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1 / 1)

我勾唇冷笑,沈国安这只奸险的老狐狸,澳门的每一步?,?他都算计好了。

我在特警的恭请下走入屋内?,?门随即合拢,咫尺之遥的窗拉着纱,一帘翠竹编制的珠帘悬吊在天花板?,?沈国安立在竹帘后?,?一束黯淡的光柱晃过他,蓝白条纹的格子衫,皮带扎进米色西裤?,?包裹住他不曾被岁月压垮、仍神采奕奕的挺拔轮廓,他卷了一折袖绾的小臂遮掩着鸟笼?,?一只画眉若隐若现。

“你来了。”

他低哑的嗓音刺透竹帘,灌满室内,带着抨击的力量,既来之则安之?,?我也豁出了,我慢条斯理坐在茶几旁,把玩描绘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杯具,“沈书记千方百计诱敌深入,给我铺就康庄大道,我不来,岂非不识抬举,自毁后路。”

他放声大笑,“你呀?,?长了一副伶牙俐齿的嘴,口无遮拦,泼辣气盛。”

他拎着鸟笼?,?从帘子后出来,“我喜欢你的狂妄娇纵?,?看久习惯了?,?你惹了祸端,我也平得起。”

他把笼子吊在房梁的漆釉横杆?,?拍打铁框逗弄吃食的画眉?,?“女人选择能替她遮风挡雨?,?操纵黑白,保她杀人放火也平安无恙的男人?,?是聪明的。”

我笑得千娇百媚,“沈书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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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你觉得呢。”

我翘起二郎腿?,?半躺半坐?,?风情万种撩发,“因此?,?沈书记为了帮我看清情势?,?制造了1902爆炸,您是让我明白?,?您在东三省万人之上?,?在澳门想踩谁?,?管他是什么人物?,?易如反掌。天底下,没您办不成的。”

他松了鸟笼,朝我缓慢走来,他凝望了我许久?,?忽然单手抬起我下巴?,?大拇指竖在精心涂抹的唇瓣间,从左至右沿着饱满妖艳的弧度,一点点擦拭口红的颜色?,?他粗糙的肌肤消磨着我虚假的温柔?,?直到越来越浅淡,露出本来的娇弱粉嫩。

我舔了舔干涸的唇角,舌尖似有若无吮吸他烟味浓郁的食指?,?轻轻一下,两下?,?微不可察,他还没感觉到麻麻酥酥的滋味,我就缩回了口中。

“文娴流产,在沈厅长的别墅内?,?沈书记第一次对我有了不轨之心。沈厅长涉黑,文家做替罪羊,沈书记推波助澜拉渎职的关彦庭落马,一计不成,又借助正国级职务的便利,拢络纪检委调查关彦庭,除了官场博弈,您也想将我这件猎物收归囊中,沈书记养在外院的二奶百般驯服?,?却激不起您的热情了,儿子和您兵戎相向,您就钳制儿子的女人,对吗?”

他沾染口红的指腹掠过我鼻梁?,?眉心,鬓角?,?炽热的嫣红被皮肤的汗渍消融?,?描摹的每一寸皮肤,柔情似水。

他意味深长说?,?“差不多是这样。”

我媚眼如丝笑?,?“沈书记能给我什么。”

他左右打量我?,?“你要什么。”

我掌心撑在他胸膛,始终平和的沈国安毫无征兆手一扯?,?撕开了我裙摆,我大惊失色?,?奋力在他怀中躲避?,?他毕竟是男人,哪怕上了年岁?,?也不是我能抗争的?,?他一手禁锢我,另一手摸索进我的臀部?,?精准无误掏出我事先缠在内裤的录音笔……

259(上)

♂nbsp;?一缕折射的蓝光晃过眼皮,我心脏咯噔一跳,险些惊吓窒息。

沈国安捏着录音笔把玩?,?唇角勾着喜怒不明的笑,“我原本想告诫你?,?狮子大开口就没意思了。你却给了我这样出乎预料的惊喜。”

他竖起笔杆?,?叩启按钮,出声筒循环播放着我们两人的对话?,?我诱他承认陷害关彦庭违纪和包养数名二奶的罪证?,?直截了当戳穿祖宗涉黑?,?他徇私包庇,泼脏文家替罪。

沈国安赛猴儿精?,?只差一步,紧要关头翻了船。

他掌心忽而覆盖我半张脸?,?凶狠抬起?,?脖颈与下颔紧绷成一条狰狞的线,滚烫的皮肤扼在我咽喉?,?几乎无法呼吸。

千算万算?,?尽失人算。

我推断出沈国安圆滑诡谲,场面的宏观大招?,?再波澜壮阔精彩绝伦?,?也会有险象环生的漏洞?,?稍不留神自掘坟墓。相反?,?女人的雕虫小技他见识不多,1902惹了如此棘手的祸乱,警署围堵讨说法,一旦熬不住?,?满盘皆输?,?我一腔的鬼花活,哪有兴致演。

剑走偏锋也还是栽了,沈国安了解我?,?非逼向万丈悬崖?,?我不会妥协,故而他轻易识破我这招请君入瓮的谋策。

他皱纹丛生的眉目阴恻恻,“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阴谋败露,也无所谓维持虚情假意?,?我嗤笑反问,“沈书记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你干尽了伺弄黑白,罔顾是非?,?有悖纲常的事,你如何丑陋昭然若揭,还用惺惺作态吗。”

他耐人寻味摩挲着我鬓角乌亮的细发,“你很痛恨我。”

我双目猩红,泛滥着缕缕凸起的血丝,“挖陷阱戏耍我,对我动杀机,喂食我吃藏红花,害我一辈子不能生育?,?你毁了女人最美好的希冀,我挣扎在绝望的泥潭,根本爬不出去?,?你凭什么降服我。天下男人灭种了吗,我要选择一个魔鬼?,?禽兽。”

他胸膛鼓起低醇的闷笑?,?不加掩饰,也无所顾忌?,?“非常聪慧。程霖?,?你是我阅历过的最理智最大胆的女人?,?这些特质远远超出你美貌的诱惑力。你越是野性难驯,男人越是欲罢不能。”

他指甲倏地蜕变为狩猎的利器?,?仿佛要把我一分为二撕裂,“将你据为己有的念头?,?很早便有了。”

他抚摸我口红消褪的嘴唇?,?“程霖,你不肯做俘虏?,?誓不认输?,?每当你执拗应付围攻时,像一只急了的兔子?,?在我眼中格外有趣。火候过度?,?男人厌倦?,?火候不够?,?苍白寡淡。我终于明白,你究竟拥有怎样的魅力,让东北的权贵为你神魂颠倒。”

他衬衫独有的气息,是烟酒混合的糜烈?,?苍老但雄健?,?浑厚而嚣张,我抗拒着那无孔不入的渗透,“沈书记?,?得饶人处且饶人。张世豪逃亡至澳门?,?他曾有一段时日活得猪狗不如。他大势已去,你穷追不舍,是损兵折将的苦差事?,?关彦庭都打消了擒拿张世豪创政绩的意图,另辟蹊径?,?这块饼没油水,还难啃。”

沈国安弯腰,他的唇和我近在咫尺,再俯下一毫厘?,?便亲吻上我,“关彦庭畏惧凌驾在他头顶的我,他醉心争权夺势,谈风月是他能力之外的,和张秉南一样,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先保命。而我,我有充裕的时间征服我想占有的女人。”

他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我面无表情,瞳孔内的嫌弃不言而喻。

“即使你诡计多端?,?我也不舍杀掉你。总想留着,兴许某一天,你会求饶。”

沈国安一甩?,?我跌在茶桌,以匍匐屈辱的姿势仰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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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枚打火机?,?焚烧了一摞宣纸,纸张燃起熊熊烈火?,?在昏暗的房间闪烁摇曳?,?红光遭穿堂而过的风稀释?,?他脸孔也映照时明时灭。

“你猜,我什么时候察觉的。”

我静默不语?,?像固执的哑巴,一丝讨好的呻吟都不给他。

“你进门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