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在家吃晚饭,他只是说了一声,两人就平淡地应下了。自已没回来,他们也不在意,依旧和平日里一样早早回了房间。
项远他爸让项远把人送到家后发条信息,这应该才是正常家人的反应吧?
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不过不会太在意,转头也就忘了。
他想,这里不是他的未来,所以没关系。
寒假这段时间,虽然都在石城,但项远和时誉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
时誉是白天待在家画画,晚上被拉去参加各种晚宴。
项远本来就一直琢磨着早点把驾照考掉,趁着回家,驾考教练又是他们小区自已人,哐哐刷课时,等过完年考场开第一波就能去考。
对此,老项和王红梅也十分支持,批了笔款说给他买车。
但考虑再三,项远还是没打算拿到驾照就买。
一是时间来不及,满打满算,考完就算直接拿到驾照了,买了车也来不及在家上牌照,而且老项他们心虽然大,也没大到会允许刚拿驾照的孩子自已开上千公里去上京的地步。而如果在上京当地买,一线城市上牌照就是个麻烦事;
二是时誉有车,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基本集中在清大附近,再买一辆除了填满时誉那两个停车位,实在没什么必要。
所以项远盘算着,这次拿了驾照回上京,先不急买车,等暑假空一点儿再去看。老项他们当然也觉得没所谓。
只是,本来只有王红梅有点怪怪的,现在老项也怪怪的了。
他们聊买车的时候,老项本来是提了下要是买车可能还得租车位,时誉顺嘴溜出去一句“我现在住的房子有两个车位呢”,又提起不着急买车,是因为“我室友有车,要用的话可以先开,暂时没那么着急”。
老项和王红梅我瞅瞅你,你瞅瞅我,最后到底是老项没憋住,问:“你现在是和那个时誉一起租的房子吗?”
之前项远对他们提起租房的事说的都比较含糊,毕竟一开始租下来的时候,于项远而言,时誉还是天上摸不到的星星,他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对家里的说法,他就简单说了下,找到了房子,是认识的人,所以很靠谱,价格又是多少云云。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直白地告诉他们,所谓的“认识的人”,是高中同学,是大学校友,更是那天来吃饭的时誉。
项远听出他话外有音,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嗯,是他,不过租的是他的房子,不是合租。”
后一句话倒不是重点。
没想到王红梅倒是没当回事儿似的,笑嘻嘻冲着老项说:“我就说吧?都告诉你了,我听他声音耳熟。”
原来,她每天搓着麻将和儿子打电话,多多少少把附近的声音也听进去了,有时候会听到时誉的声音。
刚一听到的时候她就觉得耳熟,也没多想,机场再一见面,那天项远又把人领回家吃饭,便猜明白了。
老项表情还有点严肃,他悄悄看了眼王红梅,又看了看项远,最后憋出来一句:“还是你厉害。”
王红梅察觉到他的视线,不以为意,快速吃完碗里的饭,迅速站起身:“儿子洗碗,老妈去征战麻坛了!”
这麻坛,一天都缺不了她!
说完,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就走。
于是饭桌上就留下老项和项远。
老项话不算多,而且自从项远考上清大后,他就自觉自已的水平还是少教育儿子两句,别只想着当爹了,所以两人就没这么坐着聊人生,此时饭桌上安静得有些尴尬。
“那个,小远啊......”老项一粒一粒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终于还是没忍住,放下了筷子,眼睛却不看项远。
项远随口应了句“怎么了”,还是正常在吃饭。
下一秒他就十分庆幸,自已嘴里的东西都咽进去了。
“就是那个......住在一起也......节制点嗷,”他爸眼睛乱飘,总算把想说的话憋出来了,就是不直视项远,“我们不反对哈,你也成年了,但别耽误学业。”
说完,他立即加了两句,试图证明这事儿不是自已一个人的意见:“你妈也是这个意思!”
哇!
要是电竞酒店的事情没发生,项远还真能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子说:“我们没有!我们很纯爱的!”??|
可那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他话都说出去了,再反驳“节制点”好像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
而且,那天在家里他俩就做了手工活,那晚上回来,他锁骨还顶了个牙印......
可恶,反驳不出口!
于是,项远憋了一分钟,就憋出一个“我去洗碗”,抓了桌子上他自已吃完的碗筷和他妈留下的碗筷就钻进了厨房。
老项居然还端着碗追到厨房,继续叨叨:“你也大了嘛,以后零花钱给你加一笔恋爱基金,该花花!恋爱了你也别觉得开人家车子心安理得,要么自已买,要么平时给人孩子多花点,自觉加满油,咱可千万别占人便宜啊!”
他多少还是知道,就自家儿子这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的样子,没必要叮嘱那句“别欺负人家”了。
只是,谈恋爱这件事该如何,他身为过来人、身为长辈还是要给点意见的。
项远虽然感到有些羞耻,却并不讨厌。
他想,原来有这样好的父母,连恋爱都会教他,会告诉他,不要去占别人便宜。
上辈子......他找借口推脱家里催婚,说自已没钱买房,没有姑娘愿意嫁的,那男人却告诉他......
掏不出钱买房结婚?骗人家姑娘怀了孕就行,未婚先孕,到时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想到说这话时那人的嘴脸,项远的胃里都泛起恶心来。
第 140 章 齐培烜
自从在清大重逢后,时誉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跟项远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