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小被舅家偷走的,现在回来了。
镇国公府没?有任何的含糊其辞,实打实的昭告了顾知骄的身份。
这一夜,顾知骄不敢睡,她?生怕眼睛一睁开就发现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徐迎儿。她?本来是想撑着头等到天亮,谁想,闻着大姐姐给的香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一醒来,下人们都?含笑?着唤她?“二?姑娘”,顾知骄心中的忐忑完全消失。
用过早膳,除了还在做月子的三夫人陆氏和煦哥儿,一家人早早去了祖坟。顾知骄又一一磕头上香,徐氏让人把那块原本是立给顾知骄的碑起了,底下的婴孩尸骨没?有动?,她?和婆母商量过,把这孩子也作为顾家人,换块碑,收在她?和夫君的名下。
太夫人陪着祖父说?了一会儿话,告诉祖父他又多?了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
“三叔父,我和妹妹先?走一步。”顾以?灿悄声道,“我打算和妹妹去看看舆图上的那条暗道。三叔父,若是可行,我们接下来慢慢从北疆调兵到京城。三千千机营还是太少了,若有万一,护不住我们阖府上下。今儿咱们是堂而皇之的出京,时机正好。”
第88章 第88章 晋江文学城是唯一正版……
这与顾白白所想不谋而?合, 他颔首道:“那你们早些去。”
顾以灿朝妹妹勾了勾手指,谁也没带,两人悄悄地先?一步离开。
不说把舆图都?记在脑子里, 但两个人记得那条暗道,尤其是顾以灿。
那条暗道是他们经常跑马的地方, 无论是卖凉茶的小摊, 还?是小摊后头的河,他们都?去过,唯独没有发现过有一条暗道,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们俩一路策马,沿着官道而?行,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凉茶摊。
凉茶摊在这儿很多很多年了, 一开始是一个老婆婆独自一人支起摊子,现在是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媳妇子看摊,除了凉茶,也卖些饼子包子什么?的。
“他家的凉茶不错。”
顾以灿坐在马背上说道:“有的时候, 我?们跑完马, 会过来灌上几碗,舒服透了。”
“好啊!你跑马不带我?。”顾知灼幽幽地说道。
顾以灿心知不妙,立刻拖人下水:“都?是郑四他们不让带姑娘, 他们嫉妒我?有妹妹,等回京后我?揪几个出?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
“郑四有妹妹,周六也有。”
“那哪能一样, 他们又?不是孪生的。”顾以灿笑?若灿阳, 声音里透着愉悦的气息,“咱们不一样。”
他小指头勾了勾,勾住了玉狮子的缰绳, 捏在了手上。
“走啰!”
顾以灿高举手臂,吆喝着。
他拉扯了几下,控制着玉狮子靠过去。两匹马离得极近,只有一拳的距离,仿佛他们俩肩并肩一样。
“是河!”
河流靠山,附近没有村子,所以也来浣洗的妇人,罕少有人来往。
河岸上生长着密密的荆棘丛,一片连着一片。兄妹俩下了马后,依着舆图上所指引的向小河的上游走,没走多远荆棘更密了,黑色荆棘密密遮挡着,几乎看不到河岸。
“我?过去看看。”
顾以灿率先?钻进了荆棘丛,顾知灼在外头等了没一会儿,他又?钻了出?来,乌发上沾着草屑,笑?着招呼道:“妹妹,这里。”
顾知灼扯下面纱,当作发绳把长发绑了起来,免得被荆棘勾到,然后又?用帕子包住手掌,钻了进去。
两匹马都?被扔在外头,玉狮子还?在茫然地环顾四周,烟云罩就已经老练地叼起了它的缰绳,打了个鼻音,仿佛在说,前?面有一片草很嫩,我?们去吃。
顾知灼小心地挡开垂落的荆棘往前?,只走了区区十几步,就看到一座破破烂烂木桥。木桥完全被荆棘掩盖,相?当的隐蔽,除了世世辈辈生活在附近的老人,怕是罕少有人知道。
顾以灿已经在前?头查看过了,没有危险,站在桥的另一头上喊道:“你拉着点,脚踩稳了走,你比我?轻,应该不会掉下去。”
木桥的桥板已经有些腐烂,顾以灿怕它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道,就没过去和她一同走。
“好!”
顾知灼知道自己倒霉,最近又?接连得罪了好几次季南珂,出?门在外更得谨慎。天道是很小心眼的!
她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踩实了再迈出?去,果然在走到一半时,脚下的木板突然断了,一脚踩空,鞋底也沾到了冰冷的河水。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拉住吊绳身体往前?摔出?了好几步,终于稳稳地踩在了泥地上。顾以灿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搂了住她。
“没事。”
顾知灼双脚来回踩了踩,还?是实地让人安心。
“走啦。”
走过木桥依然是一片荆棘丛,哪怕再小心,身上也不免被荆棘的小细刺扎了到几下,但兄妹俩都?没有把荆棘砍去的意思,这是最好的隐蔽了!
“小道在这儿。”
终于,顾以灿发现了那条隐蔽的小道,他感?慨道:“陆舅父果然非寻常人。”
连这都?能找着。
顾知灼摸摸下巴,深以为然。
这条小道就在两座山之间,两边是山壁,得绕过一块石壁才能看到,比起前?头的荆棘丛,这里可谓一片坦途,好走多了。
顾以灿观察着四周,这条小道是一条往上的斜坡,最宽处可以两匹马并行,最窄处也能容一马通行。
他们走了好几个时辰,从?小道出?来是一个山洞,山洞干燥,出?了山洞,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这里顾以灿并不陌生,正如舆图所示,再往前?就是翼州的大凉山。
这条暗道可以完美的避开禁军在京畿的巡逻范围。
“若只有三五百人,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