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斯说。

这是人类的声音还是化身的声音？艾文分不清了，或者他根本不用区分，所有的怪物都是诺克斯，所有怪物都会温柔。

他被诺克斯裹挟进潮湿的情欲里。

有一股轻轻的力道揽着他往后倒，艾文顺着这个力气侧躺在人类诺克斯的臂弯里，被他抚着侧脸吻住了。

他的口腔几分钟前才被幽灵的舌头彻底侵犯过，现在立刻被另一具躯体吻着，总是莫名有点羞耻。

人类的吻又浅又软，诺克斯很煽情地含吮他的下唇，伸出舌尖试探一下就又退回去。

以前的吻都像飓风和暴雨，这次的吻就像是在雾气里漫步。

艾文被亲得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去找诺克斯的嘴唇。

有什么冰凉轻盈的东西擦过他的胸腹，那是幽灵身上像烟灰的袍裾。

幽灵的手指干枯腐朽，从艾文柔软的皮肤上划过，艾文都能感受到它指骨的形状。

要是它稍微用力一点，艾文就会很疼的，而且以往诺克斯乐于在给他快感之前稍微折磨他一下。

褶皱干枯的长爪一路摸到了艾文腿间，没有直接去揉艾文的性器，只是在周围的皮肤上滑动。

艾文有点紧张地睁开眼，他被身后的人类诺克斯箍着，不至于难受但也没办法大幅度动作。

这时他看见幽灵诺克斯的生殖器从布幔下露出，和小孩的手腕差不多粗，和幽灵化身一样是灰败的颜色，前端粘着一点液体，看上去像是古时神秘学家制作的猎奇标本，刚从福尔马林里拿出来。

艾文不禁往后缩了缩。

诺克斯展现给他的其他形态无论多么怪异，也算是能分类到生物范畴。

幽灵的形态比任何一种触手蠕虫都要阴森，就像艾文即将被一具坟墓里走来的尸体操。

“害怕？”幽灵诺克斯问。

它已经伏在艾文身上，空荡的眼眶在飘荡的纱布下正对着艾文的眼睛， 它的舌头则搭在艾文脖颈上，尖端落在艾文锁骨的凹陷里。

离得这么近，艾文已经透过蛀蚀的纱布看见它的皮肤有结痂和剥落一样的纹路。

这个角度看不见它的阴茎，不过艾文能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着他的穴口。

艾文先是摇头，又迟疑地点点头。

“你可以不看。”

幽灵说。

人类的一只手绕过来，捏着艾文的下巴轻轻把他的头抬高，让他的视线离开身上那只枯槁的怪物，与此同时幽灵缓慢地把自己的阴茎推进艾文的身体。

艾文打了个寒战，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他的后穴已经被人类的阴茎凶狠地操开过，现在又软又湿，被幽灵慢慢顶到底。

直到幽灵动起来，艾文才惊觉它进到了多深的地方。

幽灵冰凉的体温成了新的刺激，让艾文止不住想夹紧腿。

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了，插进艾文和幽灵之间，揉弄艾文的阳具。

人类的手掌柔软温热，幽灵的性器则冰凉坚硬，艾文被撩拨得浑身发抖，小声浪叫着，意乱情迷地在诺克斯臂弯里扭动。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天花板是模糊的一片黑雾。

过了好一会，艾文才发现自己盯着的并不是天花板的房脊，而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样的东西。

它柔韧的触手极限张开把自己固定住天花板上，直径几乎达到了三米长，像是深海的变异海星，或者说是融合失败的多头蛇。

在它触手状附肢中央有一个花瓣状的骨质结构，每一瓣上都是一个不断转动的吸盘，中间是肉红色的进食器。

等艾文的视线落在它身上，它就从口器中发出模糊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对艾文说话。

“艾文。”

它说。

“我想给你全部。”

它落下来，真的像一只巨大凶悍的蜘蛛，但它着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人类把艾文的手压在身侧，如同情人絮语一样在他耳边重复：“我想给你全部的我。”

幽灵更深地顶进去，准确地操到艾文的敏感区域上，艾文身体深处被情欲麻痹了，他含着眼泪尖叫起来。

所有性爱的动作都规律而缓慢，并不像之前的怪物形态那样暴烈。

可是这样才折磨人。

高潮似乎很远，但它的预兆一直徘徊不散。

幽灵粗长的性器已经在艾文的肉体里被染上了温度，此时没有体温的区别，抵在敏感点上研磨的异物感就更明显。

艾文感觉自己已经软成了一汪糖浆，骨骼肌肉全部融化，裹在皮囊里眩晕地晃荡着。

他的后穴比任何一次都湿，每次幽灵顶进去都能听见粘稠的搅拌声。

人类松开了他，艾文顺着他的手臂软到在地上。

身体任何一个地方离开了爱抚都焦渴得无法忍受，他只好本能地搂着幽灵的肩背，用酥软的胸口蹭着它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