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只手则往上,在他湿红的眼眶附近沾了点泪水下来。

“怎么了,孩子闹你了?”

凌然自己揉揉眼眶:“没,没有,宝宝很乖的”

宝宝在他肚子里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有时候也会隔着肚皮动一动,但从来不会闹他。

江之屿把他身子转过来面朝自己,微微俯身,在他泪湿的眼角处亲了亲:“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不去学校了,我让人帮你请假。”

凌然摇头:“不要我要去的。”

江之屿也不拦他:“那我们先把裤子穿上,好不好?”

凌然可怜巴巴的仰着头看他,眼泪又开始在眼眶内聚集:“裤子,都穿不上了”

他刚才早就试过了,穿了三四条都没穿上,要不然他也不会光着腿站在这哭了。

江之屿这才明白他委屈的点原来在这,捧着他脸颊先把他眼泪吻掉,又把他打横抱起来,阔步走进衣帽间。

“好了宝宝,先不哭了,老公帮你穿,好不好?”

江之屿把他放在一旁的沙发软座内,随手从衣柜里摸出条宽松的牛仔裤,单膝跪在他面前对他道:“宝宝,伸脚。”

凌然乖乖把脚抬起来,江之屿替他把牛仔裤往腿上套,这才发现白皙柔嫩的腿肉上居然还有些未消散的红痕,斑斑点点,像被恶意洒在雪白画纸上的涂鸦。

都是前两天弄出来的,医生说等到小Omega孕期状况稳定后,还是可以适当进行些运动。

上次做的时候江之屿没收住力气,小Omega抽抽嗒嗒,一直哭着喊老公,两条腿抖得不像话,从头到尾都被人舔弄遍了。

江之屿搂着他哄了好长时间才哄好,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那么过分。

现在看来小Omega当时确实被欺负狠了,江之屿心疼的不行,在几处痕迹上落下轻柔的吻,问他还疼不疼。

凌然配合的把裤子穿好,摇头说不疼了。

江之屿扶着他站起来,替他把裤腰处收拢,结果拉链果然卡到一半就再也拉不上去了。

这两个月凌然在家里几乎没怎么穿过裤子,有时候直接穿上衣,有时候什么都不穿,有时候江之屿会在他意乱情迷之际给他套上条裙子。

后来凌然自己也觉得穿裙子好像是更方便些,肚子不会觉得勒,而且下面空空荡荡的,走路也舒服。

上学穿裙子就太不合适了,但是裤子又一条都穿不上了。

凌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卡在外面的小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真的不行,肚子太大了呜”

江之屿给他把裤子脱了,抱着他往外走,让他靠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同时又让人送了新衣服过来。

这次裤子尺寸倒是合适了,但是穿好衣服后,高高鼓起来的肚子还是异常明显。

藏是没办法藏,而且凌然身子重,让他一个人去上课江之屿也不放心,就让赵钦挑了几个人陪着凌然去学校。

把凌然一路送进教室后,那几个人也没离开,在教室后排安静坐着。

江之屿提前跟学校那边打了招呼,校领导一开始的意思是凌然可以直接不用来上课了,其他事情也用不着江总操心,但是被江之屿婉拒了,他只要学校能同意自己的人留在凌然所在的教室就可以。

至于什么时候想请假,什么时候想休息,一切都看凌然自己的意思。

他要做的,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小Omega,就够了。

挺着大肚子还来上课的Omega不多,也有结婚早怀孕早的Omega,但是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休学,等到生完孩子再回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

凌然不想跟秦诚月分开,他很想两人能一起毕业,秦诚月更想。

所以凌然每天来上课的时候,秦诚月比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个保镖还忙活,生怕凌然会磕着捧着有什么闪失。

老师和同学们对凌然很是照顾,毕竟凌然成绩一直很好,在学校人缘也不错。

秦诚月有一次罕见的请了假,于是那天下课后送凌然出校门的人就换成了班上的学委。

凌然原本婉拒了学委的好意,他其实用不着别人送,他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保镖呢,人流都挤不到他这边,还有个Omega是专门等秦诚月不在的时候好能近距离搀扶他的。

更何况,学委是个alpha。

但学委对同学们关爱有加,尤其对凌然友好的有点过头了。

即使凌然已经结了婚,现在连肚子都大了。

学委把凌然送到了校门外,凌然一眼就看见了江之屿停在路边等他的车。

他飞速跟学委道了别,提步就要走。

学委忽然叫住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走上前,看着他问道:“小然,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了,我打算请班上同学们一起吃个饭,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来参加?”

凌然弯着眼睛笑了笑:“原来快要到你的生日啦,那先祝你生日快乐哦,但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了,我现在也有点不太方便。”

学委忙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都很希望你来,而且诚月也会来的,我到时候可以去你家里接你,我们吃完饭我再把你送回去,这样行吗?”

凌然还是想拒绝,学委直接堵住他的话:“是不是你家里人不想让你去?要不我帮你跟他说?大家都是同学,肯定都能照顾好你的,而且你只是怀孕了而已,又不是要切断所有的社交,一起吃个饭都不行吗?”

凌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支支吾吾道:“这,这个”

学委像是知道他的好脾气,也断定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好意思再拒绝。

凌然正在想还能用什么理由,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去,便看见高大英俊的enigma正在逆着人流,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

走到了他身侧后,像做过了无数次那样,伸出手臂,自然而然地将他整个搂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