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亲密了。
亲密得瞿宁顿时清醒,鸡皮疙瘩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毫不留情地把手抽了回去,日焘龄的脑袋失去支撑,砰的一声砸在床板上,人给砸醒了。
“唔……”他捂着脸抬头,看见瞿宁已经从床的另一侧起身,快速洗漱完,坐下来倒了杯冷茶,边喝边看参赛指南。
指南是昨晚他离开流明阁时小修土给他的,昨晚没得空看,这会儿才有时间好好研究大赛的流程。
日焘龄给自已施了个清洁术,走过来拿过瞿宁手里的茶杯,用法术加热到茶水变烫,才重新塞给瞿宁让他喝。
瞿宁早已养成自动忽略这些细节的习惯,反正讲了日焘龄也不听,听了也不改,答应的痛快,从来不按答应的做,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纠正的可能性,他实在说累了,已经放弃妥协。
“比赛居然今天下午就开始了,幸好我们到的及时,要是昨天错过报道,岂不是接连错过第一场比赛,会被惩罚?可是没通知昨天是最后一天报道啊,难道参赛者都到齐,比赛提前了?这赛制整的也太随意了……”
瞿宁絮絮叨叨,继续往下看。
“让我看看第一场比什么,嗯……服饰搭配?什么玩意儿!”瞿宁被茶水烫到了,伸着舌尖晾凉,声音含糊地吐槽,“还真和字面意义一样,是正儿八经的选美大赛啊,居然比谁穿的好看,这是修仙者该关注的东西吗?”
“本来就是一场无聊的人搞出来的无聊比赛。”日焘龄附和。
“诶?”瞿宁福至心灵,“如果比谁穿的贵,穿的美,我除了宗门的衣服,只有三套细麻布衣,在修仙界,没有比这个更简朴更难看的了吧?配饰一件没有,连束发都是自已雕的木簪子。哇塞!一穷二白,一目了然,不淘汰我淘汰谁?”
他越说越兴奋,已然看到自已被淘汰那一幕场景,几乎要拍手大笑,“不费吹灰之力,不伤一兵一卒,直接被淘汰,太完美了!哈哈哈!”
日焘龄:“……”
从没见过谁把贫穷买不起衣服和配饰说得这么喜气洋洋,兴高采烈。
确认了自已今天之内就会安全下车,瞿宁美滋滋地、悠闲地继续看指南,对整个大赛的赛制做全面了解。
整个大赛一共会进行五轮比拼。
第一关,比服饰穿搭和外貌这种基础项。
第二关,比法术施展,当然以美轮美奂层面的法术为主。
第三关,比法器。有的修仙者平时看着不显眼,可是本命法器一出,魅力陡增。
第四关,进行到这里,参赛者差不多淘汰一半多了,开始进行两两比拼晋级。可以对战,展示擅长的东西,由主办方投票决定胜出者,直至选出前十五名。
第五关,也是最后一关,前十五名会接受主办方大佬们的一对一考核,考核内容根据大佬的喜好来定,最后选出前三,直接进入天罗云顶,辈分直升十等。运气好的,可能被始祖级大佬收入麾下,从此修仙路上一路顺畅,资源应有尽有,予取予求。
难怪这么无聊透顶的比赛,有那么多修土前赴后继的参加,初筛没过的人会哭成那样。
所有人为的无非是那三个位置。
如果能成为前三,直接鲤鱼跃龙门,再低级的小修土,也能成一举成为修仙界的传奇。
瞿宁对成为传奇没有任何兴趣,对提升境界成为多么多么牛逼的高阶修土也没兴趣,只想好好的活到寿终正寝,哪怕看到了胜出者的奖励,也丝毫没有影响他即将被淘汰的好心情。
看完指南,天已经完全亮了,他打算出门找点好吃的,随便逛逛,时间差不多了就动身去第一场比赛场地。
日焘龄陪他一起。
如余纤纤所说,虽然高阶修土都已辟谷,靠吸取天地灵气就能长久活下去,普通食物反而会给身体带来浊气;但修仙界更多的是筑基以下的普通修土,很多要吃饭的。
所以,天息城里吃饭的地方多到数不清。
瞿宁一路漫无目的地逛,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店,进去找了空位坐下。
店里的伙计挺忙的,好半天才招呼到他们这桌来。
伙计来之前,日焘龄终于有机会向瞿宁问问题了。
客栈里他也在看参赛指南,没顾的上说话,等看完瞿宁又带着他出门了。大街上人来人往,明显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饭店这种地方也不算是,但他忍不住了。
日焘龄压低声音,“阿宁,昨天你在流明阁里呆了那么久,真的只是被确认实力是否足以参赛吗?”
“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瞿宁瞪他,“你能不能换个称呼?阿宁这两个字我实在听不惯,之前叫叔叔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管,我就想这么叫。”日焘龄的犟种脾气又上来了,一只手轻轻圈住他的右手手腕,没有握实,“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串珠子是怎么来的?”
手腕上珠子的压迫感无比清晰。
瞿宁一惊,“你能看得见?”
“看不见,但摸得到。”
本来日焘龄已经信了瞿宁的说法,毕竟他的修为确实低,主办方也不想给自已惹麻烦,让这样的人参加比赛,结果第一轮就挂了,平添晦气。所以多确认一下是有必要的。
直到他把人抱上床,无意间碰到了瞿宁手腕上的东西。
龙筋手链戴的是左手,而这是右手,触感也完全不一样,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珠子。
瞿宁睡着后,他小心翼翼地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珠子现形,这让他越来越心惊。???
瞿宁在流明阁里到底遇到了谁,又是谁送了他这样的顶级法宝?
他尊重瞿宁,可以保留秘密,可是在天息城这种地方,稍不注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日焘龄必须弄清楚原委。
瞿宁见他已经发现珠子的存在,没有继续硬瞒着的必要,可他并不打算说实话,“好吧,其实这是检查我资质的一个大佬,觉得我修为太低太可怜,出于同情借给我的,有一些防御功效,避免我一开场就死在赛场上。等比赛结束了,我要还回去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说谎,日焘龄暂且信了,又问起另一个,“手链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又是怎么回事?”
瞿宁真话掺着假话说:“这是另一个大佬,检查法器的时候让我展示,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它,出于好心帮我调整了一下。”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