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我们之前都在上海工作,我在广告传媒、出版、互联网等行业有工作经验,在营销和广告上有经验,Jennie有做互联网的运营管理经验。”

“我在教育机构工作,mack从事体育运动行业。”

“难怪你男朋友身材这么好,你吃挺好呀。”

……

在聊天中,言灿森得知Leila是为爱奔赴杭城,和伴侣来到这里创业定居,他很钦佩她的这种选择和勇气。杭城对她而言,是一座相对陌生的城市,她仍在慢慢熟悉和了解。

一开始,几个人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后来慢慢熟悉了。

原来,Jennie的家里也是上演着逼婚大战。

……

宁静的夜晚,电话那头苏爸的无奈叹息,苏妈的哭泣抓狂,清晰得可怕。

催婚催生魔咒仿佛就是唐僧口中的经诀,令苏南痛苦不堪。最近,苏妈动员所有亲友对他催婚,我不时接到一些十几二十年不见面的老乡来电,他们说受到苏妈的委托,打电话来催其结婚。

甚至,苏妈时常背着苏南在景德镇家里苏南的房间去偷拿他穿过的衣服,去找各路神婆道公做法事,妄图让他们“显神通”,以保老苏家香火得以延续。

苏妈,一个手胼足胝的社会底层女性,在她几十年的人生潜意识里,终是觉得同性恋是不可取的丢人现眼之事。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折磨她,就像在她心里插针后用力扭拧,让她多少个日夜里,独自痛哭哀嚎。多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对她来说都是青雾弥漫,阴霾,沧华,如此举步维艰,无穷无尽的凄冷。

苏妈知道她的眼泪无法令儿子改变现状,故她和老伴退了一大步,现在只想要个孙子或孙女。

苏南对这一切倍感压力,这压力宛若达摩利克斯之剑,时刻置于他的头顶,随时劈下,让他心惊胆战,扔了烟头在地上,又觉得不好踩了几脚踢到了边角处。

在墨色里窥探着男友的煎熬与心焦,言灿森心里也很是痛苦,终于开口提出:“南哥,要不还是考虑形婚吧,那个Jennie好像还不错。”

在苏南看来,形婚并不是一桩简单的冷血交易,而是一种两相成全的互助,双方都要倾注足够的信任,才能够达成共同的目标。

其实,从景德镇回来后, 苏南暗自断断续续在形婚群冒过泡,但是总以失望收场。绝大多数拉拉,并未考虑好到底是否和形婚对象生育孩子,也拒绝形婚后经济独立核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苏南约了Jennie见面,探讨形婚的事宜,越聊越投机,俩人都是想:不领证、试管生娃、不同居,只办酒席应付父母。

同时,卢希安也知道了:原来,Jennie一个月之前约见过一个gay,是她和女朋友Leila在形婚群里认识的。

男生是个数学老师,网上聊的不错,星巴克见面,那男的长得还不错,大单眼皮,有车,有房,但是被Leila淘汰掉了。

因为,这男的老夸Leila好看,还在其朋友圈底下评论,“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之类的。

后来,Jennie发现这男生是双性恋。 因为他们一个共同的女性好友,这位女性好友曾经和他谈过恋爱。

“太不道德了,居然不告诉我们他是双性恋,和我形婚,还敢惦记我女朋友,这种人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卢希安也和Jennie分享着上次无锡那个形婚搭子的荒唐事。

回到家后,苏南对言灿森说:“过两天,我要和Jennie一起见双方的家庭朋友。”

言灿森冷静,沉默,偶尔跟着一起笑笑,更多的时候手指一直滑着手机屏幕。

没多久,言灿森接收到Jennie女友发来的照片,照片中:苏南俨然是位亮闪闪的成功男土,Jennie的抹胸拖的礼服衬托得两人郎才女貌。

而他,言灿森则是那个躲在阴暗里的污秽,永不见光。

他瞬间觉得,自已从一个有家可回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大人。

半夜,他突然醒了,带着尖锐的头痛,胸闷,火燥气。

不知怎地,他掏出手机,鬼上身了般重新下载了交友软件小蓝,他瞅着软件里随即出现陌生人的“hello”信息,点击消息瞥了一眼,看着不是肌肉帅哥,依旧是已读不回。

他会幻想对方在手机另一边的愤怒表情,他享受着对方发来的一连串怒骂,再截图后抹去双方的名字和头像准备发到朋友圈,可顿感无聊至极,便注销了账号,就此作罢。

……

对孙子早已望眼欲穿的苏爸一听说双方考虑通过试管要孩子,已是笑逐颜开,说,“我们最担心的是你老无所依。”

一旁的苏妈高兴得口不择言起来:“只要你有孩子,亲生孩子,不管怎么生,我都接受。”

苏南心中的石头落地,横亘于他和父母之间的那一份沉重的隔阂,也凝聚了他们对自已深厚的爱。

因为懂得谦让与包容,苏南和Jennie的形婚之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俩人商量着婚礼、彩礼等一切相关花销全部都AA制。

苏南在参加Jennie家的餐时,气氛喜庆热闹,大家哪知道眼中那一对眉开眼笑的准新人,不过随大家伙演了一场戏罢了,除了身心疲惫,并没有准夫妻的那种幸福和甜蜜之感。

在碰杯喝酒的环节,苏南和Jennie都不约而同地流了眼泪,但这眼泪并非是因为感动,而是出于感恩,感恩彼此的成全。

原以为轻舟已过万重山。

但,生活的铁锤还是重重砸来了,冬天的寒风掀开了暖和的懒洋洋的被窝,让其瞬间惊醒。

这天,Jennie的妈妈给小女儿Jane打电话,很是气愤地说:“你准姐夫出轨了,赶紧带人来堵人。”

于是一行几人驱车前往目的地会合,然后由Jane的老公敲门,假装骑手送外卖。

房门打开后,来势汹汹的人一拥而入,看到的场景是:穿着宽松四角裤的苏南当场被男人们推进门撕打,其他人则冲进内室,却发现坐在床上的是一个小帅哥,那就是言灿森。

Jane的第一反应以为是苏南骗婚,暗自痛恨道:“gAydAr怎么失灵了,竟没发现。”

其他家人则是在片刻失神后更加愤怒了。

Jennie的妈妈哭着喊着:“你咋这么不要脸,怎么连男的也玩,什么玩意。”

“还有你这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狐狸精,还是个男狐狸精,真恶心……”

苏南的裤子都快被发了疯的这些人打掉了,一边提着裤腰一边把言灿森往被子里一塞,小心翼翼地护着。

言灿森觉得憋屈,当场曝光事实:“Jennie是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