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交朋友呀，你不相信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好叭，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利刃的领袖死了，所以我决定抓你来当我们的领袖。”无明微笑指着自己，“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利刃的副领袖喔，所以我可以决定谁当新的领袖，因为没人打得过我呀哈哈。”

黎业感觉自己沉睡十年，一觉醒来，这世界已经变成他无法理解的奇形怪状，“你为什么不自己当领袖？”

“我才不要，当领袖好累，我的专业是杀人，我最不擅长官场交际了。”无明理所当然道，“而且大家都很仰慕你，你当领袖是最合适的。”

黎业心里吐血：“你们仰慕我做什么，我可是个逃出机构的叛徒，你懂不懂叛徒是什么？”

“因为你很厉害啊，你当时也才十二岁而已，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靠自己毁掉综合实力最强大的s机构，你是活着的传奇啊，黎业。”

黎业绝望地发现自己跟不上这个神经病的脑回路：“很可惜，那你们的期望要落空了，我的身体已经废掉了，现在就是个普通的omega。”

岂料无明又道：“那也没关系。”无明解释道，“你来办公室当吉祥物大家就很开心了，是omega更棒，我们利刃几乎都是alpha，我们需要可爱的omega滋润我们的身心。”

“......”黎业嘴角抽搐，他好想跳车，“所以你既然是想找我去工作，为什么不透过正规渠道联系我？”

“喔，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呀，所以现场抓你是最快的。”无明话说得义正词严，“我为了抓你还特别带了五个很强的利刃呢。”

听我说，谢谢你。黎业说：“能让我联系一下我的alpha吗？我跟他报个平安。”

“当然，请请请，别客气。”

无明拿出一块板子，上面夹着一纸合约，正要递给黎业时，车身忽然传来一阵剧颤，坐在两侧的人拉开帘幕，竟是有两辆同款式的白色箱型车在对他们逼车，不断用车身撞击他们。

黎业看向无明，无明满脸无辜地摆出一个打叉的手势，连忙澄清道：“不关我的事呀。”

电话才刚接通，车辆又被猛烈撞击，黎业顾不得跟陈龄说明情况，连忙对司机说：“切到交流道下去，加速！”

无明趁机夺过黎业的手机，对着手机另一端的男人说：“你老婆真棒。”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把手机丢还给黎业，对着全车的利刃下另：“现在开始，都听黎业的指示。”

黎业快被无明气到心肌梗塞，陈龄又打了电话过来，只不过黎业现在没空去接，因为行驶在他们身侧的车子摇下车窗，掏出了一排重武，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疯狂扫射，车身与车窗都被射出破洞，玻璃碎片四溅。手无寸铁的黎业弯下腰躲避乱飞的子弹，坐在车边的利刃已经在用步枪回击。

无明哈哈地笑着，从一旁箱子中拿出火箭筒，象是完全不怕生死放在心上：“好刺激呀，黎业，你觉得他们是谁呢？”

“估计也是冲我来的。”黎业抱着脑袋，“但跟你们不同，他们大概率是想杀了我。”

“这样可不行呢，你被杀掉我们就没领袖了。”无明发射出火箭炮，旁边的车辆硬生生吃下这记攻击，轰然爆炸，车子瞬间化作一团火球，里头的人还来不及惨叫就已葬身火海。

车子顺利驶下交流道，但后方依旧有两台车在跟车。黎业坐直身体，抹去脸上的血痕：“既然你把指挥权交给我，那我说要正面迎敌，你们会拒绝吗？”

无明饶有兴致道：“有意思，说来听听。”

“两个红绿灯之后右转，继续往前开的话会有片施工中的建地，那里有盖了一半的大楼。”黎业说，“我想在那里面解决他们。”

抵达工地后，黎业抄起步枪，跟利刃们一起奔上楼，各自四散而开，后面那两辆车也很快抵达，下了车的是七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手里同样拿着武器，藏在暗处的黎业观察着，看见最后一个下车的男人时，眼中闪过错愕。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长相与陈龄有着几分相似，眼睛有着黑眼圈，显得有些神经质。

陈嘉竹......？黎业愣了愣，怎么会是他。黎业压低声音，对着他身旁的无明说：“不要杀那个穿西装的人，我有话问他。”

“好。”无明立刻拿过对讲机，对着其他利刃说，“除了穿西装那个，其他格杀勿论。”

厉害的人未必能够成为利刃，但是能成为利刃的人，必然很厉害。黎业以前一直只对皇帝的利刃有个朦胧的认知，他从未见过真正的利刃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机会见识到。在毁掉机构后，他就一直跟叶怜过着平凡无奇的日子，跟皇帝的利刃完全没有交集。

如今亲眼见到皇帝的利刃出手，黎业只觉得感叹，他们下手就跟之前的他一样狠，无论远程近战都是一击毙命，更重要的是，他们就连杀人的时候都在笑，谈笑间就让一个人灰飞烟灭。

无明笑嘻嘻地绞断了最后一个雇佣兵的颈骨，那人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黎业平静地看着无明，利刃不愧是利刃，轻易就歼灭了想杀他的一队人马。两个利刃把陈嘉竹抓了过来，陈嘉竹发疯似地挣扎着，利刃嫌他乱动碍事，直接扭了他的手臂，陈嘉竹惨叫着跪倒在地，恨恨地瞪着黎业。

黎业蹲在陈嘉竹面前，与他平视，他黝黑的眸子倒映出陈嘉竹因仇恨扭曲的表情：“所以，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杀我？”

“是你夺走了我的哥哥，你该死！”陈嘉竹的声音充满愤恨，“如果不是你，哥哥怎么会抛弃我！？”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从一开始，你就没拥有过陈龄。”黎业淡漠道，“但是你很幸运，因为你是陈龄的弟弟，我不会杀你，能决定你去留的，只有你哥哥。”

一楼的空地倏然传来动静，引擎的声音震耳欲聋，黎业侧头往下瞥，无数量黑色的轿车驶进这个工地，黑压压的人群从车里走出，黎业打量着他们，从人群中找到了陈龄的存在。

陈龄站在车边，手里夹着根菸，裊裊白雾朦胧了陈龄的容颜，有种空茫的美感。

第72章 72陈龄吻得更加迫切

陈嘉竹见到陈龄后就一直在哭，哭得很凄惨，但这并不妨碍陈龄把他的手指辗断。

黎业看着那扭曲变形的手指，别过头去，陈嘉竹的哭声更凄厉了。

陈龄用手指夹着菸，神色慵懒，宛若一只危险的猎豹，游刃有余地叼着猎物的颈项，声音很轻：“你想杀我的业业？”

陈嘉竹连忙跪伏在陈龄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用尚且完好的手去抓陈龄的裤脚：“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哥......”

“你太吵了，陈嘉竹。”陈龄歪了歪脑袋，终于弯起笑，却没有温度，“你说，我割掉你的舌头怎么样？”

陈嘉竹吓得禁声，眼泪不断往下落。黎业抱着双臂，如果无明他们没有先将他带走的话，那他就会死在陈嘉竹手上，他不是圣人，不会因为自己侥幸生还而替陈嘉竹这个主谋求情。但是这世上没有巧合，所谓的巧合是由一个个必然衔接而成的，哪可能这么巧，皇帝利刃会这么刚好就救了他一命。

黎业瞥了笑嘻嘻的无明一眼，该说不愧是利刃的副首领吗，事态的发展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假设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么陈嘉竹也不过是利刃的一枚棋子，陈嘉竹的家庭背景他很清楚，哪怕陈嘉竹是在沈氏手底下工作，陈嘉竹也没那个能耐去召集一批雇佣兵为他卖命，这背后必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幕后主使是谁一目了然，怀疑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仅此一次，我可以不杀你。”陈龄说，“但是你得回去燕城，不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再有下次，我会弄死你。”

陈嘉竹啜泣着点点头，口中不断道着谢，陈龄比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立刻走上前，一个按住陈嘉竹的手臂，一个拿出铝棒，陈嘉竹脸色瞬间扭曲：“哥、你要做什么，哥！？”

“你伤害了我的业业，就算是你是我弟弟，我还是要给你一些惩罚。”陈龄揽过黎业，“不论你是不是被人利用。”

陈龄的视线与无明的撞在一人，两人同时弯起笑，无明是灿烂的，陈龄是冰冷的。陈龄错开视线，揽着黎业往楼梯走去。经过无明的时后，无明轻笑着开口：“黎业，后天在王政府见。”

“嗯。”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陈嘉竹的哭号划破空气。黎业回过头，陈嘉竹捂着软绵绵的手臂，倒卧在地上痛哭流涕，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