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出发前准备了一些存稿,预计自己每天能留出足够的时间保持更新,但也做好了请假的准备,毕竟这趟旅途是我的“自救”之旅,如果不能放松就会失去意义。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旅途的疲惫,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尽力在写了,但有时候还是没赶上。

十月到现在十八天,我前前后后总共请了五天的假,是从四月开文到现在,我第一次请假,维持了五个多月的全勤记录打破了,后面回去后我会加更补上的。

这一趟我去了哈尔滨,去了延吉,去了传说中的二道白河和长白山,最后来到了齐齐哈尔。

东北的景色、气候和人真的很不一样,看过再多资料,也比不上亲自来一趟。

我坐在高速行驶的高铁上,看着浓雾遮掩住四周的一切,就像穿行在仙家秘境,只有铁轨附近几米可见裸露的黑土地。随着太阳升起,浓雾消散,大片金黄色的未收割的一行行的庄稼出现在原野上,更远处是灰黑色的树木。天黑得很快,五点左右窗外就全暗了,大风又冷又硬,吹得人脑壳疼,只能双手捂着帽子在马路上倒走……

东北之旅对我来说是找回之旅,我在找回曾经的自己。我去索菲亚大教堂前穿着黑暗风大公主裙拍写真,去二道白河的稻米驿站打卡,一个个集盗笔相关印章,去长白山天池许愿,还带了瓶邪透卡打卡……这都是曾经的我很想干的事情,现在我终于一个个干了,也终于重新感觉很高兴。

我的身体病情反反复复,又摔又冻,这会儿膝盖还在疼,但我的精神在疲惫中越来越轻盈。

我还找回了自己很久之前用的老福特账号,登陆上去看见大几千消息,之前给温冷圈cp产的粮勉强成了所谓的镇圈神文;找回了瓶邪论坛的账号,我注册的很早,但很久没回去,仔细一看,论坛居然有十五万注册用户了,瞬间掉进粮山粮海……

今天我早上六点赶高铁,坐在寒意未散的车厢里,我突然意识到,我无法感觉到快乐,并不是我想要的变多了。而是我默认了我想要的是不对的,转头去寻求别的东西。

我并没有想相亲结婚,也没有想买房生孩子,只是这样更符合大众的观念,于是我努力迎合,向着它们努力,但这并非我真心追求,所以我一再沉寂,时间久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当我把它们放弃,真正追求本心去行动,我还是会为了舞台剧、漫展、谷子、同人cp这些东西开心快乐,重新找回生活和写作的乐趣,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想我接下来不会再给人生定什么方向了,不会觉得什么是必须的,恋爱爱谈不谈,婚爱结不结,以后可能当高校老师,可能进大厂,可能继续写小说,没有目标,反而有无限可能。只做让当下的自己高兴的事就够了,当下都痛苦,还谈什么未来。

我曾经一度把“接受自己的无能”当做座右铭,现在,它变成了“接受自己的不同”。

很幸运,在这场漫长的旅途结束前,我解决了自己的困境。

【好了,现在是大家可以跳过前面一大堆感悟直接看的最后三段】

我看天池的时候不太幸运,正好赶上大雾,天池朦朦胧胧,有些失望,旁边一位陌生的阿姨给我上了人生一课,她说不要追求圆满,这就是你与它的缘分,是你的正好。我与每一位看到这句话的人原本天南海北素不相识,却因为这本书成为了作者和读者的关系,一起跑这场漫长的连载马拉松,何尝不是更神奇的缘分。

我花了大半个十月调整自己的状态,好在效果绝佳,没有浪费时间和钱。中途陆续请假五天的事我很抱歉,但作为一个会出现种种问题的普通人,我也没有更好的两全之法。就当十月的请假是我的一个小年假,回去后我会像之前五个月一样,以更好的状态继续保持全勤到完结的,请假落下的更新也会加更补上(突然发现很像变种调休,狗头)

最后感谢每一位读到我的文字的人,我们在这本书相遇,是一个奇迹。

第199章 诅咒

登基大典直至傍晚才结束,封赏完群臣后,紧接着便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因为后宫没有皇后也没有太上皇后,所以无人主导贵眷们的宴饮,昭新帝原本想请仍住在长乐宫中的文太妃出面,但被文太妃婉拒了。

最后这个角色只能落在栖梧青君身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至少比没人管好。

栖梧青君现在全称栖梧护国青君,有裕一朝来,此前只有一位公主和一位青君曾被冠以“护国”的头衔。

一位是开国皇帝的姑母,加封护国长公主,这位长公主是位神人,曾在开国皇帝率大军出征时独自坐镇后方,严守一座三十万人的城池三个月不被敌军攻破;另一位是开国皇帝生的哥儿,自幼擅长武艺,跟随父皇南征北战,后来被封护国青君。

这两颗闪耀的明星都是立国乱战时升起的,裕朝建立后,一代代公主和青君们全部养在深深宫城之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再也没有出过这般厉害的人物。

时隔上百年,裕朝又出现了一位护国青君,封赏结束后,许多人精们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栖梧青君是番邦胡女所生,血统尴尬,不受当时的皇帝喜爱,一度连正式的青君名号都没被封过。

后来元化帝即位,念着栖梧青君生母当初照拂之恩,对他颇为宠爱。但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栖梧青君那时太小,身上只有帝王的恩宠,并没有进入权力中心,身上没有实权,因此贵族和世家们对他的态度仅仅是敬而远之。

但是现在,昭新帝即位后,栖梧青君不但没有失去圣眷,还更上一层楼。

昭新帝与元化帝不同,明显是要重用栖梧青君,那些追着权力的影子跑的人精们敏锐地意识到,新的通天梯出现了。

贵眷宫宴以栖梧青君为首,秋华年很快就发现,今天真心奉承青君的人一把一把几乎数不清,话里话外,都在试探青君驸马的事。

晋州解氏卷入宫变,全族被抄家没籍,昔日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一夕之间崩溃瓦解,锦绣堆里的公子小姐们哭天喊地,沦为世代官奴。

唯一的例外,就是栖梧青君的驸马解檀光。

从某种程度上讲,解檀光身为解氏嫡系,自然在抄家没奴的范围内,但谁叫他尚了青君。

驸马与青君结亲,用的是“尚”而非“娶”字,同时在管理宗室事务的宗人府中登记身份,被纳入皇族体系。

所以,只要栖梧青君想袒护他,解檀光就能像解氏的外嫁女一样,逃脱被没入奴籍的命运。

解氏如日中天时,能与解氏结亲是无数人梦寐以求之事,解氏的女子和哥儿们一个比一个抢手。

然而树倒猢狲散,解氏涉嫌谋逆被抄家后,许多解家夫婿怕他们带累自己,纷纷用一纸休书将夫人或夫郎逐出家门,撇清关系。人情冷暖,令人心惊。

相比起他们,在外人眼中对解驸马抱有极大恶意的栖梧青君却一直没有动作,青君府的大门谁都叩不开,没人知道解檀光的现状。

之前栖梧青君有宠无权,血统不纯,性格嚣张跋扈,是块烫手山芋,大家都不愿惹麻烦。

现在栖梧青君摇身成了护国青君,当初避之不及的家族,一个个都打起了送驸马尚青君的主意。

所以打探解驸马的情况,就成了他们的重中之重。

秋华年轻松看出了里面的门道,他也有些好奇,栖梧青君对解檀光到底是什么想法。

与这些外人不同,秋华年不止一次见过二人相处时的样子,感觉并没有外面传闻的那么剑拔弩张。

他看着栖梧青君强压不耐敷衍叽叽喳喳的贵眷们,心中失笑。

栖梧和解檀光一定有什么别人不清楚的过往,这些人的主意打错了。

秋华年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宫宴上,他一直在等十六。

十六回京后就失去了消息,今天宫宴,秋华年觉得十六肯定会趁自己入宫悄悄过来见一面,然而一直等到宴会进入尾声,他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想到文晖阳请命重查梅氏旧案,昭新帝已经当殿答应,秋华年才稍微安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