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分组,她和顾兰时不是一对,场上的情势胶着,司年回过了神,慢慢品味着嘴里的葡萄味余韵。
她忽然想起,顾兰时拿走的那颗也是葡萄味。
场上打了很久,而冯雪和司年都是不怎么懂篮球的人,除了看得懂投篮和帅气,别的也看不出来。
冯雪心中的惊叹和怪异被司年的一脸镇定打消,她实在坐的无聊,打着哈欠把脑袋歪在司年肩膀上。
场上方眷一方,守框失败,原本胶着的比分一下子拉开五分。
冯雪听见周围的叫好,也跟着鼓掌叫了一声,随即就低声在司年耳边说:“年年,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讲讲今天数学那道三角函数吧?那道sin18,你是怎么口算出来的?”
上课的时候,数学老师忽然换了顺序,叫了王彬来答题,就是那道求sin18的值,王彬答不出来,就叫了他前头的方眷。
冯雪是知道司年没写的,不过她直接就告诉了方眷答案,四分之根号五减一。
冯雪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数学对她来说是天书,但在司年面前,就好像小学数学,她对这种天赋实在羡慕,对拥有这种天赋的司年就更加崇拜。
方眷的目光似乎往这边扫了一眼,司年笑了笑,抓起了冯雪的手,指尖落在她的手心,声音娓娓道来的,说:“这种题,想特殊的角就好了,30、60、45,是最典型的,但是和18没什么关系,再想想和18有关系的,像是9,或者36。”
“36可以想到等腰三角形...”
中场休息,方眷喘着气往这边走来,司年像是没看见一样,“你可以画一个36、72、72的三角形,然后做一条辅助线。求出sin36,就能得出来sin18了。”
冯雪的小脑袋里都是浆糊,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你是在两秒钟里心算出来的?”
方眷一屁股坐到了司年旁边,一瓶矿泉水灌下去多半瓶,看司年不理她,方眷故意推开司年的肩膀,皱着眉道“热死了,坐远点儿。”
司年没回头,直接往冯雪的的方向挪了挪,她笑了笑,依旧好脾气地跟冯雪解释,“或者多刷题,记住答案就好了。”
冯雪笑得一脸无奈,“合着你是把理科当文科学?”
司年耸耸肩,“理科就是一个类型的会了就都会,相比之下,理科比文科好学多了,反正我是分不清历史的原因意义和作用的区别。”
“所以你要选理科啊!”冯雪满心满眼都是司年,半点没发现方眷的郁闷,她哀叹道,“等下学期分班,你肯定是和顾兰时他们在一班了,以我的成绩...哎,咱们就只有没几个月的同学好当了。”
冯雪感性,说起这些眼眶就有些发红,司年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课,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冯雪一激动就又要抱住司年,可司年被方眷先一步从石凳上扯起来了,她扑了个空,方眷语气冷硬地抓着司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阳光烈日,等顾兰时终于鼓起勇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方眷拉着司年离开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她以为她喜欢他,和她以为她喜欢她,以及他知道他没人喜欢的故事
顾某有自知之明的大冤种
第12章 校园篇之白月光×青梅(12)
篮球场外都是围观的人,方眷一路拉着司年走到了操场看台底下,整个操场空空荡荡,她这才停住脚步。
围墙狭长的阴影下,两人相对而立,半晌无人开口,方眷深吸口气,语气冰冷,“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闻言,司年极轻地笑了一声,语气同样凉薄,她反问道:“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有什么好说的?”
方眷的怒气肉眼可见地飙升,她胸膛起伏着,恶狠狠抓了把头发,双手叉腰在司年面前转了两圈。
她好像刚刚是听了什么笑话,走动中连连发出冷笑。
现在的方眷简直像是一头暴躁的狮子。
尖利的爪牙、虬结的肌肉、森林之王的无上地位,这一切的象征都让狮子的低吼显得充满危险与威慑。
可如今,狮子被困在了牢笼里,她的一切低吼只能显得她的处境充满了束缚和逼仄。
这一幕落在司年眼里,就是简而言之的四个字无能狂怒。
无能狂怒的方眷停下后,离得司年更近。
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声音是压抑的愤怒和难以察觉的委屈,“你还要我说?司年,是你昨天说的,我说的你都听,这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呢,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怎么,你要我把你今天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证明我确实听了吗?”
司年的语气依旧平和,只是说出的话却宛如冰碴,一根根地往方眷心上砸。
她们两个生气起来,一个是冰封万里的雪,一个是焰燎四野的火,各自收敛的时候,生出来的是润物细无声的绵绵细雨,可吵上了头,那便是海燕难挡的惊涛骇浪。
暴风雨在两人之间酝酿,方眷气得双目通红,额上甚至跳起了青筋,“你说听我的,是这个意思?”
“哦,差点忘了。”司年的手指捏住下巴,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她笑得嘴角上扬,眼眸中却黑漆漆一片。
“你刚刚让我坐远点,我不是也听了吗?”
方眷简直想要把她脸上那张讨厌的笑脸给扯下来,她呼吸粗重,说话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司年耳边炸开了一道惊雷。
“我让你坐远点你就坐远点?你听不出来好赖话是吧?那我让你以后离冯雪远点,你听吗?”
司年脸上的假笑也冷下去,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方眷,“我没答应你以后不理冯雪,你也没提前和我说顾兰时也在,所以,咱们扯平了。”
她说完就要走,就被方眷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把话说清楚,顾兰时和冯雪有什么关系?司年,你讲不讲道理?”
远处的顾兰时有些担心地看着远处争执起来的两人。
她们离得远,说得话听不真切,可顾兰时是知道方眷易燃易炸的性子的,再看方眷的反应,他就知道方眷这是气得很了,说不定最后还会动起手来。
可司年那身板,哪儿是能扛住方眷一拳的样子?
看到方眷攥住了司年手腕的时候,顾兰时几乎立刻就要冲过去,可余光扫到一旁若无其事的冯雪,他的脚步才生生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