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思妄见状,心里门儿清,暗自吐槽:我这沉迷美色的母亲,八成是瞧上这沈砚初了,这都啥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沈砚初却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心满眼都是抗拒。魔尊见他这副“死脑筋”的模样,柳眉一竖,二话不说,大手潇洒一挥。

刹那间,一股强劲的灵力如绳索般缠上沈砚初,“嗖”地一下,就把他硬生生拽到了跟前,沈砚初只觉浑身被禁锢,动弹不得分毫。

魔尊施施然站起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沈砚初的脸蛋,像在摆弄一个有趣的玩具,“小砚初,你不记得我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小模样,肉嘟嘟的。”

江思妄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一声落了地,暗自庆幸:谢天谢地,母亲这是旧相识叙旧呢,幸亏不是看上沈砚初,哪有婆婆爱上媳妇的荒唐事儿啊!xl

魔尊手上的动作不停,还越揉越起劲儿,“小砚初都长这么大了,跟你父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砚初心想:这魔尊怕不是眼神儿不好使,我和那太乙掌门完全不像。

“那个……魔尊大人,”沈砚初憋着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费了好大劲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的那两个朋友呢?”

“你说那俩漂亮小孩呀?”魔尊终于大发慈悲,停下了手上的“揉脸大业”,歪着头想了想,玉手一挥,旁边一面铜镜“唰”地亮了起来,画面里

苏容与和霁禾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兽皮铺就的躺椅上,左边一个侍女扇着风,右边一个侍女喂着水果,周围还乌央乌央围了一大群,争着抢着要给这俩祖宗捶肩、按腿。

沈砚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我这拼死拼活来赴鸿门宴,担惊受怕的,他俩倒好,跟来度假似的,吃香的喝辣的!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哼,我沈砚初不服啊!

魔尊说道:“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你父亲当年可是俘获了不少女孩子的心。只可惜你父亲不喜欢我这样的,他喜欢安静的。”

沈砚初听着魔尊这番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心里满是无奈,暗自腹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莫名其妙扯到我爹的风流旧账上了。”可脸上又不得不堆起笑,应和道:“魔尊大人,您怕是记错了吧?我爹他老人家……属实没这般招人稀罕。”

沈砚初记得清清楚楚,原著里太乙掌门虽说生得五官端正,却绝不算容貌出众。何况老爷子日常不思进取,整日混吃等死,还总远离人群,独来独往,这样的性子,又怎会讨女孩子欢心?真不知这魔尊是眼神儿不好,还是记性太差。

魔尊却不理会他的辩解,咯咯笑着,眼神在纪延澈和谢怀舟身上来回打转,“小砚初,别害羞嘛。你看,这俩小伙子为了你,眼巴巴地冲到我这魔殿来,摆明了是对你情根深种啊。今儿个,我就做回好事,帮你把这心思弄个明白。”说着,她一挥手,一个流光溢彩的法宝凭空出现,悬浮在众人面前。

这法宝形似水晶球,里面云雾缭绕,透着股神秘莫测的劲儿。魔尊挑了挑眉,一脸促狭,“只要你把手放上去,它就能显示出你心底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怎样,敢不敢试试?”

沈砚初瞪大了眼睛,瞧了瞧谢怀舟,又瞅瞅纪延澈,心里一慌。这俩家伙平日里就火药味十足,要是真用这法宝测出个结果,还不得在这魔殿里打起来?再说了,他自已对这二人的感情本就懵懂复杂,哪敢轻易试探。

“魔尊大人,这……这不太好吧。”沈砚初试图推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感情这事儿,哪能靠个法宝说了算,我心里有数就行。”

魔尊却不依不饶,“哟,小砚初,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不敢让大家知道。放心,就当是玩个小游戏,逗个乐子。”说着,她轻轻一推,那法宝就缓缓朝沈砚初飘了过来。

谢怀舟见状,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挡在沈砚初身前,“魔尊,你别逼人太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纪延澈也不甘示弱,长剑一横,“就是,拿这种东西来捉弄人,算什么本事。小初的心意,他自已清楚,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魔尊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恨不得都打起来才好。

第45章 云上仙尊

魔尊才不管沈砚初心中乐意与否,沈砚初只觉自已的手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操控,不受控制地紧紧贴在了那冰冷的水晶球上,宛如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金光如闪电般乍泄,光芒汹涌,晃得人睁不开眼。待光芒徐徐散去,水晶球的上方竟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谢怀舟、纪延澈和江思妄三人虽然表面上都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可目光却早已死死地锁定在水晶球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心底都在暗自较劲,迫不及待地想要瞧清楚,沈砚初这心里到底藏着谁。

那道身影悠悠然地慢慢转过身来,沈砚初抬眼望去,顿感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涌上脑门,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因那水晶球中映出的,竟然是沈砚初他自已!

“噗嗤”一声,魔尊率先打破了平静,毫不顾忌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威震三界、令人胆寒的魔头模样,分明就是一个俏皮活泼的少女。

“小砚初,你可真是让本魔尊大开眼界,前途无量啊”魔尊边笑边伸出手,亲昵地拍了拍沈砚初的肩膀,眼中满是揶揄之色。

谢怀舟嘴角那抹刚泛起的笑意瞬间凝住,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仿佛这样便能攥住心中那不断下坠的失落之感。

原本还想着,水晶球映出之人,即便不是自已,好歹能窥探几分沈砚初的心意,寻得些许靠近他的契机。

可如今,眼见着沈砚初满心满眼只有自已,那道无形的屏障愈发厚重,将他阻隔在外。

他默默垂下头,额前的发丝散落,遮住了眼中的落寞。众人的欢声笑语此刻于他而言,宛如尖锐的刺,根根扎心。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衣角,抬手佯装整理衣袖,低声喃喃:“罢了……”那声音轻得如同即将消散的风,带着无尽的怅惘,消散在空气中。

忽然,沈砚初只觉一股磅礴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起一阵清幽淡雅的桃花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仙人卓然而立。他身着一袭雪白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舞动,仿若缱绻云雾缭绕周身;

那长袍之上,精致细腻的银丝云纹熠熠生辉,尽显淡雅高洁之气;头顶一顶金冠,华彩流溢,光芒璀璨夺目,更衬得其气质超凡脱俗。

“师兄!”魔尊率先打破沉默,惊喜地叫出声来,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谢怀舟亦是目光一凝,迅速跪地,毕恭毕敬地行礼,口中高呼:“师尊。”他心中深知,师尊一向深居简出,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如今这般突然现身,定是有重大变故发生。

纪延澈见状,也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轻声道:“云上仙尊。”

此时,云上仙尊神色冷峻,他抬手微微施展灵力,沈砚初便如同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猫一般,被轻而易举地凭空提起。

“沈砚初,你即刻随我回去闭关。还有怀舟,你带上苏容与,霁禾一同回太乙宗,去领罚,想必你们对青木村发生的事心知肚明,该如何处置,自已好好掂量!”云上仙尊的声音冷若冰霜,一字一句砸在众人心间,不容置疑。

沈砚初满心疑惑,却又不敢违抗,只能任由自已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云上仙尊拎着。他抬眼望向那仙尊冷峻的侧脸,脑海中飞速翻找着原著里关于此人的零星记忆。

原著里仙尊极少现身,唯一那次救下苏容与后便再没了踪迹,可如今却突兀地出现在此,还这般不由分说地带走自已,究竟所为何事?

沈砚初被云上仙尊拎在半空,只觉周身受制,心里头那股子不服气就直往上冒,手脚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扑腾着,活像只刚被捞出水的泥鳅,拼命挣扎。

“我说,仙尊大人,您下手能不能轻点,我这胳膊都快被勒断啦!”沈砚初扯着嗓子叫嚷,试图从那灵力的桎梏中挣脱些许,身子扭得七扭八歪,好不狼狈。

云上仙尊面色冷峻如霜,低头睨了一眼乱动的沈砚初,声音仿若寒铁相击,冷硬无比:“再敢乱动,信不信我即刻将你扔下去,摔个半死,看你还能这般肆意妄为。”

沈砚初一听,撇了撇嘴,小声嗫嚅:“您还真下得去手啊,我怎么说也是太乙宗的弟子,这些年掌门对我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我宠得都快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是让他晓得您这么折腾我,保不准得跟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