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诅咒谢怀舟永远也得不到苏容与!沈砚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蹲下身去,用手指在地上画起了一个个小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真的在施展什么恶毒的法术一样。

来到这个山洞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沈砚初此时正百般无聊地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折腾着自已。只见他先是懒洋洋地躺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上,大口嚼着从洞外采摘来的鲜美果子,那满足的模样仿佛这果子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躺累了,他翻身起来,开始好奇地伸手去触摸山洞的墙壁,感受着那粗糙而冰冷的触感。摸完墙壁后,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又将目光转向了地上那些嫩绿的小草,蹲下身子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拔起它们。就这样,没过多久,整个山洞里原本生长得郁郁葱葱的小草都已被沈砚初给拔得精光。

沈砚初望着满地的草根和泥土,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打发这漫长的时光。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正在一旁安静打坐的谢怀舟,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喊道:“谢师兄,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苏容与吗?”

听到这话,谢怀舟缓缓睁开双眼,平静地看了一眼沈砚初,淡淡地回答道:“不必担心,纪延澈不会伤害他的。”

然而,沈砚初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继续追问道:“我当然知道啦,但你就不怕纪延澈会用强硬手段对付苏……”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谢怀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只见谢怀舟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直射向沈砚初,冷冷地说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容与体质特殊,身上穿着师尊特意为他制作的法衣,旁人轻易近不了身。”

可沈砚初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谢怀舟话语中的寒意一样,不知死活地接着追问:“谢师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暗自爱慕着苏容与啊?”

只见谢怀舟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突然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瞬间涨得通红,就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他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你可别瞎说了!我跟容与之间清清白白,我们只是自幼一同拜入太乙宗罢了,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看着谢怀舟这副窘态,沈砚初心中暗喜,心想果然如自已所料。于是他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劝说道:“谢师兄啊,我可是真心为你着想呢。你瞧瞧,这追人的事儿就得胆大心细才行呀!遇到喜欢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手让给别人呢?就该把他紧紧地拴在自已身边,如此天长地久,自然就能生出情意来了嘛。”

“你……你这家伙,简直就是满口胡言乱语!赶紧闭上你的嘴巴!”谢怀舟嘴里虽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不由得开始琢磨起沈砚初刚刚的那些话来。毕竟对于如何追求心上人的事情,他实在是毫无头绪,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见自已的目的已然达成,沈砚初强忍着笑意应承道。然而在他心底,却是忍不住暗自打趣起来:这谢怀舟平日里看着倒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在感情方面竟也是如此。

第8章 别不要我

这天,沈砚初不知从何处淘来了一副棋盘,正沉浸在自已的棋局之中,自得其乐。

谢怀舟则在旁边挥舞着长剑,练习他的剑法。每一次剑尖轻触棋盘边缘,都会让棋子轻轻颤动,仿佛在跳动着一曲无声的舞蹈。

沈砚初并不恼火,只是默默地将棋盘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远离谢怀舟的剑影。然而,谢怀舟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剑猛挥而出,将棋盘一分为二,棋子随之四处飞散。

“谢怀舟,你这是干什么?就不能让我安静地下盘棋吗?”沈砚初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满。

“那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消磨时光,专心一点修炼?”谢怀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开始了无声的冷战。

夜幕降临,这片天地竟然飘起了雪花,温度也随之骤降。沈砚初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床厚被,铺了六层在身下,又盖了六层在身上,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感到寒意逼人。

而谢怀舟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衣衫,仍然坐在那里闭目打坐,仿佛外界的变化与他无关。

许久没有听到沈砚初的抱怨和动静,谢怀舟感到有些异常。他睁开双眼,只见沈砚初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小雪人,被子和雪花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沈砚初,你没事吧?”谢怀舟起身走到沈砚初的身边,尽管白天两人有过争执,但看到沈砚初这副模样,谢怀舟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丝担忧。

思索片刻,谢怀舟动手将沈砚初从那一堆厚重的被子里抱了出来。沈砚初虽然是男子,但在身材魁梧的谢怀舟面前,却显得格外瘦小和娇弱。

此刻眉头因为寒冷微微皱起,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柔和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拔,鼻翼轻轻颤动,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线条优美而饱满,尽管没有血色,却依旧显得性感迷人,让人有吻下去的冲动。几缕发丝散落在他额前,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拨开,一窥他完整的美貌。

谢怀舟小心翼翼地抱着沈砚初,坐在冰冷坚硬的石块上,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让温暖逐渐传递到沈砚初的身上。

沈砚初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温暖的源头,不由自主地往谢怀舟的怀里钻去,寻找更多的温暖和安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渐渐地,随着谢怀舟灵力的滋养,他的颤抖缓和了下来,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谢怀舟的怀抱像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沈砚初在他的臂弯中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的脸颊贴着谢怀舟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稳健的心跳,那节奏如同温暖的火焰,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你这么怕冷,不知道是怎么打到金丹期的?”谢怀舟的声音低沉而关切,他的手掌轻轻地在沈砚初的背上拍打着,传递着更多的热量。

沈砚初微微睁开眼睛,那双原本因寒冷而失去光泽的眸子,此刻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他看着谢怀舟,意识模糊,“别不要我,这里好冷,小初会打扫卫生,会洗衣服……”

谢怀舟的手指温柔地拭去沈砚初眼角的泪水,他的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弄疼了沈砚初。在沈砚初的眼尾,谢怀舟注意到了那颗小小的红色痣,它像是点睛之笔,让沈砚初的容颜更多了几分风情和独特。谢怀舟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地下得越来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如同一群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着。然而,尽管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可对于谢怀舟来说却毫无影响。只见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灵力宛如一层无形而坚固的屏障,将那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雨雪尽数阻挡在了外边。

在他的严密保护之下,沈砚初逐渐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正慢慢包裹住自已。原本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也开始回暖,就连那因寒冷而产生的困倦之意此刻也愈发强烈起来。

“你先歇息片刻吧,待身子彻底暖和过来后,咱们再一同思考应对之策。”谢怀舟柔声细语地说着,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安抚之力,就好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人的心田。

沈砚初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随后便紧闭双眸,不再多言一句。很快,他便安下心来,缓缓地沉入到甜美的梦乡之中去了。而此时的谢怀舟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生恐会因为自已的些许动作而惊扰到正在熟睡中的沈砚初。

夜空之中,洁白无瑕的雪花仍在欢快地飘舞着,它们或轻盈地盘旋于半空,或悠悠然地飘落至地面。在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两人安静地坐在石块之上,他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格外引人注目。此情此景,让人很难想象就在白天的时候,这两人之间还曾有过一番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呢。

第9章 沈砚初突破金丹期

“沈砚初,我来找你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本正惬意地躺在石块上呼呼大睡的沈砚初一惊,瞬间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便坐直了身子。这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哪怕是在睡眼惺忪之际,沈砚初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这不正是那个整日板着一张脸、仿佛谁都欠他钱似的冷面男纪延澈嘛!

沈砚初揉了揉眼睛,定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纪延澈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地站在洞口处。在他身旁,还并肩而立着苏容与。此时,纪延澈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洞府外围的重重结界,毫无阻碍地直直落在了沈砚初的身上。

一直在旁边打坐修炼的谢怀舟见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他霍然站起身来,一身白衣随风猎猎作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刺骨的气息。只听他冷声喝道:“纪延澈,你究竟把自已当成什么人物了?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我们天乙宗的修炼禁地?难道真以为我天乙宗无人不成?”

面对谢怀舟的怒斥,纪延澈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甚至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始终紧盯着沈砚初,缓缓开口说道:“我是沈砚初的道侣,前来探望一番又有何妨?怎么,难不成我连见一见妻子的资格都没有么?”

听到这话,沈砚初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他下意识地往谢怀舟身后缩了缩,心中暗自思忖道:虽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谢怀舟的脾气也算不上有多好,但跟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纪延澈相比起来,谢怀舟对待自已可真是要耿直得多啊!

然而,沈砚初的这番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谢怀舟的眼睛。看到他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谢怀舟的脸色愈发阴沉得吓人,他怒目圆睁,对着纪延澈厉声斥责道:“哼!像你这般不知礼数、肆意妄为之人,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恐怕日后你会越发嚣张跋扈!”

纪延澈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当下反唇相讥:“谢怀舟,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和沈砚初待在一起吗?”

谢怀舟闻言,面色更加铁青,他不再多言,体内的灵力迅速涌动,瞬间凝聚于双手,一记凌厉的掌法便向纪延澈拍了过去。

纪延澈眼中寒光一闪,同样不含糊地挥掌相迎。两人掌力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强烈的灵力波动瞬间在洞府内激荡开来。

沈砚初见状,心中暗叫不妙,但他知道自已无力阻止这两位高手的对决,只能紧张地旁观,心中默默祈祷不要引发更大的灾难。

就在两人交手数十回合,洞府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之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紧接着,一道惊天龙吟声响彻天地,直奔洞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