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彻底坏掉了。余颂神智不清地哽咽,低头看见圆鼓的小腹全是射进去的精液,萨杰看他流泪,不知为什么也撇着嘴角,黑葡萄的眼眸灌了水,像是也要哭了。
哥哥。萨杰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们真的很爱你。
他告白之后猛然一个用力,让阴茎整个捅了进去。两根肉棒只隔着薄薄的一层肉膜,此起彼伏地抽插,余颂最后尖叫了一声,阴茎和女穴尿道口同时往外涌出尿液,他的大腿颤抖两下,整个人向后,晕倒在了洛桑怀里。
在数不清多少次晕倒又醒来后,余颂终于熬过了一整夜。
这次早晨醒来时,余颂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全身每个地方都疼,但身体是被仔细清理过了,里外都很干爽,只是他没有衣服穿,只能浑身赤裸盖着被子。
他一动脚,踝处的皮制物便拖动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余颂微微挪动头部,看见被子底下,一条锁链从他脚踝处的皮圈链接墙壁。
有那么一瞬间,余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当洛桑端着早饭走进来,神色如常地告诉他做了他喜欢的甜粥,中午还有蘑菇吃,是新鲜买的。
他看余颂没反应,又接着说,等会儿他要在房间要安监控,下午得去看店,可能要离开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对镜头说,有什么要吃的东西就告诉他,他可以晚上带回来。
余颂还是没反应。
直到洛桑喂了一勺放他嘴边,余颂终于把头一别,扶着床沿开始呕吐,吐出了一口苦涩的胆汁。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每根手指都在微微发抖,面如死灰。而洛桑温柔地用毛巾擦过他的嘴角,动作语气都像是面对调皮孩童般的宠溺。
“你要好好调养身体,”洛桑说,“之前那些日子,我们都得好好补回来才行。”
余颂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褪了人皮的鬼。
洛桑品味着对方的恐惧,有些不懂:“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你怎么能因为事情发展跟想象中不同,就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呢?”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对余颂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洛桑做着他以前绝不会做的蠢事,他很理智地想,他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疯了也不会放过余颂。
洛桑再一次把粥喂了过去,他很平淡地说:“你需要我想别的办法喂你吃吗?”
当勺子碰上唇角,余颂没有再反抗,他闭上眼,张嘴把甜粥吞了进去。
那森是三天后回来的。
房间的窗户上了锁,余颂只能坐在窗台,趴着玻璃窗,努力看屋外一成不变的山川风景。
那森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余颂没发现他,只是仔细凝望着无云的天空。他的身体很快又瘦成了皮包骨,日光射出的一缕照亮了他的眼眸,看上去像是个无根无灵的人偶躯体,但唯有双活物的眼睛。
那森认真地注视他,害怕这样简单的时间也会溜走。他愿意一整天就这么看下去,享受他和余颂两人的安宁。
但余颂还是转过头。他的表情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森看见他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余颂避开了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挪着步子走回床上,右脚的锁链也跟随动作被拖动。
他乳白的身体没入颜色鲜艳的被单里,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虚弱又鬼魅。那森坐在人身边,双手扶着对方的脸颊,低头在他额头轻轻吻了吻。
“我很想你。”那森说。
余颂把头一扭,他想拉下那森的手,却反而被握紧,感受到男人源源不断的热量。
他根本不关心那森去了哪里,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余颂像是丧失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像只待宰的无知羔羊,就算要被夺去生命,他也不会再发出任何尖叫了。
那森把他的手慢慢推开,随后把一颗打磨精致,光滑透亮的绿松石放进他的掌心。
“给你的,”那森说,“这是神山上的石头。等会儿我交给洛桑,让他给你打个饰品。”
余颂的手提不起劲,他对这些宝石毫无兴趣,这些东西只是夏苏家的人对他们的多一层束缚罢了。但是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他的意愿向来不重要。
那森已经猜到了余颂的冷淡。他没有失望,而是把石头拿回来,自顾自地接着讲。
“余颂,”那森罕见得用过去的名字呼唤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明吗?”
余颂故意为了气他,说:“你是指只为你们活的神明吗?那我从来都不相信。”
“我从小就相信。”
那森曲起大腿放在床上,侧过身,像给幼童们讲童话故事般娓娓道来:“我从出生就被选中去做宁玛,那时候我身边的人就告诉我,我是被神明选中的,所以我的人生不能再只为自己而活了,我要向人们传达神明的旨意,引领他们过更好的生活,让世间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
余颂冷笑了一声。那森没有被惹怒,而是接着讲道。
“这个世界隐藏着我们看不见的规则,生老病死,弱肉强食,生命消逝才能让人懂得生命珍贵,爱人死亡才能让人明白爱人的重要,邪恶才能催生出正义,自私自利才能衍生出善良与奉献。”
“人类都是很笨的,”那森说,“所以有的时候,我需要一点点教导他们,告诉他们,怎么做才能找到自己的命运归宿。”
余颂实在忍不住了,他瞪着人,不可置信道:“你们,完全是神经病.....”
“我梦见过你。”
那森说完,又喃喃重复:“我梦见过你。”
“萨杰问我,我们的爱人长什么样,我告诉他,因为是梦里,所以醒来后记忆就不太深刻了。但我还记得,那个人长得不像西部人,皮肤是蒸出的奶,笑深了会有浅浅的梨涡,他的眉毛很静,嘴唇很脆,眼睛里是风平浪静的大海,卷浪时也是温热的。”
“他很会唱歌,是他的歌声一点点吸引我找到了他。但当我跑过去,想去触碰他时,他就突然消失了。”
那森握紧他的手,双目灼灼地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命中注定的姆姆是你。所以我不会让你像梦里那样,化成烟消失的。”
“幸好,你是真实存在的。”
余颂已经彻底被这套说辞震惊到说不出话,他再一次深刻地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最深层的矛盾就是这个。为什么他们能把强行夺走自己这件事当作理所当然,是因为他们从始至终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他们在拯救余颂。
在他们的世界中,被蒙蔽洗脑的不是他们,而是余颂。
余颂突然疯了般挣扎,而那森却用力把他桎梏在自己的怀抱,脚链在晃荡中发出一阵阵重音。
他想远离这里,去任何地方都好,但是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