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被爆炸后的机舰碎片给割伤的,不仅有长长的划痕,还有烧焦的痕迹。

这么严重的伤口,雄虫居然一声不吭全都忍了下来。

辛克莱尔不自觉心疼,将止疼药喂给闵泽:

“先把止疼药吃了,我帮你简单消毒包扎。”

把伤口细致包扎过后,又为闵泽脸上的划伤涂抹膏药,军雌的手指有茧,触碰到雄虫脸颊带起痒意,闵泽没忍住躲了一下。

“很疼吗?我轻一点。”

辛克莱尔放轻了力道。

s级雄虫的精神力格外强悍,闵泽的感知不可能出错,他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只军雌生命力的迅速消耗,但对方依旧像个没事虫一样,镇定自若地放轻力道给他上药。

近距离承受爆炸,经受火焰的灼烧,湖底的冰冷刺骨。

即使是s级军雌,也不该毫发无伤。

闵泽余光瞥到洞口蜿蜒的血迹,顺着血迹蔓延的走向收回目光,借着拥抱的姿势抬手触碰军雌的后背,手心摸到一片模糊血肉……

伤势孰轻孰重,了然于心。

这只军雌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非死即残。

在寒冷的冰穴中,雄虫干净整洁,伤口得到很好的包扎处理,除了衣服有些宽大撑不住,看不出什么狼狈凌乱。

而军雌一身是伤,尤其后背血肉模糊,骨翅颓在身后,附在表面的鳞甲呈现焦黑色,又被不断流出的鲜血染成黑红色。

狭窄的洞穴里充盈着丰沛的桔子气息,那是血液中包含的雌虫信息素在挥发。

奶糖味也很浓,和桔子气息融合交错,是橘子味奶糖。

闵泽抬眸,金眸和辛克莱尔对视,眼底是如湖水般平静的深邃,终于问出了他最在意的话题:

“……你为什么喜欢我?”

辛克莱尔给自已扎了两针镇痛剂和止血剂,再次通过通讯器联系救援,听到闵泽的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闵泽眼底藏着随时会掀浪而起的波涛,他和辛克莱尔对视,眸色死寂,再次询问:???

“我有哪里值得你喜欢?”

“你可爱,富有生命力,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辛克莱尔猜自家小猫应该是害怕了,需要安全感,于是果断回答。

自那个额头吻之后,辛克莱尔已经完全把小猫划分为自已的雄虫。

自已的雄虫,宠一点,爱一点,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辛克莱尔垂眸看向自已的雄虫,对上闵泽有些迷茫的目光时,他疑惑了一下。

哎?小猫平时露出的眼神……是这样的吗?

军雌伸手靠过来,想要确认眼前的闵泽是否是他的那只小可爱,却猛然顿了一下,他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无力滑坐在地上。

s级雄虫的敏锐感知让闵泽清楚这只军雌的精神领域能够承受的痛苦已然到了极限。

闵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注视着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起身的军雌。

辛克莱尔对自已的伤势心中有数,按理来说他是能够撑到救援来的

只是他又忘了自已和闵泽的高匹配度,他又有信息素疏导障碍,没办法第一时间感触到雄虫信息素对自已身体的影响。

积少成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该死。”

伤势严重、被雄虫信息素影响的军雌很容易失去理智。

虚弱的雄虫在失去理智的军雌面前,一掐就死。

辛克莱尔一边努力往外面挪,一边呵斥想要靠过来的闵泽:

“待在那里别动!离我远点!”

“咳咳。”

辛克莱尔呼吸逐渐不稳,眼前也开始眩晕,浑身发冷,不是简单的受外界刺激的冷,而是从骨子里、血液里透出来的冷。

而这个洞穴里唯一的热源,就只有被他勒令不许靠近的闵泽。

但辛克莱尔遏制本能,尽可能地给闵泽划出一个相对安全区:

“你离我远点,不然我没法控制自已,会伤到你……”

军雌一个劲地想要往洞穴外面挪,恰好暴露出了整个后背,露出了堪称恐怖恶心的伤势。

爆炸的碎片嵌在肉里,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自愈后的伤口丑陋地像沟壑。骨翅更是摧折颓败,虫化的鳞甲在背部衔接口,鳞甲外翻,娇嫩的骨翅根部滋滋往外冒着血。

闵泽愣愣看着。

他的心脏传来一阵窒息的痛,眼泪控制不住不断往下掉,他不理解这种情绪为何存在,为何他会因为对方受伤而感到如此难过,难过到恨不得替对方承受。

脖颈处传来烫伤感,闵泽低头一看,注意到自已脖子上挂着的水晶牌,牌上雕刻着辛克莱尔的名字,白水晶周围是红色的宝石,宝石里面晃动的红色液体是浓浓的桔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