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内】转头看他。

达米安沉默。

“好吧，他确实没有死，”收回目光，【西瓦】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我猜你来到这里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些，我有他的消息，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托内】：“妈妈？”

【西瓦】叫停他的话语，“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达米安答应了。

他需要先将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救出来，然后再试试看能不能修复自己手里的装置他不能一直在其他宇宙中流浪。

在吸血鬼宇宙里，条件有限，他根本无法对这个装置进行维修检查，这个宇宙或许可以。

【西瓦】介绍小平头，“这是我的儿子，【托内】，他的父亲是【贝恩】，你知道的，那个【贝恩】。”

达米安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缓缓道，“达米安，我的名字。”

无论是【西瓦】还是【托内】，都对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这说明这个宇宙或许他还没出生，亦或者不存在。

达米安询问，“你有女儿吗？”

这位格斗术大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回答，“没有。”

【达米安】不存在，就像不存在的【卡珊德拉该隐】。

这个宇宙中掌握哥谭的并不是蝙蝠家族，而是从蝙蝠侠手里继承披风的死亡天使【保罗】，接手【蝙蝠侠】的披风过后他的手段愈发暴戾，引发了第一代蝙蝠侠的不满，【布鲁斯】试图纠正他的错误，但他失败了。

于是哥谭开启了长达三十多年的血腥统治，红主教军团成为这里最大的势力，每天都会有红十字军维持秩序，他们将哥谭划成内城和外城，并不允许人们随意进出。他们屠杀罪犯，镇压反抗，同样也将无数本该活着的人杀死。

圣人蝙蝠有两个助手，【红主教】和【传炬者】，他们帮助他统治这里，并且隔开哥谭和其他城市。

高压血腥的统治下，犯罪的几率下降，一开始他们的动作还只是针对罪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变得愈发的偏激。这里没有自由，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一点小事被杀，而不甘被压迫的人组织起反抗军，对抗他们，这同样导致更多的人被杀死。仿佛无法根除的劣性，哥谭越来越多的人死去。

那些因为意外死亡、或者被杀但无辜的人被往往被送往刺客联盟复活，但其中有很多的人复活成了怪物，而成功复活的人同样有着极强的负面情绪。

这个哥谭很糟糕。

“自从蝙蝠侠被替代，哥谭被隔绝，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唯一的榜样和灯塔，超级英雄们有的战死，有的堕落，有的心灰意冷，有的就此隐姓埋名，无数悲剧发生，能够将它们挽回的少之又少。我曾经没意识到【蝙蝠侠】的重要性，但在他离开之后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变得越发糟糕，它像是走向毁灭，我们得纠正这个错误。”

“人们都以为第一代蝙蝠侠已经死了，就像是死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死在【小丑】手里的第二代【罗宾】、死在哥谭的第三代【罗宾】，但他其实没有。”

向着达米安介绍现在情况的【西瓦】夫人说道，“他只是被【死亡天使】囚禁起来了。”

“我们需要将他救出来。”

“刺客，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会加入你们。”

黑发绿眼的青年如此答道。

……

尽管【西瓦】和【托内】无法完全信任达米安，但他们需要他的战力，【托内】组织起的暗影反抗军需要更多的人来为帮助他们。

哪怕不知道达米安寻找【布鲁斯韦恩】的原因，【西瓦】和【托内】也愿意暂时和达米安达成一致在解救【蝙蝠侠】的这一方面，他们会是同伴。

达米安和【托内】在哥谭各个角落做最后的部署，中间达米安在哥谭外城意外发现了刺客联盟在哥谭的一处旧址。

说是旧址是因为这里只有刺客联盟曾经的标记，但里面并没有人把守，深处更是一片废墟，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在旧址检查一边，确认没有更多线索的达米安离开了这里，不久之后，废墟深处机关挪动，露出隐蔽角落里的监控器。

救【蝙蝠侠】的前期准备工作并不难，只不过他们需要等待正确的时机。

关于这一点，【托内】说是等待他们的线人给他们传消息。

至于线人具体是谁，达米安没有问，他从目前暗影反抗军发展如此顺利来看，不难确认他们线人应该足够可靠。

和【西瓦】确认完最后一个爆发起义的地点，达米安站在高楼的阴影里，看着下方活得足够小心翼翼的群众，目光抬起，又落在不远处被围攻的黑帮地盘上，说道，“我曾经以为杀人足够统治这里。”

“在【死亡天使】初次接手披风的时候，很多人都这么想，”身手干脆利落的格斗大师这么说道，她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被红主教军团下手一一杀死的人，“但单纯的杀戮并不能为这座城市带来希望。”

“【蝙蝠侠】的存在像是一座灯塔，精神图腾，当它改变时，这里只会走向毁灭。”

不短的时间足够达米安将这个哥谭过去几十年的变化拼凑出来。这里在【死亡天使】初期接手的时候确实好过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无数罪犯瑟瑟发抖，很多罪犯不敢犯罪。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开始变化，那些罪犯变了方式犯罪，【死亡天使】也变了。

直到这里变成现在的样子。过于强调无罪和有罪，死亡开始变得异常容易，他打破生与死的界限，就好像这里不是生命的汇聚地，而变成了可以任他裁决的游戏场。

【蝙蝠侠】曾经用恐惧引领这里，而【死亡天使】则是用信仰引领自己。

“【死亡天使】太偏激了，他将人命视如草芥，当生命的重量变得足够轻时，天平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什么是哥谭？

混乱，邪恶，暴力，谎言，罪恶，黑暗浸透。

希望，光明，大城市，经济枢纽之一，生存，生命所在。

它们都是哥谭。

“【蝙蝠侠】是对的，【死亡天使】无法为哥谭带来希望，”【西瓦】说道，“这里该迎来新生了。”

不远处光滑的玻璃镜面倒映着女人和青年的模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立，片刻，女人转身离去，青年停驻良久，直到远处的街道只剩下一地尸体，宛如垃圾一样被那些行刑的军团人带走，原本嘈杂到令人厌恶的街道只剩下飞溅不一的血液，以及无数隔着老远恍惚也能够闻到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