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个从教室里出来的人都会盯着他看。

对于这些目光，周牧凡已经习以为常，直到看见李意晚才挺直背大步走过去：“走吧，去吃饭了。”

“哦。”李意晚没什么精神地回应，手里还捏着张雅婷给她的信封，在送与不送之间犹豫。

感受到旁边传来的视线，她偏过头，看到张雅婷就跟在不远处，瞪大眼睛看着她，双手合十晃了晃，带着请求的意味。

李意晚冲她僵硬地笑笑，深吸一口气：“周牧凡，这个，我们班的张雅婷同学托我交给你的，你看看吧。”心里酸酸涩涩，笑得难看极了。

“什么东西？”周牧凡瞥了眼李意晚心里的粉色信纸，皱起眉头，双手好像被黏在口袋里似的，没伸手去接，而是对她说：“我不要，明天给人送回去。”

“张雅婷很漂亮的，你真不收下看看？”李意晚眼眸发亮。

周牧凡轻嗤道：“长得好看我就得收，那我要收的东西岂不是多了去了？给人送回去，就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说着瞥她一眼，语气凉凉，“李意晚，你还真是好心，人家让你送你就送。”

见他真的不收，李意晚刚还酸涩的心情又像是掉进了蜜罐，甜蜜雀跃起来。她小声嘟囔：“人家好声好气跟我说，我也好意思拒绝嘛。”

“哟，脸皮这么厚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周牧凡冷哼一声，“下次有人找你，就说这些东西我都不收，要是有人送你，你也不准收，心思放在学习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然我就”

“你就告诉我干爹干妈，知道了幼稚鬼。”

李意晚唇角微扬，笑眯眯地接过周牧凡的话。

周牧凡点点头：“知道就好。”

第二天李意晚将信封还给张雅婷，并将周牧凡说的话给原封不动告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张雅婷同学，周牧凡说他现在对这些没兴趣，让我把东西还给你，以后我也买办法帮忙送，他昨天跟我生气了，还说要告家长。”

为了避免还有人让自己帮忙，李意晚特意把话往严重了说。

“这样啊，好吧，还是谢谢你啦。”张雅婷闻言有些失望，闷闷不乐地接过信封。

大概是她的话起了作用，之后就没人找她帮忙给东西了。

李意晚心情很好，学习效率都提高不少。

时间眨眼到了周五，考虑到有些学生家不在市区，周五下午只需要上两节课，上完就放学了，学生们有足够的时间收拾行李坐车回家。

周牧凡速度很快，收拾好东西，提着行李箱和室友们说了再见后来到女生宿舍楼外等着。看到李意晚下来，他慢悠悠走过去接过对方手里的背包，挑着眉：“你就这点东西？衣服不带回去？”

“我自己都洗干净了。”李意晚两手空空地跟在周牧凡身边，“我又不像周大少爷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得把衣服打包带回去。”

周牧凡难得心虚，摸摸鼻尖：“洗不干净我也没办法。”

之前也不是没自己洗过，但他性子比较急，水里搓了两下后就把衣服挂起来晾着，后来被周母拧着耳朵好一通骂。

手劲儿太大，衣服不仅没洗干净，还搓坏了两件。

李意晚笑眯眯地看着他心虚的表情，“是，毕竟是周大少爷，洗衣服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呢。”

“李意晚，你皮痒了？”

“哟，周大少爷这是恼羞成怒了？”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到了车站，坐车回县城。

周牧凡拎着一箱脏衣服回家，好几天没见着，周母瞧见他都没发脾气，在旁边温柔地问着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妈，您正常点，这样怪吓人的。”周牧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举手投降，“我还是喜欢您平时骂我的样子，比较亲切。”

周母：“……”

“滚滚滚！”

周牧凡笑眯眯地应下：“好嘞，这就滚。”

周母把他的脏衣服倒出来放桶里泡着，顺便给他洗了个苹果，问他在学校这几天的情况，有没有惹事，上课认没认真听。

周牧凡耐心地一一回答过去。

满足了周母的求知欲，他才回房间休息，坐车也怪累的。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到了十月的国庆节。

市三中国庆节放假七天，周牧凡跟李意晚回去的时候问她国庆节有没有什么安排，李意晚说她要回亲生父母那边待两天。

毕竟她现在只是借住在乔家，平时上学不回去就算了，放假还不回去就有点说不过去，再怎么说那也是她亲生父母，总得联络一下感情。

周牧凡闻言哦了一声。

李意晚偏头看他：“你问我这个干嘛？”

“看你最近学习那么努力，想带你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来着。”周牧凡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回答：“既然你要回家，那就只能算咯。”

看电影？

李意晚心脏跳了跳，高兴没两秒又冷静下来，回家的事情早就确定好了，不好变动。她抿抿唇，有点失落：“谁让你不早说。”

“下次再看也成，之后又不是不放假了。”周牧凡倒觉得没什么，这次看不了就下次呗，电影院在那儿又不会跑。

李意晚心想也是：“那就当你欠我的，下回补上。”

周牧凡嗯了声，脑袋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班车缓缓启动，李意晚坐在靠窗位置上，盯着外面的风景看了会儿。过了片刻，她悄悄扭头看向周牧凡，后者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莫名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