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意摇了摇头:“他情况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用信息素给你治疗的缘故,你的信息素应该对他也产生了些潜移默化的作用,导致现在抑制剂对他已经不是很有效了。”
凌然紧张兮兮的:“那该怎么办呢?我可以帮上忙吗?”
徐观意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不知道该怎么帮?”
凌然仔细回想了下之前在书上学过的知识点:“我好像知道一些,就是给他我的信息素对不对?或许,还需要让他对我进行临时标记?这样可以管用吗?”
徐观意摸了摸下巴,有点犹豫:“管用是肯定管用的,但是我怕他看到你会忍不住。”
凌然眨了眨眼:“忍不住什么?”
徐观意平静道:“忍不住对你终身标记。”
“啊”凌然脸蛋热乎乎开始烧起来,“也,也可以的”
徐观意眼睛都瞪大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说的是终身标记哦,Omega一生只能接受一个alpha或者enigma的终身标记,做了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凌然在轻轻抠自己的手指,乖乖回答道:“我都知道的,但是我和江先生已经结婚了呀,他是我的合法丈夫,所以,做那个也是可以的。”
总归他只会跟江先生结这一次婚,也只会有江先生这一个伴侣。
徐观意忽然上前来揉了把小Omega毛茸茸的脑袋,好奇道:“他是不是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不对,是你们互相灌了吧。”
凌然小声道:“我的头发”
徐观意揉够了,收回手,在口袋里不知道掏出来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凌然手心里。
“这个给你。”
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黑色特质金属。
凌然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
“钥匙。”
徐观意波澜不惊:“止咬器的钥匙。”
该说的徐观意都已经跟两人分别说明白了,剩下的他也无意再继续阻拦,说完之后就让凌然自己做选择。
凌然几乎没怎么思考,捏着钥匙就往江之屿房间里闯。
徐观意看着在面前“砰”一声关上的门,对旁边的宋叔摆了摆手。
“还是多准备点营养液送来吧。”
刚一踏进房内,凌然就被空气中乍然迸裂的浓郁酒味扑了满身。
他呼吸都抖了抖,朝着床边挪动了几步。
屋内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异常昏暗,床上躺着个高大沉寂的身影,似乎是睡着了,对于骤然闯进的入侵者并没有任何反应。
凌然看不清楚床上人的脸,便轻声细语的喊了句:“江先生?”
无人应答。
凌然不禁有些担心,又朝着酒香来源走近了些:“江先生,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虽然enigma仍旧没有回答他,可凌然却终于看清楚了昏暗光线下那一小片闪着诡谲阴森亮光的金属器物。
是个黑色的止咬器,正戴在enigma脸上,尺寸完全与冷峻英挺的下半张脸重合,只露出俊美深邃的眉眼。
凌然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了两声,掌心里还捏着那一小片薄薄的金属钥匙,他太过紧张了,手心里有点出汗。
他不知道徐医生为什么要把止咬器的钥匙给自己,他只是想进来看看江先生的情况,顺便释放点自己的信息素给他。
仅此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股蒸腾的酒气熏得,凌然脸颊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微红,他走到床边,黑漆镂空雕花大床上像是洒满了一整个酒窖的龙舌兰酒。
他指尖微微颤抖着,视线落在enigma脸上。
平日里漆黑深沉的眼眸此刻微微阖着,黑金器具冷硬无比,自高挺的鼻梁俯直而下,似乎将隐藏在海平面下的汹涌风暴一并锁住。
凌然没在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仔细端详过enigma,安静的看了一会后,他才小心翼翼把自己颈后的阻隔贴慢慢揭了下来,努力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希望能够对床上的enigma起到些安抚作用。
谁知道才刚释放了没几下,那双狭冷的眼眸便猝然睁开,浓睫轻轻掀着,睨着站在床畔边偷偷摸摸的小Omega。
凌然像在做什么亏心事般,耳根轰一声热了,欲盖弥彰的解释:“江先生,您,您醒了,我是刚刚才进来的”
江之屿没说话,眸中透着点红血丝,墨黑如潭的眼睛又深又沉,盯着他看。
虽然是自下而上的仰视,但这道眼神形成的极强压迫感还是让凌然觉得有点难以承受,他闻到那股酒香味道好像在逐渐变得更加凛冽浓郁。
“江先生,”凌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您还是觉得很难受吗?”
他又暗自努力了下,让空气中的玫瑰花香和葡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些。
不知道这样子够不够呢?
可能努力的有点过头了,凌然感觉自己后颈处的腺体有点发热。
他见enigma没说话,轻声问道:“您是不是戴着止咬器开不了口?要不,我先帮您打开一下,好不好?”
他捏着钥匙晃了晃,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有钥匙。”
说着他便俯身靠近过来,带着那道香甜腻人的味道。
在小Omega的手即将触碰到脸颊上冰冷的器具时,enigma忽然伸手,攥住了那只细白纤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