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初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已更倾向于独居。
这时,谢怀舟手握剑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提议:“这样吧,抽签决定,谁抽到最短的枝条,谁就和沈砚初同房。”
抽签完毕,江思妄和纪延各自展示了自已的枝条,而谢怀舟却在一旁,笑眯眯地将最后一根枝条轻松折断,然后故作惊讶地说:“看来是天意让我和沈砚初同住。”
江思妄一看自已的枝条,明显比谢怀舟的短,顿时不满地抗议:“谢怀舟,你这招太赖皮了!”
谢怀舟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眨了眨眼,回应道:“嗯?我好像没说过不能这么玩吧?”他的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在享受这场小小的恶作剧。
沈砚初环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江思妄身上。
他知道,纪延澈和江思妄平时的争执就不少,若是共处一室,恐怕会吵得不可开交。纪延澈心思太深沉,相比之下,江思妄虽然爱撒娇,但还是比较单纯。
沈砚初轻咳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我看这样吧,纪延澈和江思妄你们俩平时就爱斗嘴,若是同住一室,恐怕会吵得不可开交。江思妄,我选择和你同住。”
江思妄一听,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赢得了一场胜利。他撒娇似地说:“砚初宝贝,终于有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了。”
谢怀舟原本流畅自然的动作突然之间像是被定格一般,变得生硬而又不连贯起来。
他那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此时却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般,闪过一道难以捕捉到的细微波动。
这丝波动就好似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紧闭已久的角落,触动了一根极其敏感且脆弱的神经。
只见他沉默不语,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然而,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观察便会发觉,他那双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以至于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砚初不禁微微一怔,虽然这变化稍纵即逝、极为短暂,但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清晰地感知到了从谢怀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微妙转变。
不过,他并未对此深入思索,仅仅是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缓声道:“当然,我一直坚信你定能与纪延澈和谐共处。”
听到这话,谢怀舟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他那深邃如海的双眸凝视着沈砚初,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足以洞悉世间众人的心思。
但他终究未再多言半句,只是抬起右手,轻柔地拍了拍沈砚初的肩头,随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只留给众人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背影。
一直在旁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江思妄见此情形,当即伸出食指指向谢怀舟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大声叫嚷道:“谢怀舟,你摆出这么一副姿态究竟算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你这是在暗地里吃某人的醋吗?”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池塘中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观望。
谢怀舟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吃醋?我怎么会吃醋。”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高傲的语气,“我只是在想,沈砚初,你今晚可能会后悔你的选择。”
沈砚初那个心大的,根本没想那么多。为了能好好安心度过一晚上,他觉得牺牲一下谢怀舟没什么问题。
第29章 他们居然玩这么大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降下,遮盖住了白日的喧嚣与繁忙。
客栈外的街道逐渐变得冷清起来,而客栈内却热闹非凡,一盏盏灯火依次亮起,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在一间客房里,谢怀舟与纪延澈相对而坐,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显得格外遥远。他们分别坐在床的两角,中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界线横亘其中,将他们彻底隔开。
此刻的氛围凝重而压抑,仿佛两人是彼此命中注定的过敏原一般,稍一靠近便会引发剧烈的反应。
只见二人紧闭双眼,谁也不愿先开口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静得出奇,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声,稍稍缓解了屋内的沉闷气息。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沈砚初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江思妄则站在床边,双手轻柔地放在沈砚初的肩膀上,熟练地揉捏着。她的动作恰到好处,力度适中,每一次按压都能精准地击中穴位,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嗯嗯啊啊……”随着江思妄的按摩,一连串惬意的呻吟声从沈砚初口中传出。那声音此起彼伏,婉转悠扬,听起来简直享受至极。
然而,这些声音并没有被厚厚的墙壁完全阻隔。它们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木板间的缝隙,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进了纪延澈和谢怀舟所在的房间。
原本就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屋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顿时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尴尬。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来是霁禾和苏容与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墙边,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试图听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师兄,是我的幻听吗?我怎么好像听到沈砚初在喊轻点啊?这……这也要叫这么大声吗?”霁禾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刻意压低声音,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身旁的苏容与,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确认。
苏容与同样一脸惊愕,他侧耳倾听片刻后,轻声回应道:“霁禾师妹,我也听见了。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放纵不羁。”
霁禾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咋舌道:“不是吧,他们居然玩这么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两人一边竖着耳朵继续聆听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呼喊声,一边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挥想象力,脑海中勾勒出各种可能的场景。
而此时,谢怀舟正双目紧闭,端坐在地上静心打坐。然而,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却如同一根根细针,不停地刺痛着他的耳膜。尽管他努力让自已保持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眉头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心中的怒气也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渐渐地升腾起来。
不过,他深知此刻必须要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于是依旧调整着呼吸,使之保持均匀平稳,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已毫无关系。
相比之下,纪延澈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了。当他听到那些声音时,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犹如一颗毒草的种子迅速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原本俊朗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更是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深深的失落。
终于,纪延澈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他嚯得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沈砚初所订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他毫不迟疑地伸手用力一推,房门应声而开。此时的纪延澈面色阴沉,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厉声喝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屋内的沈砚初和江思妄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目瞪口呆,两人皆是一脸错愕地望着门口的纪延澈。
江思妄那只原本搭在沈砚初腰间的手,此刻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悬在了半空中。整个场景看上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
面对纪延澈的质问,江思妄却显得满不在乎,她轻挑眉毛,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当然是在按摩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嘛?”说罢,嘴角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哼!最好只是按摩而已。还有小初,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让江思妄这样碰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已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纪延澈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警告道。他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沈砚初。
沈砚初深知纪延澈已经动怒,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好……”对于纪延澈的脾气,沈砚初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发起疯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沈砚初如此顺从,纪延澈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怒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屋内的二人,随后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