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晕晕一边说着,一边朝enigma腿边小心翼翼蹭过来,最后直接抱住enigma大腿:“我以后再也不会跟陌生人说话了,也不吃陌生人买的小蛋糕了,呜呜”

他看起来像是真知道怕了,毕竟江之屿先前没少给他看外面人贩子抓了小孩卖去非洲的新闻,他今天是一时间忘了,这会儿倒是全想起来了,抱着江之屿的腿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呜呜我,我不要被卖去,非洲我,不要,不要跟爹地,爸比,分开呜”

西装裤已经被眼泪泡湿,江之屿无奈将小奶娃抱到腿上坐着,给他擦了擦脸。

“好了,怎么跟你爸一样,那么多眼泪。”

江晕晕还没从要跟爹地爸比分离的悲痛中缓过神来,江之屿捏捏他脸颊上肉嘟嘟的软肉:“只要以后你不再逃学,不再不经过大人允许自己偷偷在外面乱跑,就不会有危险,要是再敢有下次,用不着人贩子,我先把你卖了,听见了么?”

江晕晕赶紧猛地点头:“听见了!”

江之屿问道:“要怎么保证?”

江晕晕止住眼泪,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用又小又软的手指头去勾江之屿的手:“我们拉勾,上吊,说话要算话。”

江之屿这才拍拍他的小脑袋:“好孩子。”

已经三点多了,再把他送回去也没什么必要,况且能纵容一个三岁小孩自己跑出来,幼儿园那边问题更大。

江之屿直接安排人准备给江晕晕办转学手续,同时要追究幼儿园的责任。

时间差不多,要会见的客人应该等了有一会了。

江之屿把小奶娃放回沙发上,见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张纸,抽过来看了看,上面不知道画了些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

江晕晕神色紧张,伸着两只短短小小的手臂,想把纸再抢回来,江之屿举起来仔细辨认了下,认出来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好像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什么?”

江晕晕道:“是我的工作!”

他生怕爹地会当成废纸直接给他丢了,他可是画了很长时间的呢。

好在江之屿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

让秘书给他拿了个崭新的本子供他画着玩,刚才让人给他订的最近咖啡厅的小蛋糕也已经送到了。

走之前江之屿对他嘱咐道:“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不准大喊大叫,也不准进里面的休息室,听见了么?”

被奶油小蛋糕塞了满嘴的江晕晕哪里还有功夫大叫,他一边吃着,一边埋头继续工作,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寄到了蝶地,泥也去拱座吧。”

江之屿走后,江晕晕确实乖得很,跪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十分认真在工作。

工作了一会之后,他觉得有点累了,就在办公室自己玩了会,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玩累了之后,便又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和笔,放在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去,顺便跑回来把自己的几盘小蛋糕也都端着放上去,然后费劲巴拉朝高高的办公椅上爬。

爬了好几次,总算爬上去坐稳,可惜他坐在上面个子太矮,只能堪堪露出半个脑袋。

他苦苦思索了会,干脆直接爬到了办公桌上趴着,好在这桌子够大,他整个人躺在上面还能滚上几圈。

他见过爹地在这张桌子上办公,所以他觉得自己也要在这办公才对。

又往嘴巴里塞了个小蛋糕,他低头继续工作起来。

凌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室内还是一片昏暗。

他从床上下来,两腿还有点发颤,虽然只弄了一次,但enigma动作重,他身体吃不消。

他记得床单湿了一大片,但现在他浑身干燥清爽,应该是已经都被清理干净了。

他慢吞吞走到飘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后,外面亮光倾洒进来,天色还早,还没到幼儿园放学的点。

凌然看见了堆在飘窗上的那张潮湿揉皱的床单,视线仿佛被烫了下,赶紧将床单捡起来团吧团吧,丢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内。

休息室里的味道闻起来也见不得人,凌然喷了大半瓶空气清新剂,又打开窗户散散风,这才整理了下衣服,从里面开门出来。

门刚一推开,他却直接愣怔住了,办公桌上竟然趴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是已经枕着手臂睡着了。

凌然又看了眼时间,幼儿园确实没放学才对,儿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走到桌边去,看见旁边还剩下几口没吃完的小蛋糕,以及一大本鬼画符。

江晕晕睡得香甜,脸上沾着奶油,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去。

凌然动作轻柔,把他抱起来,准备抱进休息室内,转念一想,还是将他放在了沙发上,随后在沙发旁蹲下身,用湿巾缓慢的给他擦脸。

睡梦中的江晕晕慢慢醒过来,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爸比!”

凌然摸摸他的头发:“睡醒了?”

江晕晕像是八百年没见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就扑进他怀里,两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开,脸颊埋在他颈间像只小狗似的热乎乎的蹭着。

“爸比,爸比,我好想你。”

凌然抱着他,笑着问:“怎么啦,幼儿园今天放学早吗?谁接你过来的?爹地吗?”

江晕晕不想让凌然知道自己逃学的行径,趴在他身上沉默着没说话,凌然却立即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

“晕晕,”凌然看着他,“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跟爸比说的?”

江晕晕抓抓脑袋:“没,没有。”

凌然问:“真的?”

江晕晕底气明显不足,哇一声哭起来:“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