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辞点头,在一堵石墙面前停下,用手细细摸索:“确实很厉害,人家以后可是得道飞升的大能者,我等小喽喽望尘莫及。”
小黑蛇收紧蛇身,在白皙的手腕处勒处一圈显眼的红痕:“他亲口告诉你的吗,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飞升?”
“很久没见的人了,你为何一直记得,莫不是存了些...”它嗓音带着难以言状的嘶哑,似猜测,似期待,“存了些别样的心思,所以才...”
四周的石壁都是实心的,没找到机关之类的突起,要出去,得花些时间。
宋玉辞用手指点了点小黑蛇光溜溜的脑袋,弯着眉眼:“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姜云升应该脱胎换骨,在暗中秘密保护男主了。
“还有,不许造谣,要是被大佬听见你在背后造谣,破坏他风评,让人家以后找不到神仙眷侣,小心你的脑袋。”宋玉辞摸着顺滑的蛇身说道。
姜云升的一生都围绕着报仇、报恩、修行三组词语开展,踏入修行晚了些,修行速度却惊人的快,其根骨天赋丝毫不输于清霁剑尊。
若清霁剑尊没有飞升,对上巅峰时期的姜云升,谁输谁赢,尚有待考究。
第 63 章 剑尊的小徒弟(63)你是我师弟
小黑蛇竖瞳晦暗,没有将话题延伸下去,蛇身静静环在手腕,见宋玉辞像无头苍蝇乱转,找不到出去的法子,它沉声开口,一步步引导宋玉辞出了墓室。
地宫规模庞大,一间又一间的墓室重重叠叠,仿佛没有尽头,内里的机关花样百出,一会儿是熊熊燃烧的火坑,一会儿又寒冰刺骨,直叫人有进无出。唯一相同的点就是墓室里都有那些行尸。
薄薄的一层结界将冰火两重天隔绝在外。
在小黑蛇的指示下,宋玉辞潜入水中,顺着暗流游了不知多久,终于出了危机四伏的地宫。
他现在正处于一片茂盛的树林里。
魔修心怀不轨,在人间修建地宫炼制行尸,唯恐魔界在暗中密谋诡计,搅乱天下,当务之急便是和赵轩师兄他们汇合,回去将此事禀报掌门。
神海里的灵气并未恢复多少,但也足以支撑他从玉佩里调取法器。???
宋玉辞调动神识,手里空无一物,低头只见原本牢牢系在腰间的仙鹤玉佩不见踪影,似有铁锤给他心脏重重一击。
师尊赐予的玉佩竟然丢了。
意识到这一点,宋玉辞浑身的血瞬间冷了。
仙鹤玉佩有灵性,认了主,就算不小心丢失,只要主人动动神识,得到指令的玉佩自动回到主人身边。
可宋玉辞闭眼,往日脑海里那股微妙的联系也不见了。
宋玉辞心慌不已,明明下暗道前都挂在腰间,出来就不见了,定是他不小心掉落在地宫某处,又因地宫存在未知的磁场,扰乱了玉佩和他的联系。
师尊给他的玉佩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他闭闭眼往回走,准备跳入溪流,重返地宫。
“地宫危机四伏,一不小心便会丧命,你回去作甚?”小黑蛇声音略紧,连忙止住他的行为,生怕宋玉辞做出不理智的事。
宋玉辞未语,伸手将手腕处的蛇环分开,却不料小黑蛇越缠越紧,用了点力,白皙的手腕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怕伤着小黑蛇,他没有硬扯,无奈之下只好坦白缘由。
“玉佩丢了,里面有许多高等法器,况且那仙鹤玉佩是我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比法器重要,活着才有无限可能。”低沉的声音打断宋玉辞的话,不肖说完,它已猜到后半段的意思。
玄天宗时,它便知道玉佩价值不菲。
作为清霁剑尊的小徒弟,宋玉辞可谓被捧在掌心娇宠的存在,丰厚资源手到擒来,修仙之路顺风顺水,师尊和师兄两位大佬对其相当偏爱。
姜云升不仅在后勤峰有所耳闻,后来也亲眼见识过他的受宠程度。
不是每一位师尊愿意把价值不菲的高级法器给徒弟,也不是每一位师兄都偏爱小师弟,呵护修炼。
起初,听闻少年如何备受玄天宗两位大佬的宠爱时,姜云升嗤之以鼻,在后勤峰生活的这段时间,他早已看透人性的黑暗。
清霁剑尊因为新鲜感,偏爱小徒弟很正常,可凌衿墨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抢走师尊全部关注的师弟呢?
凌衿墨当初拜入剑尊门下那会儿,不说高级法器了,哪怕是一枚上品丹药都没得到,小师弟刚入门,就得了有价无市的高级法器。
天差地别的待遇,最能激起人性里黑暗的一面。
凌衿墨没在私底下压迫小师弟都算仁慈了,怎会有好感。
姜云升听见众灰袍弟子议论羡慕,当时心里觉得可笑,可后来,亲眼见过那位传闻里备受宠爱的小师弟时,他突然明白他的想法错得彻底。
迷惑心智的皮相底下,是一个干净真诚的灵魂。
在浑浊的世间,异常罕见,那份干净和真诚值得守护。
姜云升不久前踏入妖道,结界能支撑到逃出地宫已是强弩之末,他断不会让宋玉辞重返地宫,白白送死。
他放弃手腕,转而爬到宋玉辞肩膀,蛇信子嘶嘶作响:“你灵气尚未全部恢复,而我亦不能再造结界护你周全,再入地宫只会丧命。何不早些回去,禀报此事,待宗门派人将这地宫掀个底朝天,你那玉佩自然而然会回到手中。”
像这样暗藏杀机的地宫不知在凡间还有多少个,魔界把手伸向人界,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或许剧情最后的人魔大战和地宫密切相关。
小黑蛇所言有理,他不能冲动行事。
宋玉辞纠结颇多,思索再三采纳了小黑蛇的建议。
树林高大耸立,一人一蛇在其中转悠,迷了路,天色渐暗,再这样兜圈子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才好。
宋玉辞一筹莫展,未曾注意到肩膀处的小黑蛇变得暴躁不安,漆黑的蛇身在衣物上来回磨蹭,仿佛忍受某种痛苦。
小黑蛇实在难以忍受痛痒,临走前,施法打破障眼法,蜿蜒着消失于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