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尘对于钱琳达这种,进群后直接怂恿他发了两千红包的社交悍匪行为并不意外,他点点头,很快从苏槐之的话里找到了关键。
“所以你是答应去参加汉服展了吗?”他问。
苏槐之犹豫地点点头,“大概,会去吧。”
“你知道举办的地点是哪里吗?”陆和尘一只手撑着栏杆,望着远处的灯火,“是在北茗大学,时间是校庆的时候。”
“这样啊。”
苏槐之靠在栏杆上,双臂越过栏杆垂下去,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随后叹了口气,“算一算,好像挺久没去北茗市了。”
陆和尘说:“北浔也很好啊。”
“那你呢,会经常回去吗?”
“差不多一两月回去一次吧。”陆和尘轻轻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在北茗市还有房子,算不算背叛组织?”
“当然了。”苏槐之挑了挑眉,朝陆和尘伸出手,勾了勾手指,“除非把钥匙给我看看。”
“回去给你配一把新的。”陆和尘将手叠上去,指尖点着那跳动的脉络,声音听着有些可怜,“我在北茗就那儿一个住的地方,如果犯了错,到时候就无家可归了。”
“说的你在北浔好像有挺多住的地方一样。”
“嗯,天为被,地为床,只要心中有家,哪里都可以睡觉。”
“噗”
两人正随意地聊着天,余遥清端着糕点和茶水走过来,随口问:“你们是没有好位置,所以就来这儿了?”
“是呀。”苏槐之遗憾地说,“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视野绝佳的地方,竟然还要花那个冤枉钱。”
“那你们继续看吧,我还有事情,先忙了。”余遥清摆摆手,关上了天台的门。
苏槐之和余遥清说了声谢谢,接着又低着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给钱达琳发了个定位。
发完消息后,她探出半个身子,看见那边正在表演京剧变脸,演员宽大的袖子一扫,红色的脸瞬间变成了绿色,惹得下面一片叫好,苏槐之将手机的拍摄模式的倍数调大,开心地拍下了几张有些模糊的照片。
京剧变脸后,是一个名叫《三百是六十行》的“走秀”。
演员们穿着各个职业代表性的服装,依次从场上走过,带着孩子的家长们,伸出手指着一个又一个职业,低头问孩子以后相做什么。
“你小时候有想过要以后要当什么职业吗?”苏槐之问陆和尘。
“我父母都是老师,小时候对别的职业也不太了解,就想当个老师,有个稳定的工作吧。”陆和尘垂下头,指尖点着木制的栏杆,想了一会儿说,“你呢?”
“我啊”
苏槐之收起手机,向后靠着栏杆,从这个角度,一半的天空被房檐遮挡,而一半闪着星星的天空却清晰可见。
“我小时候,好像相当一个冒险家,去打卡世界各个地方。”
苏槐之张开手,在半空抓了抓,却只抓住了随风而去的一缕尘烟。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可惜啊,这个理想还没有实现,我的冒险精神就胎死腹中了。”
“是吗,不过我觉得,你好像渐渐找到了你说‘冒险精神’。”陆和尘抓住苏槐之手,贴在心口,苏槐之感受到一阵有力的、令人安心的心跳。
陆和尘问:“你喜欢老胡的那辆摩托吗?就林秋下午开的那辆。”
苏槐之抿了抿唇,随后点点头。
“好,明天我跟他说一声,借过来给你开。”
苏槐之正想拒绝,突然舞台处传来几声激烈的尖叫。
随着“噔噔噔噔”的音乐响起,主办方斥巨资购买的干冰机喷出的白雾散去后,万众期待的西游记师徒四人组上台了。
孙悟空甩着手中的金箍棒,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台上灵活蹦了几下,抬起一条腿,做了一个远眺的动作,猪八戒扛沉重地钉耙,挺着大肚子,憨憨地笑着沿着舞台边走了一圈。
沙增肩上挑着担子,一手牵着白马,唐僧骑在白马上,双手合十,朝台下的观众行礼。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相机拍照,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被父母举到了肩膀上,伸长手臂挥舞着喊着齐天大圣。
“小心一点。”陆和尘见苏槐之半个身子都要探到栏杆外面去了,忍不住伸手扶住她的腰。
“好,知道啦。”苏槐之点点头,“快看!有妖怪出来,他们打起来了!”
陆和尘宠溺地笑了笑,“你现在比台下的小朋友还要激动。”
“难道你小时候的偶像不是孙悟空吗?”苏槐之不满意地质问,拉着陆和尘,与他贴在一起。
她举起手机,调整自拍模式,“我数三二一,你就笑哦。”
“好。”
“三、二、一。”
在按下拍摄键的那一刻,正好一束烟花在半空炸开,彩色的粒子如同繁星坠落人间,映衬着每个人的笑靥,更加美好。
表演结束,众人们纷纷散去,林秋给陆和尘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里。
陆和尘将面前的桌上的糕点和茶拍了张照片,加了个骚气的滤镜发给林秋。
【陆和尘:围炉煮茗】
【林秋:在哪?为什么还有这种待遇,我站得腿都酸了】
【陆和尘:回去了,走两步就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