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妮很弱。

达米安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看中她，就如同他不理解史蒂芬妮为什么会和卡珊德拉关系那么好一样。

达米安能够感受到史蒂芬妮对他无感，一开始史蒂芬妮或许是‘喜欢’蝙蝠小子的，但随着接触，这份喜欢很快消失，或许因为他对她的评价，或许是因为他的态度，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但达米安不太在乎这些，史蒂芬妮很识趣，在需要的时候，她不会擅自行动，听从指挥，这就够了。

说实在的，达米安承认布鲁斯的强大，但有些时候他的父亲却显得有些心软了弱者并不适合在他们的家族里生存。

为此，布鲁斯和他谈过很多次，很久，但最后无一不都是以争吵结。

在一次任务中，达米安再一次杀掉了任务目标，那是一个家暴打死了自己的妻子用钱财打通关系没有得到任何惩罚，甚至将自己儿子当成狗养的贱货。

就算今天达米安将人再次送进监狱，不久之后，这个贱货或许只要付出一些钱财和代价同样能够出来。

达米安到任务目标家里的时候，他亲手将那个男人打成重伤，他厌恶地看着男人痛哭求饶，没有一点在议员会议上的光鲜亮丽。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有着卷发的小孩从角落里站起身，手里拿着水果刀和十字架，脏污不堪的小孩脸脏兮兮的，脖子上甚至还带着一条滑稽的狗链，但一双黑眼睛幽幽紧紧盯着达米安，就好像只要达米安阻止他，他就会将刀对准达米安。

传闻中向来冷酷的蝙蝠小子站在小孩的对面，没有阻止，没有吭声，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直到小孩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水果刀捅入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身体里，鲜血迸溅，也就是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猛然掐住小孩的喉咙，小孩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气息微弱，但他拼尽全力想要继续将刀捅入男人的身体。

锋利的刀在挣扎之下划破男人的脸颊，他一把将刀夺过来，狰狞道，“狗杂种，你竟然还敢反抗我”

他的话并没有继续，因为长刀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下一秒，达米安一脚将这个人踢到角落里，任由血腥气味弥漫空气之中，长刀脱离男人身体的一瞬间，达米安下意识震掉刀身上的一些鲜血，就如同过去在刺客联盟做的每一次。

达米安低头看了一瞬手里的长刀。

小孩蹲坐在地板上撕心裂肺的咳嗽，手里紧紧攥着染血的十字架，仿佛抓住最后一点救命稻草。

拉了拉兜帽，达米安正准备转身离去

“谢谢，我会和警察他们说是我杀了他。”

“……愿主护佑你。”

身后传来低低诉诉、无比虔诚的祷告声。

达米安脚步一顿，还是很快离开了。

达米安将自己的调查的线索连同结果一同扔到了警局，之后布鲁斯和达米安再次爆发巨大的争吵。

布鲁斯斥责达米安再次杀人，从未将他的话听进去，达米安则是指责布鲁斯的不杀理念。

他们无法说服彼此，从来如此，但同样，他们也从未就此分道扬镳。

不久之后，布鲁斯带回了提姆，这一年达米安刚刚16岁，来到布鲁斯身边已经五年。

??[239]番外3旧日重影

提姆比史蒂芬妮还要弱。

这是达米安对他的第一印象。

所有人中最快适应家族一切的是卡珊德拉，她被当成杀手培养最后被布鲁斯带回正常的世界，但她的经历无法抹去，所以她能够极快适应义警的生活。

之后是史蒂芬妮，她不是因为有了蝙蝠侠才有了‘搅局者’，她先是想要成为‘搅局者’才会遇见蝙蝠侠被带回来接受教导。

最后才是提姆。

相较于出身刺客联盟的达米安、杀手经历的卡珊德拉、因父亲缘故的史蒂芬妮，在怪物现场失去双亲、知道了蝙蝠侠真正身份而被布鲁斯带回来的提姆太过正常，正常到足够显得和整个家族格格不入。

他应该在自己的家里抱着父母的相片躲在小女朋友的怀里难过，而不是出现在韦恩庄园。

当然，这只是达米安的想法。

事实上，脾气很好，性格宛如水一样的男孩在没有被过去的阴霾埋藏起来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太久就融入了韦恩家族。他像是摸透了每个人的性格一样识趣。

达米安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到了有时候会无视的地步。

直到在布鲁斯因为忙碌无法给予他们太多教导，达米安听从了阿福的建议接手他们训练的时候达米安无法忍受他们太弱。

不过因为达米安本身成长的原因，他的训练方式总是令人难以忍受它很痛苦、危险，达米安总是希望用极限的训练和危险的方式逼迫被训者快速成长。

达米安以为能够看到提姆认输，亦或者像是史蒂芬妮一样的痛骂。

但是提姆没有，哪怕达米安以锻炼他的胆量为由将人从高空中脱手而又再次接住。他比达米安想象的要能够忍耐得多。这让达米安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到此为止。

达米安负责提姆和史蒂芬妮的训练并没有太久，之后纽约出了些事情，达米安找到了线索直接去了纽约。

……

命运倾斜之际很少会有人能够察觉到，它总是像是由着无数个选择开始，以无数糟糕结束。就像是街边垃圾桶里腐烂腥臭的垃圾，从一开始的光鲜亮丽，变得腐败刺鼻。

假如一定要说命运倾倒之时有深刻的回响，大概就是从此开始。哪怕从任何的方面来看，它都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提姆失踪了。

在布鲁斯没有回来、达米安离开哥谭、卡珊德拉去往布鲁德海文的时期内。只有尚在哥谭的史蒂芬妮找遍整个城市但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除了小丑在原地留下的玩笑般的线索。

在查到小丑和这件事有关的第一时间，史蒂芬妮就联系了卡珊德拉和达米安，其实她最想联系的是布鲁斯，但是没有人知道当时的蝙蝠侠在哪儿。

就像是预知道他们离开哥谭一样，哥谭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监狱发生暴动大批罪犯趁机逃出来，爆炸声响此起彼伏，警笛长鸣声不绝如耳，还有帮派发生火拼。

小丑狂笑的录音、被留下的人质、被绑架的警察、被塞进火场里的消防员、死在火拼之下的无辜群众……暗沉无光的雨幕占据着整片天空，闪烁雷光的云层将投射在天上的巨大蝙蝠灯掐断般断断续续，配合着漆黑阴暗的幕色仿佛一个黑色而又致命的玩笑。

紧急回归的蝙蝠义警们在高楼之间跳跃，磅礴的大雨合着怒号的狂风在耳边烈烈作响，带来阵阵钝痛。

达米安不记得自己暴戾地打断了小丑帮第几个人的脊骨，他们之中有的人昏迷，有的人或许已经死了他不太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