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英凉凉道,“马我是没看着,但是马后炮这里倒是有一个。”
花翎肩膀上的金鹏鸟都疲惫得耷拉着羽毛,整个鸟都失去了色彩。
小草的精神也有些萎靡,毕竟沙漠不是他喜欢的环境。
这里唯一一个容光焕发的人就是苏晴,走路就是锻炼肌肉,走得越多,她越赚。沙漠的风像刀子一样割人,正好拿来炼体,早晚冷得出奇,练习抗冻,中午热得出奇,练习抗热,综合起来,可以练习冷热循环。
而且,她没有感受错,这从万兽森林传来的,途径沙丘的刀风是有魔气的,虽然极淡,威力却不小,日积月累之下能将这处地貌直接侵蚀成沙丘。
谷子墨一行人都是修士,按理说,即便是赶路也不应当会像现在这样疲累,其实原因就出在这风上,他们不光是一面行路,还一面被魔气摧残。
但对苏晴来说,她能将魔气转换为灵力,对她来说,从破坏到修复,这就是一条绝佳的炼体之路。
因此,众人每日都看见苏晴在精神抖擞地赶路,越走越是精神。
姜书易忍不住私下悄悄说,“她们体门……”
柏英深以为然地点头,“她们体门都这样。”
不过,等她们精疲力尽地走了一半路后,也发现了这风的厉害,不得不从储物袋中拿出许多丹药或灵植进行补灵气,也算间接完成了炼体。这一路走来,也算实现了体门人所谓的把丹门,器门,阵门,符门,兽门,包括兽一起,全部抓去炼体的梦想。
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一个月后,苏晴看着前方隐约矗立着的镇妖关,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谷子墨等人则皆是露出了快解脱了的,喜大普奔的表情。
就在这时,她们的脚下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前方在四散的沙尘中隐隐有人骑着马赶来的身影,约莫有十几骑。
几人都退至一边,给马群留足了道路经过。
谷子墨感叹了一句,“这马不得一千灵石?”
姜书易鄙夷道,“这马明显看着更好,少说也得两千灵石。”
苏晴的目光落在了马身上,若有所思。
马蹄声越发清晰,却分外矫健,连带着上面的身影旋风一样地掠过,赶在最前面的人骑着一匹赤红色的妖马,着一身黑甲,看不清面容。
直到他猛地勒马,停在了苏晴等人身边。
对方一摘头盔,黑发如乌云垂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艳丽英气的面容,苏晴在心中快速回想了下,到底是燕瑾还是燕瑶,要是认错人就尴尬了。
她扫了眼他额发上缀着的宝石与金珠,更多也更闪一些,是燕瑾。
燕瑾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苏晴,硬是压下那一丝惊喜,挑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晴说,“炼体,赶路。”
她说完,忍不住又问了句,“你这马多少钱?”
“多少钱?”燕瑾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眉间闪过一丝骄傲,“这是野马群里套来的马王之子,我亲手将它喂大,除了我之外,它谁也不认。曾经有人开价一百万灵石想要骑它一次,我都拒绝了,你说它该值多少钱?”
一百万灵石骑一次?
谷子墨和姜书易同时闭上了嘴,他俩还是别老是琢磨皇帝是用金锄头锄地,还是银锄头锄地了。
燕瑾说完后,又有些后悔自己说多了,他抿住唇了片刻,忽地紧张地咳嗽了声,“你要上来试试吗?”
苏晴果断拒绝,“我就是看这马体魄非凡,炼体炼得很好。试试就算了,我可没有一百万灵石。”
她拒绝得干脆,燕瑾还没说些什么呢,就听见旁边有一个极不引人注意的剑宗少年,忽地扭头,有些奇怪地开口,“柏英,你一直推我做什么?”
眼见大家都同时回头看他,柏英尴尬地笑了声,可手却没收,硬是将江小草顶到前面去了。
江小草莫名其妙地走到苏晴和燕瑾身边,那匹高傲的,除了燕瑾谁也不让近身的赤红马忽然垂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舔得他都东倒西歪的。
它喜欢他,闻上去就很好吃。
柏英深藏功与名地揣起了手,咳嗽了声,“你们聊,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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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兽潮前线2
燕瑾眉头微皱,乌黑的眉梢压在艳丽浓稠的眼睫上,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小草身上。
对方实在有些太过默默无闻,无论气质和长相乍一眼看都毫不出挑。但是细细一看,就会发现,他实在生得极好,但就因为太好了些,反而像是一朵没有香气的花,没什么意思。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柏英他们的举动神色意味着什么,但燕瑾并不在意,对他来说,江小草毫无威胁的可能性。
他攥起缰绳,轻轻向后一勒,身下的赤马立刻就昂首挺胸了,燕瑾淡淡看了江小草一眼,又训斥似的瞥了眼赤马,冷声道,“真是不挑食。”
赤马心说,你懂什么,这可是万年难遇的好草。
但兽与人语言有壁,加上主人又有天生的成见,它反抗不得,只好从鼻孔里喷出两团热气,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江小草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眸静静地望了他片刻,又忽地转头对苏晴说,“苏晴,我好渴,也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到镇妖关?”
苏晴回过神来,也是,让一棵草在沙漠里走一个月,的确太难为它了,得赶紧赶路才是。
想到这里,她对燕瑾说,“我们急着赶路,想必你也有要事在身,不要耽误了。咱们就此别过,后面再叙。”
燕瑾握住缰绳的手顿时一紧,他径直掠过小草,看向苏晴,“你们出镇妖关后,要选营地。来我这里如何?我这里有许多适合体修的修炼资源。”
苏晴心中微微一动,但她又还记得答应巴音的事情,便摇头道,“我说不好,需要看看再做决定。”
接二连三被拒绝,燕瑾明明不是骄纵的性子,此时却分外觉得挂不住脸,他冷哼了一声,重新带起头盔,勒住缰绳,“走了。”
赤马虽然不敢舔了,但到底还是一种渴望的目光在注视江小草,燕瑾叫它,它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便被他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怎么,你也饿了渴了?那你可跟错了人,我不会惯着你。”
他话是说给马听的,可总觉得有另一重含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