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努力着,我们努力照顾他,他努力让自已,更健康,这就是我们一家生活最大的奔头了。
几场大雪厚厚地堆满了屋顶和街道,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日语甜火锅店日日都是热气腾腾人声鼎沸的场景。尽管许简寒身体不算健康,但我从不阻碍他来店里做事,我希望他做所有自已想做的事,我可以加倍小心看着护着,我不会让他累着。
我们夜晚一家老小就围着火炉烤火聊天,白日早早起来炖汤赏雪,他抱着庞明疏站在屋檐下看雪,教小家伙说话,我就在厨房里给他炖汤,不时出来望他们一眼,有时候会一起堆一排小雪人给庞明疏,有时候拉他去雪地里打雪仗。
黄老大夫明面上吹胡子瞪眼地骂,但看得出他心里又欣慰又心疼,是希望我带着许简寒无所顾忌地生活着的。
新年考虑许简寒身体不宜奔波,这次没回漯河去了。
我们在自家院里鞭炮放的噼里啪啦的,团圆饭凑了满满一桌,这次黄老大夫把红包都给了庞明疏。
刘婶回了老家去祭祖,要初二才能回来。
除夕夜还是守岁,一家老小熬到了岁末才一个个打着哈欠去睡觉。
把熟睡的庞明疏放到了他的小床上,我抱起自已温柔美好的夫郎趁着雪夜月色正好,共赴巫山。
我们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刻当下,我从未如此坚定地爱着和享受被爱过。
一切未来可期,都很好。
第69章 完结章
庞明疏满三岁的时候我们在清水县买了一处不算大,但住的下我们一家老小和刘婶的宅院,说起来刘婶从原来的短工到现在和我们一家算是长期的雇佣关系了,她也终于暂时抛开了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不再称我们“老爷”“少爷”之类的,除了师父,家里就他年长,唤名字大家都舒坦。
我们的生意也一日比一日做的大,我们又用了三年的时间往邻近的县开了第三家“日予甜”,手头上积累的银钱也总算可观起来。
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我从日予甜出来,听食客说城中开了家新的衣料铺子,款式很新颖,我便想去给我夫郎也买上两件成衣或是好看的布匹。
很快就到了那店铺门口,我被推挤着进去,与一只手同时摸向一匹布,抬首四目相对之际我感觉自已被定住一般,从头冷到脚。
从成衣店出来,我依旧魂不守舍,最终不得不跟从内心的选择跟上那个人的身后。
我目送她走进巍峨的府门,看见有穿锦衣绸缎的男人出门来迎她,对她温柔有加,爱意满满……
在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执念都彻底消散了。
你可以想象吗?我在这陌生的异世见到了与我前妻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当我跟着她一路,最终发现她幸福美满的时候,我的心里踏实而轻松的。
我一直为自已从前带给她的失望和连累耿耿于怀,我以为我恨着她爱着她,原来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一个分开以后,我们真的彼此都过得更好的结果。
我跑起来,有风吹过我的脸,吹起我的头发,我开心地跑回衣料铺子,为我的夫郎挑了最好看最贵的料子,带着满心期待走回我真正的家。
我夜里搂着刚被我拖着劳累了一顿的夫郎温存,“我见到了一个人。”
“谁?”
“长得像……从前的妻子。”
他在我怀里翻过身面对着我:“那你难过吗?”
我摇头他又问:“高兴?”
我点头,见他眼眸垂下来,我忙解释:“就是如获新生的开心,我总觉得自已对她有一种责任感,现下觉得其实我们与彼此都没有那么重要,分开了我们才能过得最好。不管她是不是那个人,我都突然释然了,我就是我,而她早就去到她的另一段人生里了。”
他埋在我怀中,搂住我的腰:“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提她。
日子一天天过着,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许简寒彻底不和黄老大夫学医了,老人家为这事气的一个人回漯河镇住了大半个月,最终我们一家三口回去负荆请罪把他接来的。
我陪着许简寒站在门外叫他骂了足足两个时辰,最终我担心许简寒受不住日头大,就拉着庞明疏一起演苦肉计。
“哎呀小爹爹你怎么?”
“是啊,小寒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中暑了?”
“大爹爹,小爹爹晕船,这些日子又担心爷爷,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话没说完,门开了,黄老大夫板着脸,我们抬着头,许简寒流着泪,但是笑得很开心。
我揽着他,“师父,原谅我们自私不懂事。”
“哎!”师父叹着气摇着头让我们进屋。
我知道许简寒这些年浸在药汤里,对学医一事早生了负面情绪,他这些年跟着我做生意,越发得心应手,渐渐的觉着这是件能够让他感到开心和满足的事情,所以他挣扎多年总算下定了放弃学医的决心,我当然第一个支持。
我更不愿他作为那个对自已身体最清楚,最先悲观接受的人。
我喜欢他自信又活力十足地去做他喜欢的事,我也享受我们夫联手一起做生意开辟属于我们的商业之路的过程,我相信他也是,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和向导。
我们哄回了师父,老人家又给我们大半年的脸色,最终把目光放到了皮猴子一般的庞明疏身上。
说到庞明疏,真是让我们始料未及,他对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那么爱读书,却真的对学医十分上心。
我们便任由他跟在师父身边四处给人看诊,爷孙俩漯河清水两地走,一个月里总要跑上那么两趟。
好在,周大哥把十岁的周雨生送到了我们身边,让他来清水求学。
却没想到这孩子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他与庞明疏一样,书读的一般,却一手算盘打得极响,据说是从小受到他小爹爹平安的熏陶,立志要赚个金山银山!
就这样,我们自已的儿子跟着黄老大夫学了医,周大哥家的小哥儿跟着我们做起了生意。
一切好像冥冥之中都自有注定。
说起来这两个孩子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周雨生五岁以前认定庞明疏是小女孩,性别意识没有觉醒的小哥儿扬言长大要让“恩恩妹妹”给自已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