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辞和九幽在世外桃源里定居下来,生活简单朴实,两个男子相恋有违世俗,村里人没有投以异样的目光,反而笑呵呵送上真挚的祝福。
后来,村子遭到魔物攻击,来了些追踪至此的修土,隔着较远的距离,宋玉辞看见了村口的几个人,似有所感,其中一个熟悉的背影转身,看了过来。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赵轩终于找到了他的归处。
一个修土,一个魔道,本该水火不容,担心心上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人默许了三个人的畸形关系。
这可苦了宋玉辞。
一个已经很难应付了,又来了一个,偏偏看着赵轩可怜兮兮的狗狗眼,他还不忍拒绝,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三人过得滋滋润润,每当有村民看见他和赵轩打闹时,宋玉辞红着脸,有种背着夫君偷吃被发现的羞耻,两个男人脸皮厚,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大不了换个地方过日子。
某天傍晚,宋玉辞在路边捡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准确来说是小孩自已从路边冲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长相普通,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与双亲走丢了,小孩不哭不闹板着小脸,问他爹娘在哪,家住哪里,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他看。
宋玉辞寻思他脸上也没有花啊,这小孩干嘛一直盯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天色暗了,他只好带着小孩回了屋子。
推开门,九幽迫不及待抱住他的腰身,啄吻心心念念的红唇,宋玉辞用力点劲儿才把人推开,脸蛋通红:“孩子还在这呢?”
九幽明显愣了一下,大手覆在宋玉辞腹部:“我当爹了?”他痴痴笑着,完全没想过男子怀孕的合理性。
宋玉辞无奈,将身后的小孩抱到桌边,喂些清淡的食物:“路边捡到,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小心走丢了,爹娘不知道有多着急,明早我去镇上看看,寻人启事估计满大街都是。”
两人这才注意到衣着华贵的小孩,赵轩把龙虾剥好,蘸了酱,夹到宋玉辞碗里,他闻言,皱了皱眉:“小村庄位置偏僻,富贵人家的小孩怎么找到这里的?”
言下之意怀疑小孩图谋不轨。
“依我看,这小孩来路不明。”看着宋玉辞照顾小孩的温柔体贴,九幽双手抱臂,眼眸闪过一丝嫉妒。没有这小屁孩,此时房间内应该春意盎然,到手的福利没了,谁能有好脸色。
两男人难得统一战线,一致排外。
宋玉辞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担心危险是假,想要是真,漂亮的眼睛分别夹了一下两人:“怪小孩干嘛,若真受人驱使,以我的修为,准叫那些人有来无回。”
“好了,先吃饭,待会儿再补偿你们。”
宋玉辞承受不住,每周的次数做了限制,两个男人根本吃不饱,一听有补偿,不闹脾气了,对小孩也和颜悦色了。
结果就是,他第二天上午没能起来。
窗外阳光璀璨,这个点,男人们扛着锄头干活了,宋玉辞睁开眼,和床边突然出现的小孩对上视线,他拢起被子,遮住上半身。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宋玉辞伸出手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脑瓜子,软声哄道:“小宝先出去一下好不好,哥哥穿衣服,收拾了再带你去镇上寻找爹娘。”
小孩性子沉闷,没说话,视线落在他手臂的青紫,声音稚嫩道:“他们打你了。”身侧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
“没有喔,这,这是不小心弄的。”宋玉辞脸色爆红,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责怪起两人不知节制,没个轻重。
把孩子哄走,他起床收拾洗漱,带着小孩去了镇上,果然如他所料,城门口的守卫拿着一张小孩的画像挨个比对,看来小孩的背景不一般。
宋玉辞不想招惹麻烦,把小孩交给守卫便要离开,谁料小孩竟抱着他大腿,不让他走,好说歹说也没用,守卫看形势不对,一边唤人去禀报,一边持刀将宋玉辞扣留。
不多时,两个衣着雍容的中年夫妻匆匆赶来,见自家嫡子完好无损,珠光宝气的妇女感激道谢:“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孩子意外走丢,我这心里啊疼得厉害,一夜没睡,就怕有个好歹。”
旁边面容严苛的中年男子挥挥手,侍从端着一整盒的黄金奉上:“小小心意,公子莫要嫌弃。”
“您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宋玉辞拒绝了,那中年男子衣袍上绣的是四爪蟒,这里偏僻落后,村民们大字不识,看不出来,他却知道四爪蟒袍唯有当今太子穿得,小孩的身份比他想象中还要尊贵。
雍容女子把小孩抱在怀里,眼里水汪汪的:“小峥没事就好,母后好担心你。”
“母后不哭。”小孩板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伸手抹去雍容女子脸上的泪。
宋玉辞却恍惚道:“小峥?”
雍容女子抱着孩子,笑道:“对啊,从战死的柳峥大将军那里借的峥字,小峥年岁尚小,却精通战术,领导天赋异禀,和英年早逝的柳大将军小时候如出一辙。”
夫妻两人带着小孩远去,一向懂事的孩子突然挣脱开母后的手,折返跑到宋玉辞面前,递上一个木簪。
小峥目光灼灼。
“给你。”
“长大以后,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
手里的木簪简单朴素,款式跟当初宋玉辞送给柳峥的一模一样,他愣住了。
而后赶来的雍容女子脸色大惊,不由分说将簪子抢夺回去,低声呵斥:“你衔木而生,弄成簪子日夜佩戴,不可让别人触碰,你怎么轻易给了陌生人,你忘了上次,木簪丢了,大病一场吗?”
小峥固执把木簪交到宋玉辞手里:“母后,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王妃。”
乔装打扮过的太子和太子妃相互对视一眼,小峥对战场有种敏锐的天赋,性子却格外沉闷,出生以来,话少得可怜,差点以为是个哑巴。
“让你见笑了。”太子妃抱歉笑了笑,对儿子劝道,“无论如何,木簪必须戴着。”
上官峥沉着脸:“不要。”
出生帝王之家最忌讳感情一类的事,年纪尚小就囔囔着要娶男子为妻,像什么话,太子已有发怒的迹象:“慈母多败儿,你就是太纵容他了。”
太子妃哑然,上官峥仰头直视积威已久的太子,眼睛黑漆漆的,格外坚定:“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懦弱。”让心爱之人受委屈。
父子之间岂能称呼你我,太子妃着实被惊到了,低声呵斥他的出言不逊。
有时候早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