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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民国篇之哑巴女仆vs残疾小姐(29)

是夜, 城外的战火声难得停了,屋子里静的只闻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司年翻了个身, 不期然和白宛四目相对。

白宛同样没睡。

作为今晚这场暗波涌动的节点、作为决定这个世界后期走向的重要人物, 白宛并不晓得自己在医院写下的那个段话会产生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罗司年也并没有把自己写的纸条递给她,白宛并不在意,在她眼中, 这只不过是她之前常常和罗司年玩的一个游戏, 虽然也是因为这个游戏,让罗司年的试探,得出了“女郎本来就该和她的爱人在一起”的结论。

之后,又因为这个结论,罗司年下定决心抓紧白文誉作为依仗,导致系统输掉了和司年的赌约。

这场在系统眼里安排良久的、淡化白宛执念的关键节点,就这样轻飘飘的翻了篇,系统心里当然是不痛快的!

不过现在, 系统显然没什么功夫搭理她们两个, 比白宛快要觉醒更加麻烦的,是男主的剧情逐渐开始崩坏的消息!

剧情的崩坏会导致小世界的分崩离析,司年作为任务者,仅仅是有破坏的心思和可能, 就为此受到了不小的痛苦代价。

但能让系统这样紧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由于这次的崩坏,是他的干涉引起的!

系统塑造了罗司年, 而罗司年又是那个影响剧情的主要角色, 这次世界崩塌的后果当然不可能算在司年身上, 系统就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弥补。

仔细算算, 距离司年为男主挡枪,也就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里,系统必须把剧情拉回正轨,当然没功夫再盯着她们两个。

而司年顺顺利利赢了赌约,所以哪怕白宛在这个世界没有觉醒,她下个世界也会像朱烛一样,不会收到任何剧情的约束。

那是司年最好的、彻底觉醒她的机会,有了这层保障,司年看起来更加的进退从容。

当然,面上的她还是一脸局促的拒绝了白宛喊她过去的命令。

白宛看着她拉起背角,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条窄窄的缝,试图装作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宛沉了沉语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显然,白三小姐的威慑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从前的小哑巴一听见她变了语气,立马就会乖乖听话,如今,也敢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用眼神跟她讨价还价了!

那双眼睛太软太乖,可白宛半点没有心软的,“三!”

“二。”

在白宛数到一之前,司年才终于肯把背角扯了下来,她磨磨蹭蹭踱到白宛床边,紧挨着床沿儿坐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阵颠倒,白宛一把捞过她的腰,把人按到了身前。

白宛像是设下陷阱,终于捕到猎物的猎人,猎物到手的那一刻,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利齿,对着司年龇牙咧嘴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今晚是不是故意的!”

白宛说的是她们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司年站着不肯走,还对着医生伸出手,要他抽自己血的事。

做戏要做全套,为了酬谢白宛之前和司年“科普”过的输血知识和那一道选择题,司年今天就回敬了她一道问答题。

题干是白文誉说出来的,两问,第一问是“她为什么会以为给罗小姐治病需要抽她的血?”

第二问是“她为什么以为抽血会死?”

白文誉还是坚定的认为白宛苛待下人,尤其苛待司年,所以这话问的相当严肃,好像白宛是个什么吸血狂魔,又或者心里变态,靠欺骗司年来抽取她的血液,借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的目的确实不可告人,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吃了一个丫头醋,为此不惜诓骗她,要她做出选择,那还不如要白宛直接去死!

但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白文誉又不肯让司年离开当然,最主要是司年也一脸慷慨赴死的神色,她早在争执期间就拿起了病房里的水果刀,刀子放在手腕,好像白宛不同意她抽血,她就要直接血溅当场!

当时的场景太过魔幻,白宛脸色又青又白,她直接和司年解释不需要她来献血,可司年根本不信,直到一群护士把她带到了护士站又哄又劝,才勉强放下了手里的刀。

可白文誉这边又不是好糊弄的,白宛看了眼病床上的罗司年,只得把白文誉带到了病房外,这才三言两语,把自己哄着小丫头玩的事说了。

这事就好比大人哄着一两岁的小孩儿,问她更喜欢爹还是更喜欢娘,又或者要是你爹和你娘不过了,你要跟着谁。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如果哄着的对象不是一个二十岁、都已经能当别人妈的人的话。

白文誉半信半疑半嫌弃地,请护士确认过司年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之后,他的语气就变成了彻底的嫌弃。

“白宛,你都是快要订婚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哑巴,你幼不幼稚?”

被骂幼稚的白宛生生咽了这口气,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刚到护士站,就听里面的护士为着司年。

“天呐,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会还有人以为输血会死人吧?怎么会有这么迷信的人!”

小哑巴不能说话,比划之下,也不知道那群护士理解成了什么样,白宛也根本不想知道!她后头好像是有狼狗追着似的,带着白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医院。

白宛掐着司年的下巴,“好啊你,让我再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丑!”

白宛歪头,蹭了蹭脖颈。

那里依稀还有温热的柔软触感。

是小哑巴以为自己要留在医院、要死在医院的时候,强忍着眼眶里的通红和湿润,做出的最大胆的行为她没顺着白宛的催促离开,而是上前拥住了白宛的肩膀,头埋进白宛的脖颈。

那是个卑微又小心的吻。

她以为这是诀别、是死别。

白宛看着司年躲闪愧疚的神色,那本就虚张声势的恼火顿时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她抬指在司年额头敲了一记。

语气里带着她不自知的宠溺,“蠢死了!”

她敲完了,指腹又在那被敲红的额头上摩挲,轻出了口气,又咬着牙道,“脑子蠢,手脚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