,要?说他们是Fiona的爸爸妈妈……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顾影还是尴尬,不知道聂西泽是什么意思,“你不生我气了吗聂老?师?”

聂西泽瞥她一眼,“离过婚的人?都能为?了孩子坐下来,怎么我们就不行?”

他不愧是沈时晔带出?来的,深谙怎么道德绑架别人?。偏偏顾影吃这一套,歪了歪头,轻声埋怨,“你不早点说,Fiona也许都不记得我了。”

漂亮女孩的埋怨不令人?讨厌,而是带着三?分?娇嗔,她从来只?对亲近的人?这样?,是一种暗中?的示好和破冰。聂西泽从善如流地接下,笑了笑,“Fiona不记仇,你喂她一根胡萝卜,她就又跟你好了。”

平日冷若冰山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聂公子突然这么满面春风,旁观者便都觉得他们很甜。

聂西泽这几年少回香港,在这里稍站了站,自然而然便被团团围住,成了酒会?的中?心。过来敬酒的人?里,有的人?在英国见过他和顾影,还记得顾影的长相,又不知从哪里听过一些过期的传言,问起了他们是否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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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个传一个,全场都知道了,聂二公子带着未婚妻从英国回来参加这次赛马会?,是要?见证他们的爱女(一头马)拿下今天?冠军呢。

正当时,庄大公子在观景台外迎来了今天?的最后一位、也是最贵重的一位客人?。他知沈时晔喜清净,引着他从走道另一侧上?了露天?看台,给他敬了烟,“对了,今天?你弟弟弟媳也来了,带了匹马,你是不是该给他们添个彩头?”

今天?开盘赌马,他的意思是让沈时晔下一把重注。沈时晔接过烟却不抽,蹙眉问,“我哪个弟弟?”

圈内人?都知他和西泽最亲,庄公子从唇边夹走烟,疑惑他陌生的语气,“就是西泽啊,你怎么……”

话音未落,二楼上?走下有说有笑的一行人?。沈时晔抬眼望去,看见顾影和聂西泽一前?一后站在看台台阶上?,一个白长裙一个白西装,宛如婚礼现场,马上?就要?走上?祭坛宣誓。

第 57 章

Chapter 57

聂西泽手里拿着个白色长条邮差包, 显然也不是他的,而?是遵从绅士礼仪替女伴拿包。

顾影打着把白缎底碎花的遮阳伞,在伞沿下一抬眼, 细长的高跟鞋跟在楼梯台阶上绊了绊。

聂西泽回头,抬手扶住了她, “怎么了”

顾影抿着唇,手中伞柄被海风吹得摇摇欲坠,下一秒, 一只修长有力指骨分明的手越过?聂西泽, 在众目睽睽之下,托着她小臂, 将她从楼梯上带下来,顺势接管了她手里的伞,“不习惯就不要学别人穿高跟鞋。”

顾影还是懵的,只知道顺着他的话答, “没有不习惯……”

她表情很麻木,心底却?各种激烈地闪念他怎么来了?明明今早他还说没空, 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让她和嘉宁两?个细路妹自己玩。

聂西泽表现得尚且很沉静, 走到他们中间, 对沈时晔叫了声“哥”。顾影一左一右被他们夹在中间,一个帮她撑伞一个帮她拿包, 六目相?对, 顾影先撑不住,移开眼睛远目, “哈哈,今天天气好好喔。”

沈时晔没理她, 眼睛只看着聂西泽,“阿泽怎么突t?然回香港了?也不提前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快过?年了,正该阖家团圆,大哥难道晚了吗?”

他说出“阖家团圆”四个字时,一只手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顾影肩上。

后面的一群人激烈地交换着眼神,都是二代里的二代,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真没见过?。

这?两?位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在这?里疑似抢着为一个女人献殷勤的算什么?

还有什么阖家团圆……你?们家的阖家团圆是这?种两?男一女的团圆?

虽然心里很激烈地这?样?想?,但没人敢把这?些腹诽写在脸上。经过?沈时晔时,一个个客客气气地叫“沈先生”“沈董好”。

唯有一个人不识数。庄文?琦自聂西泽和沈时晔双双出现在顾影身侧时便嫉恨得发?了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三?人,一句疯话没头没尾脱口而?出,连庄咏颐都来不及拦住他,“你?们两?个算什么我才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一刹间,连风似乎也静止了。赛马已经开始,雄壮的马蹄声不绝于耳,看台上却?并无几个人在留心观赛,几十双耳朵都竖着听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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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晔在外一向?端方贵重,不可能搭理庄文?琦的疯言疯语。他目光只朝向?聂西泽,怒意隐而?不发?,显得深沉从容极了,“两?年了,该收拾的渣滓不收拾,你?输给?我,不冤枉。”

聂西泽冷笑两?声,不落下风,“现在就论输赢?未免还为时尚早。”

*

为了避免顾影这?个腥风血雨的体质再掀起什么事端,庄咏颐干脆将男宾女宾的坐席隔开。

嘉宁消失了半天,这?会儿才回来。她浑然不知刚刚自己错过?了什么场面,只顾着跟顾影大倒苦水,她的青梅竹马刚刚竟然跟她告白,好吓人好尴尬。

顾影勉强笑着附和她,余光扫过?男宾所在的看台,目光凝了凝,发?现沈时晔和聂西泽的座位不知何时双双空了。

*

二楼贵宾区。

砰地一声,玻璃幕墙被人徒手生生打传了,一道男人的身影被击飞过?去。

“你?……”庄文?琦躬身跌在地上,吐出口血雾,“你?敢让顾影看见你?这?样?子?吗?”

“你?还敢提她。”聂西泽捏了捏拳头,骨节之间发?出可怕的弹响。他单膝蹲下,压制住庄文?琦,第二拳紧随其后,砸进他的下颌骨。

一串沉着的脚步声停在身后,聂西泽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是谁。庄文?琦被打得耳边嗡鸣,剧烈的疼痛侵袭。视线一片血色中,他看清两?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咳喘一声,“聂西泽,你?在为你?哥做打手?你?知不知,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前几天在西营盘,他强要她上床,你?知不知她多可怜”

话音被两?声大腿骨折断的可怖声音,庄文?琦惨叫起来,在地面剧烈扭动,但下身动弹不得,让他如?一只卑贱的蛆。

沈时晔单脚踩在他膝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深沉而?威严。

庄咏颐此时正在身后看着自己哥哥,她是被沈时晔特意带上来作见证的。沈时晔脚下用力捻了捻,转过?脸问她,“庄小姐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