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雪迷人眼,北微军队与西狄刀客混战一片,在天气的影响下,两方都不占上风,胶着之时,有三两刀客突破重围,直接往马车杀去!
湛缱抽出随身的长剑隔着窗户帘子,一剑封了刀客的喉。
“子玑,你待在里面别出来!”
云子玑已经唇色惨白,这风雪来得太突然,他身上的衣物根本不足以抵抗严寒。
他既无法帮忙,至少能做到不添乱。
他点点头,让湛缱安心。
湛缱在马车内是无法施展开拳脚的,他将子玑护在马车里,自己踏进风雪之中,用长剑取了数名企图围攻马车的刀客。
一阵狂风袭来,黄沙迷眼之际,湛缱跌下马车,在刀客持刀向他砍来时,他袖中子玑为他做的梨花针射出数百枚银针,将刀客的脸射成了筛子,与此同时,一阵马儿受惊的嘶鸣声尖锐响起!
马车里的云子玑只觉得身上失衡,重重摔了一跤!
马受惊失控,竟带着马车狂奔而起,不知去向。
湛缱忍痛睁开双眸,两只眼瞳都被风沙磨出了血,他隔着一片血光,看到子玑乘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
·
这四周有不少悬崖山坡,任由马这样疯跑下去,不知最终会摔死在哪里。
云子玑攀着窗户一角,在晕眩之中推开马车的门,风雪肆虐之下,他艰难地攥住能控制方向的缰绳。他用力一拽,筋脉处爆发的剧痛令他呼吸一滞,险些晕死过去。
马儿在这时忽然拐弯,云子玑整个人被甩下马车,摔到小坡上,他从坡上翻滚而落,直到额头撞在一颗凸起的石头上。
他手上系着银辉神木的孔雀石也碎裂开来,银辉神木断成两截。
温热的液体从他额头滑落至眼睛,云子玑最后一线视野看到的,是逐渐放晴的蓝天。
......
“父后,这里有个人。”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到了昏迷之人的身边,还未确定他是死是活,那群黑衣刀客就追了过来。
“还有刺客。”少年道,“父后,看样子是西狄人。”
被称做“父后”的男子走到少年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刀客始终在边境线外跃跃欲试,有个胆大的终于跨过了边境线,进了中溱境内。
几乎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同时,不知何处射出数把利箭,当场把刀客的腰腹射成筛子,刀客倒下时,身体几乎断成两截,在边境线外的其他刀客倒吸一口凉气。
长身玉立的男子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在中溱境内刺杀,先死的一定是你们。”
其中一个年长的刀客见此人长相出尘绝世,想起军中某条线报曾说过中溱的明君后近一个月来都在边境启州城小住。
他猜出此人身份,背后一寒,立刻收刀,竟恭恭敬敬地用中溱的礼节行了一礼:“是我等冒犯了,请您...见谅!”
明飞卿双眼含笑:“那还不快滚?”
刀客连滚带爬地远离了中溱边境。
“父后,他还活着。”淮渊已经探过昏迷之人的鼻息。
明飞卿抬手拭去子玑脸上的血水,在看清他的容颜时,明眸一震:“阿渊,去请太医来,快去!”
终于到我家卿卿上线了,联动开始了!
第74章 朕的妻
天空又放了晴,蓝天白云,阳光和暖,迅猛的风雪仿佛从未降临过这条边境线。
湛缱多希望刚刚的一切真是幻觉。
他抹去双瞳的血,在酸痛之中眨出几滴血泪,把风雪过境的一切清晰地收入眼底地上躺着十几具西狄刀客的尸体,血洒在黄沙上被掩埋了大半,被吹散的士兵正在快速归队。
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唯独子玑不见踪影。
“子玑...”
湛缱在边境线上茫然四顾,微凉的风拂过他的额发,吹打在他的额头上,他忽然厉声下令道:
“所有人都给朕沿着边境线找帝妃!!”
军队立刻应声而动,四处散开。
沈勾想给湛缱的眼睛敷药,湛缱反扣住沈勾的手,求证一般地问:“子玑一定不会有事...是不是?”
谁都希望帝妃平安,但谁都不知道一匹受惊发疯的马会在风雪中奔逃到何处。
边境线上的悬崖小坡不少,若是从上面摔下去.......
沈勾不忍去设想最残忍的情况,他冷静地告诉湛缱:“你的眼睛再不上药,等帝妃平安回来,你恐怕都不能看清他。”
为着这句话,湛缱任由他往自己眼里滴了几滴苦涩的药汁。
很快分散到边境线搜寻的士兵就有了回音。
“陛下!马车...马车在坡下找到了!”
那辆马车摔得四分五裂,受惊的马儿折断了腿,奄奄一息地哀鸣,循着这道哀鸣声,北微的士兵很快找到了马车的所在地。
找到的也仅仅只有马车,还有一道绵长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