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苏容走进纸韵轩。刚一进门,苏容就扯着嗓子冲掌柜喊:“掌柜的,把你们最畅销的书拿出来!”

掌柜瞅了眼进来的几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说“懂懂懂”,然后转身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只见掌柜翻箱倒柜,好一阵折腾,最后拿出两本没名字的书递给苏容。

霁禾在旁边低着头,肩膀抖个不停,憋得直抽抽,活像个偷着乐的小狐狸。

江思妄满脸疑惑,捅了捅霁禾:“霁禾,你怎么了,笑成这样?”

霁禾摆摆手,憋得话都说不利索:“哈哈,等会儿有好戏看,我一想到苏容与要干的事儿,就忍不住笑。”

苏容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假兮兮的笑容,把书递到沈砚初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沈师兄,我知道你沉迷这东西,特地给你找了本超有深度的。”

沈砚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台词怎么似曾相识?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伸手就想把书夺过去藏起来。

云上仙尊好奇得不行,眼疾手快,一把从沈砚初怀里抢过书。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春宫图,而且还是父子题材。

“沈砚初!”云上仙尊眼睛瞪得滚圆,脸涨得通红,一气之下,把书扔到地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江思妄赶紧捡起地上的书,一脸坏笑地说:“砚初宝贝,喜欢这种你早说啊,我陪你演,爹和儿子随你挑,保准让你满意!”

云上仙尊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之意。只见他手臂一挥,轻易地提起了沈砚初的衣领子,然后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的苏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沈砚初啊沈砚初,你也有今天!居然敢送我那样的东西,看我不好好回敬你一番才怪呢!”

接着,苏容转头朝着霁禾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准备返回了。霁禾见状,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

她环顾四周,目光不停地搜索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苏师兄,请您稍微再等一会儿吧。我已经传音给谢师兄,让他赶过来一趟。”

原来,自从沈砚初被关押到遗世州之后,谢怀舟就几乎将整个宗门的所有指派任务全部包揽了下来。他每日早出晚归,忙碌不堪,甚至连个人影都难以瞧见。

就这样,霁禾等人在原地苦苦等待了许久,但始终未见谢怀舟的身影出现。一旁的江思妄忍不住开口说道:“霁禾,依我看呐,谢怀舟这段时间如此繁忙,说不定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你的传音呢。”

霁禾听后,仔细一想,觉得江思妄所言不无道理。于是,她无奈地点点头,对着众人招呼一声,带领大家一同离开了此地。

夕阳西下,余晖轻柔地洒在谢怀舟身上。他一手提着“难自弃”,另一只手紧扶门框,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在余晖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伴随着微微的喘息声。

谢怀舟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熟悉的身影。眼中的期许在寂静的空气中一点点破碎,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我还是来迟了吗?我只是想多赚点钱,他喜欢……”

夕阳的光辉逐渐黯淡,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遗憾。

第52章 圣女之子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张家大儿子面色惨白如纸,双手撑住地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往后退缩,眼神之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无助。

“你……你不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近乎哀求。

“我怎样?难道你想说我不应该恃强凌弱,而应当做个所谓的正人君子吗?哈哈哈哈哈!”

纪延澈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犹如夜枭嘶鸣,令人毛骨悚然。他的眼神冰冷至极,宛如寒潭之水,毫无一丝温度。

只见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张家大儿子逼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对方的心尖上,带来无尽的恐惧与压迫感。

此时,纪延澈手中握着的“空灵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锋利的剑尖直直指向张家大儿子的脖颈处,似乎下一秒就会无情地刺穿他的咽喉。×?

“你的这些花言巧语能够束缚得了谢怀舟那样的名门正派弟子,但对我可丝毫不起作用。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满口仁义道德的善类!”

纪延澈微微歪了歪头,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流露出轻蔑之意。说罢,他手腕一转,将“空灵使”收入怀中。

紧接着,纪延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那玻璃瓶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煞是好看。

然而此刻,这美丽的瓶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却显得异常诡异。他轻轻地转动着玻璃瓶,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跳一支死亡之舞,同时又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冷峻气息。

纪延澈微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眸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张家大儿子。他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无处遁形。

此时此刻,他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息仿佛凝结成实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在他的眼中,世间万物皆如蝼蚁般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随着玻璃瓶的晃动,瓶内骤然涌起一团幽绿的雾气,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紧接着,一个身形扭曲的厉鬼从中缓缓浮现,她的身躯仿佛由浓稠的黑暗凝聚而成,散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厉鬼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如滚滚惊雷,在四周回荡。她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整个空间仿佛被这股邪异的力量所笼罩。

只见她舞动着细长的手臂,黑色的雾气如触手般向四周蔓延开来。所经之处,树木瞬间枯萎,石头崩裂,地面被撕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片死寂。

厉鬼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巨大的身躯在天地间不断膨胀,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她的阴影所覆盖。她的力量在不断地涌动,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乌有。

纪延澈缓缓地转过身去,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这声惨叫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周围又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再没有任何一丝声响传出。

纪延澈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回溯到了数天之前。

那时候,他怀着满心的担忧和关切,踏上了前往大宁国师府的路途。他想亲眼看一看昭昭以及她同行的人们如今的境况究竟如何。

却未曾料到,就在昭昭一行尚未踏进国师府大门的时候,那个狡猾阴险的张家大儿子竟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尾随其后,悄然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中追踪……

趁夜深人静、众人熟睡之际,他竟偷偷掳走了昭昭。没有人知晓昭昭是如何遇害的,发现时,昭昭的尸体已被野狗撕咬得惨不忍睹,唯有那玻璃瓶紧紧地攥在她手中。

“纪公子,谢谢你。”一道沙哑且带着无尽悲戚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厉鬼陈杳杳。“我陈杳杳死后化为厉鬼,多年来杀了不少人,可我从未后悔过。我唯一恨的,是没能救下昭昭。那夜她的惨叫声一直盘旋在我耳边,从未消散。如今,我能亲手报仇,心中满是慰藉。即便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我也甘之如饴。”???

陈杳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被狂风卷走的残叶,逐渐消散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

纪延澈收起“空灵使”,口袋里的玉佩忽然发出一阵细微响动,还隐隐透出一抹微光。他眉头微皱,缓缓掏出玉佩,只见玉佩前方有一团光芒凝聚,逐渐勾勒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一位白发苍苍、身着黑衣的老者神情凝重,目光如炬。他开口道:“延澈,可有圣女之子的消息?”

纪延澈略作迟疑,摇了摇头。他撒谎了,他早已找到圣女之子,就是沈砚初,可内心深处莫名的不安感,让他决定隐瞒这个事实。

纪延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紧紧握着玉佩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