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也是他?,?让我平常人间极苦,七情六欲?,?五味欢爱。

我该知足。

丝毫邪念与动摇都斩草除根。

曾经的程霖,水妹的光环?,?沉浸于纸醉金迷的岁月。

没有尊严?,?没有光明,没有想过我该怎样逃脱,逃脱了这个圈子?,?我依靠什么存活。

男人吗?平庸贫穷的我不认命,富贵雄伟的?,?我亲手揭开那么多权贵丑陋变态的面目?,?爬出这个火坑,再跌进下一个?,?意义是什么。

我胡思乱想间,正对着电梯的天字包房?,?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是女人的?,?也有男人的?,?男人的声带很尖?,?像太监或小白脸,掀桌子摔打的巨响伴随嚎哭噼里啪啦传出?,?炸得走廊聚集的姑娘抱头掩耳。

“老子没爽够,小姐不肯伺候,嫌老子穷?欺负我外地来没势力?”

一嗓子粗犷的男音刺破房梁?,?彪悍嘹亮,我也震得抖三抖。

分明找茬。

二力踌躇了半晌?,?欲言又止,“州哥…”他面露难色,“您得出马了,我降不住他。”

祖宗脱掉西装?,?卷绕三折袖绾,精壮的小臂和银白腕表在摇曳的灯海下熠熠生光,“程霖,你先回去。我顾不上你,你留着我分心。”

放在往常,我绝不走,尽管我留下也没用,不可否认,陪着金主是情妇的职业道德?,?也是我的情感寄托,但现在他让我走,我没矫情,我叮嘱他小心,安全为重。等他进那间包房,我转身风风火火挤出拥塞的人群。

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凭着记忆中路线,拐了几条错弯,终于赶在凌晨两点,找到张世豪的住处。

此时万籁俱寂,别墅却亮如白昼,想来他再运筹帷幄?,?也要等消息确凿才松开紧绷的弦,祖宗毕竟大起大落见识多了?,?凭他的手腕和权势,扭转乾坤也不是无可能。

我跳下出租?,?掏出几张钞票?,?吩咐司机在街角等我,随即疾步走向庭院,铁门没锁?,?一碰哐啷一声,惊了树下立着打盹儿的黑影。

他敏捷支起手电筒?,?照了过来,“谁?”

我不回答?,?那簇灼灼白光停在眉眼几秒钟,吧嗒?,?灭了。

男人点头哈腰鞠躬,“没盼到好消息?,?盼到了您?,?也不枉我寒风站俩小时。”

我借着微弱的路灯?,?瞧清楚他是阿炳。

祖宗早想弄死他?,?被他司机替了一劫?,?我不由脱口而出,“你命够大。”

他嘿嘿笑?,?“托豪哥洪福,他命硬?,?我跟着他打江山,自然也不赖。”

阿炳麻利摸出烟盒?,?双手递给我,腔调满是市侩的江湖气,“程小姐,这么晚了?,?您也是辛苦,来一根压压惊?”

确实惊着了,领教了张世豪的锱铢必较,只要得罪他,非以牙还牙才罢休,不管对方是谁,多大的人物,什么代价,他就敢折腾。

乔四爷当年狂,也没狂到和祖宗过不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老子不是根小葱儿,插着摆样子,那是东三省白道上只手遮天的大佛。

我没拒绝,叼在嘴角,阿炳拨弄打火机点燃,强作镇定嘬了一口,不质问,不猜忌,直接断定,“是他做的吧。”

阿炳说这您问豪哥?,?我不清楚。

一派谎言,阿炳于张世豪?,?二力于祖宗,形同分身?,?能替主子慷慨赴死?,?什么内幕是他们不了解的。

阿炳看我不信,他换了话题,“豪哥说?,?这几日程小姐肯定来找他,您倒不禁念叨。”

他半试探半玩笑?,?“莫不是沈良洲打发您来的吧。”

我懒得废话?,?瞥了一眼敞开的大门,“他在吗。”

阿炳说在。

我闷头就进?,?他三步并作两步跟在我后面,耐人寻味提点?,?“程小姐?,?算我多嘴?,?您听不听随意。豪哥有一批货?,?这批货压在手上四个月了?,?市检察院,市局?,?都在盯着。”

他顿了顿,“如果您不为难?,?能否行个方便,祥叔与豪哥二十年交情?,?他说句话,管用。”

他比我按捺不住,我不问,他自己送上门了。

我问阿炳怎么行这个方便。

他笑了声?,?“程小姐聪慧,应该无需戳破,您心里有数。”

远处的汽笛,是松花江岸码头开船。

那悠长的轰鸣,像一颗石子,沉入寂静的湖泊,涟漪四起间,我恍然顿悟,原来张世豪想通过我手?,?在检察院和市局的眼皮底下,亮一盏绿灯。

我半点不迟疑,越走越快,“潘小姐睡在良州的床上,睡了一月,枕畔人什么消息拿不到,怎么,她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豪哥还养她一个废物?”

我毫不留情戳破,阿炳倒是坦然,“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瞒您?,?潘小姐的地位远不如您,沈良洲会防着别人?,?不会防备您。”

我脚下一滞,偏头冷笑?,?“你错了。良州的老子从政?,?他三十多年都生活在官场的尔虞我诈虚伪圆滑中,他那颗心,谁也不信。我稍微有所反常?,?他立刻就能察觉,到时别说行个方便?,?我连自己都会搭进去。如此得不偿失,我为什么要做?”

阿炳胸有成竹?,?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言辞话锋也无意识泄露了,“程小姐来质问豪哥丽海的事?,?是沈良洲难为在先?,?豪哥报复在后?,?他死抓这批货不放?,?货物平安出去了?,?风波也就止了,这不是您希望的结果吗?您记挂自己男人的安危?,?分明有破解的路子,却不肯走。”

张世豪布下的这盘棋?,?最精妙的一子,原来是我。

他压根不想舍弃北码头?,?这是他最赚钱的产业,是他稳居东三省老大的利器,可他看出祖宗有意用我钓他,也顺便试探我的忠诚?,?他将计就计,跳了这个圈套,捉奸在床令祖宗对我产生嫌隙,即使如今遮遮掩掩绝口不提,这个结仍旧未曾解开,在彼此心上系得牢牢的,成了一道禁忌,互不触碰。

而张世豪和我有了肌肤之亲,男人意图征服女人?,?最先征服她的身体,深入她的阴道,那颗心也为时不远。

我早知他目的不纯,在他一步步引诱下,失了身子,又堕入他陷阱。

他果然够狠。

我身子一阵发冷,破门而入,惊天动地的震响,阿炳眼疾手快阻拦我,“程小姐,我通禀一声,您不能擅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