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草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对他来说,的确并不是难事。他知道灵矿在哪里,找到挖出来炼成,如此而已,却平白得了那么真诚的感激。

他抿唇笑了起来。

地母娘娘,他还没真正意义上交上朋友,就已经觉得心里满满的,得到了甘霖一样的快乐了。

……

“紫羲矿?”棠月灵皱眉道,“我从未听说过,这是几阶的矿物,你就为这个全部身家都进去了?莫不是被坑了吧?而且小草,真有人会取这个名字吗?不会是用假名,想卷款逃跑?

她扫视了下满晴剑,又不确信道,“但这个重量,好像也确实值这个价格。你这剑,还真够重的。”

虽然轻剑是一向的主流,但使重剑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往往是肌肉发达,力量极强横的人。

怎么看都和苏晴不太沾边。

“我是要御剑飞行的。轻剑不适合我。”

苏晴剑冢那日被唐久的竹间剑救下时,就留下深刻的印象,无他,那剑才两三指宽,半个脚掌大,站上去也未免太战战兢兢了,她不喜欢。

“而且,我准备体剑同修,我的理想就是竹许师姐那般修复力极强,肌肉群惊人的体修。再兼具秦真师姐的攻击力。”

这是苏晴自己琢磨出的初步修行方向。

棠月灵咂舌了下,“这可不简单。”

但她并不觉得苏晴做不到。因为体剑同修需要的意志力与决心,她向来是有的。

苏晴本想弄清自己到底欠了多大的人情。但连家世显赫,见多识广的棠月灵都没听说过,她专门去了无涯阁翻阅了有关矿物的卷宗,也没找到紫羲矿的来历,可见还真不是凡物了。

书籍中都没有记载,苏晴自然也没法验证满晴剑是否能以其他矿石为食物。虽然她信江小草不会骗她,她还是想验证下具体的进食方式。

苏晴在心中叹气,她好像欠下了个巨大的人情。

但满晴剑已经炼成了,她也满意得不得了,还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后面历练时再特别留意些炼器好物。

她本就不是纠结的人,很快就整理好思绪,继续向前看。而当她初步习惯满晴剑的时候,勤工俭学的第一个正式任务也正式到来了。

打扫古战场。

准确来说是打扫古战场秘境。

这次任务是强制性任务,所有被补助的学生若无极正当的理由,都要参与。而这活,一听就不容易,战场便是血与火的代言,后续的清扫工作想必要和尸体打交道。

不出意料,这将会是苏晴去的第一个秘境。她早在二手物品交流群里了解到这个任务其实报酬相当丰富。

虽然明面上并不额外发钱,但实际上学生在打扫中所获得的东西几乎都能归本人所有。可以说是剑宗借此机会对贫困学生的一次补助。

古战场区域很大,所以勤工俭学小组的每个人都要参加,两人一组,分区域进行打扫。

苏晴这次被分配的搭档是一名阵门的男弟子。老实说,苏晴知道他的修炼方向时着实有些惊讶。因为来进行勤工俭学的学生基本家境贫寒,很少人会选择花费最大的阵修。

这人十八九岁的样子。他个子很高,长相俊秀,肤色白皙。一身浅白色的衣裳,看起来文质彬彬,风度翩翩,面上柔和的笑容又增加了他的亲和力。

且他手上有笔茧,一看就是常年拿笔写字的文化人。这样的人在凡间想必也是有些家底,不知是什么缘故才踏入修仙一途。

这是个看着就让人放心的人。

作为小组作业的搭档,苏晴希望他能和外表一样,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正常人。

虽然阵门和体门不和,但她并没对这位弟子生出偏见来。大家都是勤工俭学的,还是好好相处为上。

苏晴在观察这位阵门新生的同时,他也在隐蔽地打量她。

这个女体修虽然貌不惊人,穿着打扮也朴素寻常。但身材高挑,体态舒展不瑟缩,且牙齿整洁,手上也无明显老茧,应当在凡间出身不错,有些见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礼貌性的笑。

“徐文清。”

“苏晴。”

经过形式上的微笑以及交换名字后,两人就算认识了。

带队的李管事嘱咐道,“古战场秘境开启前,我有话要嘱咐各位,事关各位性命,一定要放在心上。”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说是打扫,实则是标记。稍后会有红蓝黄三色旗帜分发至你们手上。在秘境中,遇见一处遗骨便标记一枚红色旗帜,遇见一处遗迹便标记一枚蓝色旗帜。”

“古战场已被隔绝300余年,虽表面风平浪静,但谁知当时陨落的修士有无布置更隐秘的机关手段,陷阱迷瘴?若真触发了,岂是你们这些练气期的学生能应对的?所以,请各位务必切记,只能标记,万不可心生贪欲,随意乱翻乱动。”

“清扫战场中若是遇到无主的储物袋,按剑宗的规矩归第一发现人所有。但所有储物袋必须经过剑宗的检查后,才能发放自格外手中。若是遇见储物袋,请各位标记黄色旗帜就好,之后等剑宗处理。”

“此次任务,需两人结队,互相不能离开对方视线,若有危险,便用你们手中的灵通联系我。”

“以上,可都听明白了没?”

弟子们纷纷回应道,“明白!”

苏晴领了红蓝黄三色旗帜后,便和徐文清一起,同其他两人小组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入了古战场秘境。

秘境的入口是主峰后山的一棵树。

很随便的一棵树,在漫山遍野的树中毫无特点,细细的,甚至还没苏晴宽。这树就是一棵普通的树,半点灵气也无。

重点应当不是树,而是管事手中的信物。信物被好好地装在信封里,应当不大,因为信封看起来就轻飘飘的。

李管事将信封在树干上一刷,一道门就从树干中钻了出来。

他指挥着学生两人一组,按组一组一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