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法真是心有灵犀,锦娘竟然醒着。

只不过他还没说话,就见妻子拉着他到床上,跟吃了热馄饨似的,赶紧要吐给自己听,他听完才恍然:“也就是说咱们俩现在也是有十万贯家资的人了。”

“不止,是十几万贯。”锦娘笑道。

蒋羡看她这般,忍不住亲了一口:“就是为了这事儿睡不着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想我呢。”

“也是想你,但是是想早点告诉你。”锦娘“嘿嘿”一笑。

蒋羡温柔的替她捂住眼睛:“你长年睡眠算不得很好,今日我吵了你半夜,快休息吧。”

被捂住眼睛之后,锦娘眼睛一黑,竟然真的睡了下去。

要说蒋羡因为之前去平乱被拜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这次因为平乱得当,被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而蒋放因为勾结后妃,在夺嫡上失利,太子如今已立,他原本激进的行为遭到不少人的反扑,他本人被贬房县,官家命其子孙永远不能在朝廷出仕,就连蒋氏宗族也把其除名。

蒋放一点也不怵,走出汴京时,还大笑,吟唱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然而蒋羡却道:“此人怕是一辈子也回不来京了。”

远在江宁的蒋晏,却是死在了任上。

……

蒋家今日却十分热闹,贺客不断,宁哥儿和定哥儿都在帮忙招待宾客,不少人还在锦娘这里奉承,锦娘虽然笑着应她们,但也是感慨万千。

喧嚣过去,她和蒋羡对饮,二人都很唏嘘。

“当年上京时,我也没想过一个小丫鬟,竟然成了一品宰相夫人。”锦娘笑道。

蒋羡抿了一口葡萄酒:“我也没想到我不过一个旁支小子,竟然成了宰相呢。”

二人都不是矫情的人,感叹几句,蒋羡说起:“你说筠姐儿来信了,不知他们如何?”

“听说原本和她不对付的江家姑娘成了两浙路的提刑官的夫人,我是有点担心,但现在你成了宰相,我也就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话了,只要姑爷正常办差,绝不会有人为难他。”锦娘笑道。

蒋羡失笑。

夜色深沉,灯光带着黄晕,锦娘和蒋羡都上床歇息,满室温馨。

正文完

正文终于完结了,历经半载,这本小说是我写过最长的小说,也是最用心的小说,也是很坎坷的一本小说。刚开始男主都还没出现,就被人用女主三从四德把全文举报了,还有各种刷负分的,就是我自己身体也不是很舒服,后来大家也知晓这本书写的时候,我母亲还出了车祸,然后这本书因为是长篇后期的榜单也一般,但是我几乎没有断过更,只有一更是当时真的要处理事情,所以只写了三千,平时都是双更,只为了不辜负各位书粉的期待。

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的人也是大家,一直孜孜不倦支持我的小说的人,是你们给了我动力。

明天开始会更新番外,先更原书锦娘,这类似于平行时空的锦娘的故事。

最后新书《舍娘》在这本小说更完之后就差不多准备更新了,感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文案点个收藏哟。[比心]

[158]原书锦娘的番外(一):原书锦娘的番外(一)

冬雷震震,不时下起了雪粒子,雪粒子硬邦邦的,刺在人脸上生疼。

锦娘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走进一座巷口,到第三间门前,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她只好坐在门口的台子上等着。

隔壁有个鬼鬼祟祟的老头子却出来了,拿了两个芝麻豆沙球,佯装慈爱道:“好孩子,给你吃点。”

锦娘站起来叉腰,竖着眉头道:“个老不死的,也敢过来寻我的晦气,谁吃你的东西,你跟我滚。若不然,我不大棒子打死你。”她刚来姑婆家里时,姑婆家中不给钥匙给她,这老头头一次送瓜给她,她还当他是好人,没想到上手就要抱她,被她挣脱了,如此才知晓人心之险恶。

这样的事情她其实已经遇到过两次,这老头胆子小,被骂的抱头鼠窜,可之前还有亲戚也如此。这些人也不是看她好看,只不过是禽兽罢了。

她生于一个普通的军士家中,小时候随军,家中以前还算是很过得去,可裁军之后回到老家,起初日子还好过,后来钱用完后,还因为姑婆一家被卷入官司之中。爹娘手里也没钱,只好去附近更繁华的江陵赚钱,但她们也没有手艺,只能跟亲戚们无偿帮忙,顺道学些手艺。

可能姑婆愧疚,主动把她接到安陆府城中,姑婆的丈夫钟姑爹在衙门做小吏,还把她安排在一户童生家里认识几个字,爹娘一年给五贯作学费和伙食费。

头一年在那童生家里和他浑家一起住,因那里包饭,姑婆一个月只给她二十文,可这些钱也并不够用。

一直去去年年底,安陆府有两位从临安府过来的商人开了织院,学费一年就七贯,这还不算伙食费。

可她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以前爹爹有钱时,她懵懵懂懂的,别人织布绣活做厨活什么都会,她今年十岁了,还什么都不会。

故而她等去年过年的时候和爹娘说了,要学手艺,爹娘说考上了就让她学,她就去附近的织工家里偷偷的看,还好考上了。姑婆也不愿意她住家中,她便在织工院住,就是因为她说的是安陆乡下话,爹娘又不在身边,进去就被人欺负,言语欺负就算了,还把她推的摔的尾巴骨都差点裂了,从此,她就开始泼辣起来。

今年已经学了一年了,织布几乎无师自通,很快就学会了,其实她染线也做的有模有样的,别人还有家传之法,竟然都没有她染线的样子看起来麻利。

只不过,终究她在年底绫锦院和地方文锦院考试,也没有准备,连交行状的钱都没有,自然就没去考。

想到这里,发现雪都在头发上冰着了,她听到门里热闹的声音,才知晓她们在家,兴许是不愿意替自己开门抑或者是没有听到,她又重新叩门。

此时,方才有人跟她开门,是姑婆的女婿,表姑父陆思安。

姑婆家中殷实,表姑父生的一表人才,只是家贫,故而表姑成婚后也住在娘家。表姑被姑爹安排做女拦头,就是收税的女官儿,算是千年的铁饭碗,日子过的尤其滋润。

她们一家回来住了,锦娘就直接在堂屋打地铺,姑爹家还来了客,是姑爹的侄女,比自己大两岁,她还趁着自己睡着偷偷掐自己,被锦娘一脚踹了过去,听她闷哼一声,锦娘才满意,但她多么想拥有自己的家,拥有自己的房间。

可惜很难了,爹娘能够凑出自己这点学费都难。

过年的时候,爹带着娘总算回来了,原来娘有了身孕了,记得是去年还是何时娘就怀过一个孩子,还是个成型的男胎,说是小产还大出血。

“娘。”锦娘喊道。

她娘罗玉娥看着女儿生的亭亭玉立,连忙道:“我们今年就接你去江陵去。”

锦娘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么?”

“我方才去你姑婆家里看了,她家人太多了,住着肯定不便宜,你爹爹和我花钱盘下了一处卖面,到时候咱们一家肯定越过越好的。”罗玉娥知晓其实现在把女儿带去不是合适的时候,毕竟她们夫妇俩可以住店里,但是女儿来了,就住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