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张一闪而逝过错愕的脸,司年的眉心微蹙,那是忽然的动作牵扯到了疼痛的肌肉。
可姜艾觉得她活该,她这点疼痛,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内心的挣扎和再次被她抛弃的痛苦?
她跪爬在司年的身上,大腿/内/侧挨着司年的腰迹,手掌攥着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她把一向占主导地位的司年按在了身/下,油然而生一股自己能将司年掌控的错觉。
然而她踌躇了半晌。
“司年,你昨晚睡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你不能把我丢给别人!”
司年动作明明没变,然而整张脸却瞬间柔和下来,她眉宇放松下去,连同身上并不习惯这种姿势的肌肉一起,看起来更加像是在放纵姜艾的所作所为。
姜艾轻松地从她眼尾的笑里看出无奈和纵容,于是她更加大胆地钳住了司年的下颌。
“你别想甩掉我,你是我的!”
司年所有蹙眉、紧绷、不自然的第一反应都在告诉姜艾,她有多么不适应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不过随后强制放松的肌肉和身体又在告诉姜艾,她对她的忍耐度有多么地高。
司年略弯了弯了唇角,又恢复了昨晚和姜艾说话的语气。
“那你刚刚在恼些什么?”
恼到司年只说了一句“下午出发去找方教授”就上了楼,她不是怕危险不想去,也不是因为司年的擅作主张,相反,比起安全区,她更加生气司年撇下她独自去找老师的行径。
司年想不通她为什么生气,姜艾只抿着唇憋了半晌,“回来的时候,木头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她甚至不肯再在“木头”后面加上“姐”,直呼其名的做法惹得司年一脸不赞同,不过她还是和温和地安慰姜艾。
“她不过是说说而已。”
“可她知道你之前的所有事!”
姜艾像是找到了发泄委屈的端口,“她说你们是同类,知道你不喜欢松鼠,还知道你肯定会去找方教授!”
司年笑了,她试图从姜艾没怎么用力的手掌心里抽出手臂,只是姜艾一皱眉头,她又放弃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眼前的司年充满耐心和温和,她用稳定地情绪来包容着姜艾的所有小脾气,让姜艾整个人都陷在一大片棉花里。
气愤没能打出去,只轻飘飘地又落回姜艾闷痛的心脏,可司年的每一个眼神,又都是在认可姜艾的“恼”。
她不觉得姜艾大题小做,不觉得姜艾蛮横霸道,她认真地给予姜艾所有情绪上的反馈,又不会以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这没什么大不了。
纠结如姜艾都顿时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加之司年这姿势实在像是投降,于是更催发了姜艾得寸进尺的欲/望。
姜艾再一次意识到,司年对自己的喜欢,远比司年表现出来的多,更比她想象的多!
她虚张声势禁锢着司年手腕的掌心更加敷衍了,拇指的侧腹摩挲过那一片光滑如玉。
司年眼眸含笑地催促她,“嗯?你还想知道什么。”
姜艾的心尖儿都在跟着那声“嗯”颤,她呼吸乱了几分,坐在了司年腰上。
仍是居高临下地,她看着司年。
“你真的,喜欢我吗?”
司年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是这种问题。
姜艾已经忘了自己时刻挂在心上的不要提及丧尸潮当晚的所有事宜,紧跟着道,“如果当初,我没说‘活过那晚,我就做你女朋友’的话,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没做,又或者,那晚和你做的不是我...”
“可你说的这些如果都发生了不是吗?”司年语调不急不缓的,“和我做的是你,说要我做你女朋友的也是你,当然,送我苹果和巧克力的也是你,为了我和军哥那些人打起来的也是你...”
司年抽出手臂,动作细微的弹了弹指尖,姜艾就顺从地低头俯在司年颈处。
司年揉捏着她的耳尖和发,“没有那么多如果,这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你也不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如果我不喜欢你,那这一切的如果,在一开始就不会发生,就像那个被退回去的苹果一样。但是后来的巧克力,你送出去了不是吗?”
“多大的杯子接多大的水,在杯子大到那个程度之前,多余的水无可避免会被倒掉。所以从我们昨晚已经做过来看,不管口头关系还是身体关系,都已经达到了‘女朋友’的标准不是吗?”
姜艾在太多的不确定里终于抓到了一点肯定,她紧紧抱着司年的肩膀,心跳如鼓地,“...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司年笑了一声,捧起姜艾的脸,揉捏她两颊的软肉。
“量变产生质变,朋友和女朋友的待遇当然不一样,你应该赶快习惯自己的新身份了,女朋友。”
“轰”的一声,姜艾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成为女朋友的司年对她太好了,几乎和之前判若两人!
是的,她不会用亲吻作为奖赏,来安慰朋友。
不会任由朋友趴在她怀里胡作非为。
更不会握着朋友的手肆意放纵。
姜艾这一天的飘飘然顿时因为一句“女朋友”落回了实处,她踏踏实实地感受到了这质变的好处,进而对司年又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她跃跃欲试地想要试探司年的底线,她忍不住想,或许,她能为了女朋友,放弃自己的一部分坚持呢?
于是姜艾任由司年揉捏自己的脸到变形,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年。
“那做女朋友,有什么特权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