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就应该义无反顾地走到白文誉身边,让白宛尝到失去的教训,她才会开始反省自己内心喜欢的到底是谁。】

【你现在回到她身边,只会让她更加坚定自己喜欢那个‘司年’的想法不是吗?】

矫枉不过正,残余的“枉”会更加猖獗根深蒂固的存留下来,司年今天的这个举动,让系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你是不是脑子痒了,脑细胞重新发育,开始长恋爱脑了?】

如果现在这里没人,司年大约会被笑到直不起腰。

她缓了缓,才道,“果然啊,你是在学习我,把我的行为模式记得这么清楚,然后照着我的模子,塑造了罗司年,让她对白宛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算是化简版的给了希望又让她失望。”

“嘶,npc没有著作权的吗?你是不是该给我结一下稿费的?”

“最不济,不叫我一声老师,很说不过去吧?”

系统被说的一时语塞,【...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司年又笑了,“你把我的一方面复刻下来,她会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喜欢的人去世,留她的照片来怀念一样,难道你要我因为她喜欢上一个和我酷似的雕像生气?拜托,好歹五年,给我们家宛宛留个念想吧!”

【你也不吃醋?】

“她口里心里念叨的从来都是司年,你让我对着谁吃醋?要我说,还是这个设定不好,为什么非要让她和我同名呢?我本来以为,做的时候被当做替身会很刺激,只是可惜了,她叫的都是司年...”

司年话里的遗憾惋惜让系统一度怀疑自己的逻辑有问题,他艰涩的用“你”卡出了一段卡门的旋律,好半晌才顺下去。

【所以你自始至终都不介意罗司年的存在?】

“所以我说你的设定有问题嘛!”司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好歹换张脸、换个性格、要是这样,白宛还能喜欢上那个人,我还能有点危机感,可你偏偏弄出来一个汇集了我之前特质的罗司年!”

“让我说什么好!你不觉得,不论白宛喜欢她还是喜欢我,都证明了她确实喜欢‘我’的事实吗?”

“你非要和我玩一个必输的局,还不惜冒着扰乱小世界剧情的风险!”

“我真的是...”司年的语气饱含关切:“你脑子不痒吧?”

作者有话说:

系统:我就是一纯纯冤种

第129章 民国篇之哑巴女仆vs残疾小姐(19)

厅里的闹剧结束了, 最后的结果,司年跟着白宛, 阿金去伺候大少爷。

春芝推着白宛到了楼梯口。

在被春芝春月抬起轮椅之前, 她似乎回头看了眼司年。

大约是司年最终还是回到了她这里这件事,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丝甜蜜的负担被一个...不算讨厌的人喜欢着、坚定的选择着,哪怕她已经明确的表达了拒绝的态度, 可那个人仍旧默默喜欢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护她的脸面、又谨小慎微, 甚至算得上卑微的躲在远处、不愿意给她带来一丝的麻烦......

白宛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但被这样的人喜欢着,又确实能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上楼之前,白宛犹豫了片刻,对待这样的卑微,她似乎应该慷慨一些,譬如同意她向自己靠进一点点,同意让她把自己抱上楼梯。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司年躲得太远, 春芝春月也已经抬起了轮椅,白宛垂着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但任凭谁也看得出来, 她现在心情很好。

好到上了二楼之后,把本来要守在门外的司年叫进了房间。

“阿金走了没人浇花,那几盆花就由你负责了。”

司年点头回应,拿起水壶去院子里接水。

一路上, 系统没消停过, 一直试图用他发现的, 关于司年行为规律来解释她对这件事不在乎的本质是因为太在乎。

【你在撒谎对吧?不管你心里有多在乎, 你都一定会表现出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样。】

【只是现在的白宛让你觉得,你还没有能够完全的拥有她,所以你才会是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因为你没办法对她安心,对吧?】

白家卫生间里就有水管,但是白宛屋子里的花草死的太勤,大家得出的结论是小姐房里的花金贵,只能用天然的井水浇灌,所以她一路下了楼梯,绕过外屋下廊,到了后院的井口旁。

井旁的桶里已经空了。

司年难得耐心地听着,系统像是跟她汇报毕业论文似的长篇大论,直到他终于说完,司年才端出一副指导老师的语气。

“唉,都已经和你说过了,解决这种一连串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要抓重点,你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觉醒白宛了,这个世界的我,做事当然也是围绕这个重点展开。”

“咚”

木桶被丢进井里,在悄无声息的环境里,像是平地起了一声雷。

“抛开那些鸡毛蒜皮,在清楚我们的主线任务之后,首先让我们搞清楚一个易错点努力必然是会带来痛苦的,但痛苦不代表就是在努力。”

“痛苦对人的意义不应该是让人麻木之后逐渐接受,而是应该在痛苦之中生出看清现实的清醒,和向上挣扎的义无反顾。”

“不过有点可惜...”

司年气息微喘的把水桶提上来,“她和你都把这个副作用当成了目标,她现在是在把自讨苦吃当成救命的稻草,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她需要自己明白这一点,才能打破真正的,我要她打破的东西。”

司年坐在井边平复呼吸,她看起来像是在等着什么,动作不见匆忙,相当慢条斯理的把另一个空木桶也丢了进去。

又是“咚”的一声,系统被吓得冒出了一连串高频的电音。

这是司年第一次这样直白又露骨地说出她的意图,语气平淡地近乎平铺直叙,然而却叫系统有一种掀开层层迷雾,看见荆棘丛林的毛骨悚然。

他像是历经种种磨难、屠戮巨蟒与毒蛛的猎人,九死一生到了丛林的深处,那片丛林里盘卧着一只体型玲珑的异兽,没有毒兽色彩斑斓的皮毛,没有狮虎尖锐锋利的爪牙,莹莹的白光让她看起来像是这片暗色森林的精灵,她看起来无害又绵软。

然而,那只通体无暇莹白的异兽却有双流光溢彩的双眸,那唯一的艳丽给她平添一股邪气。

在这历经种种凶兽才到达的密林深处,所有的荆棘与杂草都随着那只异兽的动作,而自发为她避开一条平坦宽途,猎人累积的经验和勇气,忽然就在她面前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