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因?是普莱斯小?姐的生日宴,造型室的预约单自然是排得满满当当。
纪轻舟带着江珞瑶进?去后,将她想要做的发?型效果图给葛师傅看了?眼,便打算离去。
这时?,江珞瑶叫她的女佣从包里拿出两盒首饰来放在梳妆台上,开口道:“纪先生,我带来了?两套项链,我认为都较为适配这套礼服,您帮我看看,我该佩戴哪一条?”
纪轻舟闻言便又驻足,细细瞧了?眼她所带来的项链,一条是双层的浅粉色珍珠锁骨链,一条是奢华高贵的黑色宝石项链,与之相配的还有几对不同风格的耳环。
他双手各拿起一条项链,托在掌心,分别放在江小?姐颈项旁试了?试,接着留下?那条黑宝石项链道:“这条可以。”
“好?的,那我便戴这条。”江珞瑶从他手里接过项链放在自己脖子前比了?比,神色满意地?点了?下?头。
旋即看向镜子男子道:“纪先生,我过一阵便要订婚了?,或许再过几月,就要来找你定做婚纱了?。”
“快订婚了??那恭喜你了?。”纪轻舟道了?句祝福,笑容温和道:“您可是我的重要顾客,婚纱我一定给你好?好?设计,不过届时?可别忘了?请我吃喜酒。”
“那是自然的。”江珞瑶浅浅微笑了?一下?,倏而又想起一个事问:“对了?,那叫祝韧青的男影星过去是不是担任过您的助理和模特?”
“嗯,怎么了??”
“我今日在报纸上看到,他即将息影结婚了?。”
纪轻舟正漫不经心地?帮她挑选一对合适的耳环,闻言稍有些惊讶:“小?祝都要结婚了??”
“说是和一位香港富商千金,可谓是入赘豪门了?,”江珞瑶回忆着报纸上的新闻评价道,“如此,倒也的确不必再拍电影了?。”
“这样啊……”纪轻舟漫应了?一声,心中稍有些感慨。
这几年他同祝韧青几乎没怎么碰过面,尽管如此,却时?常能在八卦娱乐报纸上看到对方?的消息。
没想到作为时?下?当红的男明星,他居然这么早结婚了?,还是和香港富商的女儿,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终归是桩好?事。
他心里暗自感叹着,为江小?姐挑选了?一对小?巧的金色耳坠放在项链旁,之后也不再多聊,同化妆师交代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造型室。
在楼下?忙碌了?一阵礼服整理的工作,纪轻舟回到自己的阁楼办公室,已是一个小?时?后了?。
推开办公室门,他抬起视线,便见一道黑色身影正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霸占着他的位置。
对方?身穿黑色的衬衣与西裤,衣领间系着一条墨绿色领带,黑发?整整齐齐向后梳理着,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孔。
“你什么时?候来的?”纪轻舟随手甩上了?门,走向办公桌旁,“工作都忙完了??”
要他说,解予安也是个劳碌命,回到上海的第二天,仅去解公馆吃个饭的工夫,就被任命为了?金丰集团对外贸易的负责人之一。
前一天宣布职位,第二天便被他父亲催着上岗。
纪轻舟调侃他是打工人最讨厌的关系户,然而解董事给自己的亲儿子安排职位,那是关系户里关系最为牢靠的,谁也没有话说。
解予安固然对从商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既然已决定改行了?,自然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他虽从不加班,但?每日下?班回来,带回家中处理的文件、所看的资料一点也不比纪轻舟少。
而与此同时?,纪轻舟还交给他了?一项开办世纪工厂生产基地?的任务。
不过他的项目并?不着急,目前的规划是在三年内开启他们品牌自己的成?衣生产线,筹备时?间还算充裕。
“忙完了?。”解予安回答他的问题道,冷淡的眸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青年:“我来提醒你,别忘了?准备晚上的宴会。”
“我知道,现在不是还早嘛,反正我就换个衣服,四点钟再准备也来得及。”
纪轻舟口吻散漫地?说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椅旁,踢了?踢男人的脚踝道:“起来,让我坐。”
解予安却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桌面上的一封信件,仰头注视纪轻舟道:“可看过这个?”
纪轻舟扫了?眼那普普通通的信封,疑惑问:“这是什么?”
“婚礼请柬。”解予安嗓音微沉,“寄到我们家的。”
“请柬?谁结婚?”纪轻舟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解予安此刻略显不悦的神情,思绪骤然闪过:“啊,不会是……祝韧青吧?”
“这便猜到了??”解予安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我不在这三年,你不会还同他有联系吧?”
“……拜托,人家都要结婚了?,什么陈年老醋了?你还吃。来,拿来给我看看。”
纪轻舟想看请柬,倒并?非是想参加祝韧青的婚礼,只是八卦心起,有些好?奇他是同谁结婚而已。
结果他伸手去拿信封,解予安却刻意挪开了?左手,一手搂着青年的腰身牵制他的动作,一手将信封举得远远的。
“幼不幼稚啊你。”尝试了?两下?没拿到信,纪轻舟就收回了?手,轻哧了?声道:“行,我不看了?,你把?它焚了?吧。”
结果解予安听闻此言,还真一声不吭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金属外壳的火机来。
“啪”地?弹开盖子,打起火凑到信封一角,动作极为干脆利落地?点燃信件后,就将其?扔进?了?一旁空空荡荡的铁艺纸篓里。
“你还真……”纪轻舟看了?看那桶里骤然窜起的火焰,又看向他手里的金属外壳火机:“哪来的打火机?”
“路上买的。”
“就为了?当我面烧了?它?”
解予安眉头微动:“心疼?”
“我心疼个屁啊,我是觉得你怪好?笑的。”纪轻舟说着便不由得莞尔,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脸,“好?好?的英俊美男子,怎么生了?这么一张酸唧唧的嘴。”
解予安默不作声搂抱住他的腰身,双臂微一施力,便将青年按到了?自己腿上,凑近吻了?吻他耳根。
“诶呀别……”纪轻舟撑着他肩膀想要起身,却被交叉在腰间的手臂束缚得动弹不得,轻咋舌道:“别在这搞这套,这办公室常有人来,万一被人看见了?,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