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个朝代的人放在微科技和平时代,往往就会被当成变.态和异类。
【那宿主你要不要离他远一点儿?】478思虑片刻,给出了小建议。
【那他会杀了我吧。】云珏思索道,【而且他长的很好看,再去找一个这么合心意的也不容易。】
478默默听着,觉得它的宿主好像是一个究极恋爱脑?!
478辗转反侧,决定自己一只默默整理数据,避免它这么努力完成任务的宿主走上前人的老路。
江无陵也同样有些辗转难眠,一是因为以往十分讲究的帝王将那只猫带上了床,甚至晚睡时都直接抱着,看起来一点儿还回去的打算都没有。
二则是,他在思索更大的那座围城和规则,它很明显是超过他所认知的世界和想象的,甚至能够让一个人好像重新回到了从前,再经历一次,而这样的事情,轻易便被帝王探知到了。
说明他对这样的事情是习以为常的,又或者这件事情不足以让他觉得惊讶。
只是,不能说。
即使知道一切,也不能说。
他们同样处于规则之内,虽然看到的围城不同。
床帐外微弱的烛火轻晃,江无陵略微转身,看向了那正抱着猫熟睡的人。
或许看到了很多,他才会如此平和,但看到的更多,面对更大的不可轻易攀越的力量,思虑其实才会更多。
或许那些力量超过了这片天空,或许比日月星辰还要更强大,更遥远。
那是以人力轻易不可控的力量,让人心生向往和感慨己身的不足。
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穷尽此生,都无法真正的抓住这个人。
但他又确实的躺在他的身畔。
他的陛下。
没有远在天边,就近在咫尺。
白绒绒的一团被拎着放在了床帐外的地上,朦胧的猫眼四下看着,咪了一声,找了处柔软的地垫窝了上去。
“祖宗啊……”小桂子半瞌睡间看着窝在自己褥子上的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床帐之内,云珏察觉身前的动静时,半梦半醒间揽住了相拥的人轻声道:“还没睡……”
“陛下向来好眠,令奴才羡慕。”江无陵感受着那习惯性蹭到颈侧的呼吸开口道。
他分明知道他是野心家与危险之人,分明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却可以在他的身旁安睡至此。
云珏轻笑,揽着他的腰身道:“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人无法精准的预料一切,每天都会有新鲜的事发生。
或许这个人会觉得他很危险而起杀心,又或许他会觉得这个人野心过大而想除去。
但现在他们仍然安稳的躺在一起。
当下的这一刻,他的心情和状态都是安逸的,即使这个人悄悄放走了他的猫。
“陛下言之有理。”江无陵抬手,轻搭上了他的手臂。
的确,想太多无用,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精准的掌控自己的心。
只知道这一刻,他想和他相拥而眠。
额角轻抵,发丝轻缠,呼吸交织而清浅。
……
殿试一日对帝王而言与日常上朝并无不同,冕服加身,龙椅上座。
而对诸登榜学子却是格外不同,以往不能靠近的宫门大开,侍卫林立,旌旗招展,便是有朝阳铺路,也难掩心中震撼澎湃。
而至殿中,百官分立两侧,帝王上座,虽能看到帝服流毓,宫中教导却是不可直视圣颜。
一起跪拜请安。
“免礼平身。”帝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温柔年轻,可即便如此,也仍让不少学子轻轻吞咽着抑制手抖。
“谢陛下。”众考生再拜。
“开始吧。”帝王下令。
“是,陛下。”上有太监传令,无数桌垫被搬上殿来,考生依次入座,铺平宣纸,皆是屏气凝声。
“请陛下赐题。”江无陵开口问道。
一众考生皆是正襟危坐,竖起耳朵,生怕听错漏听一字。
“就答朝野如今的弊政,原因,何解?”云珏看着整齐就座的考生开口道。
帝王声音不重,江无陵闻声垂眸,告知小太监们一一去传。
朝堂之上却是愈发肃静了,不仅是考生,群臣亦是大气都不敢出。
入仕之人多是圆滑,而未登朝堂之人,便是考过了童生,乡试,会试,也容易锐意直取,针砭时弊。
可此地不是在野,可以轻谈狂论之处,一旦答错,是有犯上获罪的可能性的,可若是束手束脚不敢答,殿试虽无落第,可总有名次之分。
考题下达,众考生即便目有讶异者,也是垂下头去静静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