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痕冷笑一声,“皇文,我没有第一时间撕开你的面具,是顾忌全局,而不是因为情分。”
皇文微微仰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夜。”
司夜痕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皇文面前,一把揪住皇文的衣领。
皇文却依旧镇定,“夜,你这般冲动,可不像一个家主该有的样子。”
司夜痕手上的力道并未放松,“别再这么叫我!恶心!”
皇文轻轻拨开司夜痕的手,整了整衣衫,“你叫他然然的时候,木子然是不是也会觉得恶心。”
司夜痕眉头紧皱,“他跟你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他不敢言。”
皇文踱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继续说道:“司夜家主,你别忘了你自已的身份,你在这个世界中扮演的角色,可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而李然,他既然是你认定的意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世间安宁的人,只可惜,他被保护的太好,远没有达到那个标准。”
“给他时间,他会成长。” 司夜痕反驳道。
皇文转过身,眼神犀利地盯着司夜痕,“时间?成长?已经过去多久了,还要多久?你既下不了狠心,又臣服不了欲望?还是说,你打算放弃大局,真心想跟木子然过上一辈子?”
司夜痕被皇文的话刺得心中一阵慌乱,但他很快稳住情绪,“我的事,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四十四道伤口拿罪岛四十四年统治权来换。”
皇文听到司夜痕的话,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四十四道伤口就要换罪岛四十四年统治权?你倒是真敢狮子大开口。”
司夜痕眼神坚定,表情严肃而决然,“这是我目前能宽恕你的唯一方案。”
皇文轻轻摇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夜,你想送木子然上罪岛,你可知你这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走到司夜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对他的这份感情,真的让我很是惊讶。不过,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感情往往是最致命的弱点。你既要保护他,又想要掌控大局,你忙的过来吗?”
司夜痕甩开皇文的手,“我不需要你来提点我,我会用我的方式。”
皇文耸耸肩,“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我记得你的‘隐’已经多年未见了。”
皇文的眼神瞬间阴鸷下来,仿若寒夜中闪烁着幽光的冷刃,声音也变得低沉冰冷:“夜,这并非你该涉足操心的范畴。”
司夜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讽笑,“阿文,寻个‘隐’好好约束掌控自已吧,莫要再对我心怀不轨。” 言罢,他转身阔步离去,衣袂在身后猎猎作响。
电梯缓缓下降,直至抵达负十五层。
此处,一排排密封罐子整齐排列,其中满满当当装载着形形色色的零件。
皇文款步走到一个注满红色药水的巨大玻璃罐子前,缓缓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罐子,眼神中满是痴迷与眷恋,喃喃低语:“再多的替代品终究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啊,夜。”
在那玻璃罐子中,幽红的药水微微荡漾,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哀伤。
皇文的额头轻轻抵着冰冷的玻璃,他的呼吸在罐面上凝结成一层淡淡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丝毫无法阻挡他眼中那炽热而又扭曲的情感。
“为何你总是拒绝我,夜。明明我们才是同一种人。” 皇文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是在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缓缓松开罐子,手指沿着玻璃壁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痕迹,仿佛在触摸着司夜痕那遥不可及的灵魂。
“你本可高高在上,我愿做你脚下的尘埃。可现在你既然不愿,那么换我来吧。” 皇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
通讯器打开,一条讯息发送出去,‘带上s985撤离,摧毁所有资料。’
·~
司夜痕回到司夜本家时已经临近傍晚。
打开房门的瞬间,看到就是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热气早已消散殆尽。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快步走到李然身边,只见李然呆呆地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然然,为何不吃饭?” 司夜痕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然缓缓转过头,看了司夜痕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没胃口。”
他的语气冷淡而平静,仿佛司夜痕是一个陌生人。
司夜痕有些怒意,强压了下来。
他在李然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他无力的手,“是我不好,忘了你没手吃饭。”
李然有些诧异,他都没想到这层。
司夜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那我喂你。”
不由李然拒绝的将人带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油麦菜,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李然嘴边。
李然微微别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抗拒,但司夜痕却没有放弃,筷子就在嘴边,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然然,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李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张开嘴,吃下了。
明明已经透心凉了,还装模作样的吹一吹,不知道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司夜痕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又接连喂了他几口饭菜。
在这个过程中,李然的内心十分抗拒,身体又像是饿过头了,身心不健康的情况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司夜痕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顾不上衣角沾上的秽物。他急忙放下碗筷,伸手轻轻拍着李然的后背,嘴里关切地念叨着:“然然,没事吧?是不是我喂得太急了?”
不正常,司夜痕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