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予安听见这?词便不由得心旌摇曳,刚要故作淡然地应声?,又听对方补全了后半句话:“……的代餐。”
“代餐?”解予安微愣,稍加琢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悦道:“你?有?丈夫,还吃代餐?”
纪轻舟却丝毫不在意,抬起手摸着他的脸感叹:“好像,一模一样啊,完美代餐……两?万一月,跟不跟我?”
“上次说给我十万。”
“那不行,你?这?眼睛都睁不开的,行情不好……你?想加钱,得先给我验验货。”
解予安听他口气?不像在开玩笑,不禁沉下了脸色,但下一秒对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熟练地搂着他的脖子,亲吻在他的唇角。
贴在嘴角上的触感柔软温热,又带着些微醺甜的酒气?,解予安顿然间思绪一空。
无暇再追究正餐与代餐的问题,下意识便搂住了他的腰,按着他的脖颈,交换起深吻。
他很喜欢和纪轻舟接吻,喜欢到不愿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大?抵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便尤为喜好这?般亲昵的接触,越是?热烈,越能?令他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对方身上鲜活蓬勃的生机,和对自己的纵容与爱意。
正亲吻得投入,解予安忽然呼吸一滞,神?经陡的紧绷起来。
“我要验货喽……”青年的嗓音轻哼着从唇息间吐出,带着股撩人的笑意。
说罢,就从他怀里滑溜了下去。
解予安尚未做好准备,紧随而来的强烈触感便刺激着他的心脏开始狂热跳动,持续的怦怦声?犹如雷鸣鼓点,在耳朵内炸响。
他不由得轻吸了口气,紧蹙着眉头,嗓音低沉:“纪轻舟,你?是?不是?酒醒了?”
青年却无暇回应,兀自专心地验着货,嘴里?还醉醺醺嘟囔着:“这?么大?的蘑菇,不切片怎么吃得下……”
解予安神经滚烫发麻,低垂着脑袋,深长地呼吸着。
静寂中,手指从青年浓密的发丝间穿过,顺着眉心滑落鼻尖,又向上摩挲,停留在他的眉眼上。
指腹缓缓抚摸着他微阖的双目,轻触着那纤长的眼睫,凭借这?一下下细致反复的触摸,于心里?勾画着他的神?情……
·
翌晨,冬日的朝阳铺洒在宽阔的窗子上。
纪轻舟熟睡一晚醒来,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像染了重感冒。
翻了个身,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某人的臂弯里?,便扭头看?向了身侧。
解予安虽然手臂揽着他的肩膀,却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头位置,一条腿曲起搭着床沿,背靠着抱枕合着眼眸在发呆。
他的头发面容都已收拾得整齐干净,显然是?早已起床洗漱完毕了。
“早上好啊,解元元……”纪轻舟才说了这?么句话,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回喝醉醒来时手腕淤青,这?回却是?喉咙发胀又发堵,嘴角好似开裂了一般,一张嘴就刺疼。
更可怕的是?,他嗓子还哑了。
“怎么回事,元宝,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哑了?”
解予安也有?些诧异于他的反应,但心里?对于造成这?情况的原因心知肚明。
昨晚之事,他实在难以启齿,就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说呢?”
“咳咳,你?昨晚怎么把我送回来的,是?不是?给我扔马路边上吹冷风了?”
纪轻舟清了清嗓子,一开口仍有?些沙哑,黏黏糊糊的,像是?喉咙里?含了东西。
“……我至于如此?恶毒?”
“谁知道你?,不过这?感觉确实不像是?着凉了,鼻子都没塞……”
解予安仍是?一声?不响,握着他的手讨好般地按摩了起来。
纪轻舟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心虚,就撑着身体坐起身,注视他问:“该不是?你?把我亲哑的吧?”
他早就发现解予安这?人很喜欢接吻,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只要一亲上,就非得咬得他嘴唇发烫、舌头发麻不可。
平时看?不见也抓不着他,昨天他喝醉了没意识,对方指不定逮着机会使劲亲了他多久,才害得他一早醒来嘴角裂了、嗓子哑了,舌头口腔都麻麻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解予安对他的猜测无言,停顿了片刻,话里?有?话道:“我的嘴是?大?炮,能?发射弹药吗?”
“那是?怎么回事,我酒精过敏了?”
“自己想。”
纪轻舟盯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待扫见对方那泛着粉意的耳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奥~好你?个解元元,太自恋了吧,你?能?跟大?炮比吗?”
解予安轻轻挑眉:“想起来了?”
纪轻舟摇头:“没想起来,但你?肯定不能?和大?炮比。”
解予安不理会他的调笑,语气?竟罕见地有?点温柔:“待会儿带你?去看?医生,等把你?喉咙养好再说这?话。”
知道不是?感冒和过敏,纪轻舟就懒得多管了,满不在乎道:“看?什么医生啊,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再说看?医生要怎么说病因,睡觉前吃了炸药包吗?”
他说着,便翻身坐起,穿上拖鞋朝着盥洗室而去。
解予安也紧跟着站起了身,追随着走进了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