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鸣放弃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准备过好自己平淡的生活,可老天就是这么混蛋,他自己都认命啦,居然还能体验一把天才,感受到修为暴涨的快乐,真是太快乐了,到现在方鸣还是笑眼弯弯,就连迎面割来的北风都如春风拂面,能张着嘴巴傻乐两口。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选择大于努力?
一旁同样站了一夜的孙林,则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
大概是这风太冷,也可能是这夜太寒,孙林只觉寒气钻入五脏六腑,更是深入骨髓,冻得他哆嗦不止,抬头望天居然阳光普照,孙林愣了愣,怎么半点不热,他还以为今日天阴。
孙红艳喊过后通体舒畅,正要对方鸣道谢,余光瞄到另外一人微怔,“你还没走?”
这话很平常,但孙林听在耳中,当即闹了个大红脸,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看生气往孙红艳身体中涌的场景,顿时面不燥心不跳,整个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也想要!
没有通气丹,就得自己慢慢引导生气入体,和通气丹相比,就是一个靠自己双腿走,一个则是舒服坐在马车上被带着跑,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瞎子都能看得清,即使修行天赋再差,在通气丹的帮助下,保底能升到锋芒期,也就是所谓的锋芒毕露。
孙林今年二十又七,修行二十年,为专心不分神,就连妻子都没娶,依旧在小有所成期徘徊,孙红艳的情况甚至还不如他,可这次见面的气息却比上次分别时更为浑厚,之后得到通气丹的帮助,只怕是要一飞冲天,将他远远甩在脚后……
孙林想到这里,顿时什么羞耻都没了,他张开口字句清晰大声道,“我要加入星光县,红艳我的好姐姐,看在往日共事的份上,你就帮我引荐下吧!”
孙红艳面色古怪,要是没记错的话,孙林是异石县派来游说她,怎么没说动她不提,反而自己都要改投星光县了啊!
“你这……”
她思绪呆滞,一时竟也想不到如何开口。
孙林倒是大大方方,“人往高处走,我孤家寡人一个,自然要为自己多考虑。”
理是这么个理,就是对异石县不太仗义,不过这不归孙红艳管了,他们之前交情确实不错,引荐孙林没有问题,孙红艳便提醒,“那你先回一趟异石县,把该说的话说清楚,该做的都做好,以免连累我家大人名声。”
孙林当即说,“这是自然,做事有始有终,半道撂担子可不是好汉。”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关于星光县的事,孙林便翻身上马,朝着异石县奔去,之前他只觉天寒地冻,但等换了一个方向后,却觉阳光明媚,天地宽广任鸟飞。
……
黎默言没想到通气丹的效果如此强悍,发出去短短几天,那批将士的等级就升了五级,而这只是最初一波效果,而通气丹的效果是持续的,按照那位老御医的说法,至少可以维持两年。
一些卡在二十七、八级的,顺利升到三十级,来到下一个境界,而原本就三十多级的,也顺利突破来到境界后期,再有提升就能顺利晋升。
而由于朱果结果数量要比她以为的多得多,想想也是,生长要求如此苛刻,如果不能生多点,朱果早该灭绝了,头次就制出五十枚通气丹,这就让星光军的实力得到小提升,这反而让她犯起难来。
因这些人是被打乱散在军队中,其下又分为队和伍,士兵都是按照实力划分,现在其中有人实力飙升,就导致队伍中的其他人跟不上,问题虽然不严重,但在战斗时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
可如果把这些人拆出来,安排其他人进去,队伍的默契就会被打破,需要跟新加入的人重新磨合,培养出默契来,同样会导致队伍实力下降出现问题。
黎默言左思右想,只觉左右为难。
她光知道实力不济会有种种难处,可万万没想到实力太好,也会有困扰。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把人拆出来,反正都是要培养默契,那肯定原来的人培养起来更快,而且通气丹不是只做一次,难道以后每有人服用,都要拆一次队伍吗,那也太麻烦了。
黎默言点着面颊,开始思考有没有机会给她练练兵,要规模大一点,但又不会太大真闹出事的,难办啊,感觉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好找……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黄二流忽然急匆匆赶来,一个利落翻下,一边利索对她说,“大人,有大批海贼来犯!”
黎默言眨眨眼,默默念出刚才黄二流传递来的话,“有海贼来犯?还是大批!”
黄二流琢磨着总觉黎大人后半句话语气不对,怎么听着像是高兴,他抬起头仔细盯了大人面色一眼,就被对方晶亮的眼睛吓了一跳,这、这怎么看着像是喜出望外?
黎默言却已经大步朝着犬车走去,海贼好啊,海贼妙啊,她现在就缺些海贼练兵呢!
赶到海边的时候,果然看到海面上黑压压一片,嚯,乍看之下不少于十艘,就是离得太远看不清船有多大,也就猜不出上面有多少人。
海贼望着渐渐清晰的大陆,面上充满兴奋之色,天河国富庶,抢了他们的存粮,大将军一定重重有赏,想到美人美酒,贼船上众多贼寇便放声大喊,只是这声音才响起,就被另外震天的呐喊压下。
只听阵阵如雷的大喊从对面传来,贼寇终于能看清对面那群人的脸,他们大睁着眼,目光灼灼……盯住自己,像是更为激动?
第155章 大获全胜
贼寇愣了愣, 随后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迅速后退,她附近的其余人则护着她离开,原本整齐的队伍, 顿时出现一个明显的塌陷。
这个变故立刻叫贼寇得到鼓舞,这是怕了啊!
要不是怕,那为首之人又怎么会逃呢。
贼寇们顿时士气大涨,站立在船头那人更是一挥长刀表示进攻, 于是满船的人则发出如猿怪叫,剩余十二艘船上的贼寇听到这动静,跟着长啸出声,如此多人一同呐喊,那声浪倒是的确惊心动魄,充斥着整片大海。
在这样的喊声下, 并没人发现水面下的动静。
那贼寇头头一声喊完, 正要下令进攻,就发现自己余光右边一晃,他下意识侧过头,就见晃的竟是原本行驶好好的搂银船,而在那下晃动之后, 三十多米的船只就侧歪着, 迅速往水中沉去。
坚实的船身在海浪拍打下, 发出崩裂声,或大或小的木屑被撕扯下, 沉船上有人在惨叫, 有人在跳海弃船, 他们拼命划动双臂,努力朝附近的船游去, 只有少数幸运儿成功上船,更多的是一个浪头拍下,人便悄无声息消失不见。
贼寇头头睁大眼,立刻对着旗手比划,后者掏出鲜红的旗帜猎猎舞动,看到旗帜警示的搂银船当即拉开距离,一些没看到,或离得太近的贼寇根本来不急躲避,他们放下来的载人小舟被卷入沉船的漩涡中,甚至就连大船都偏离原本的方向,其中两艘晃了晃,就像是第一艘那样沉入海中。
船上的人皆在惊恐惨叫,就如一窝被开水烫开的蚂蚁,任谁来看都想不到就在短短十几秒之前,他们还在为即将见到的血而兴奋呐喊。
贼寇头头注视着眼前的人间烈狱,心脏用力突突,居然有种大祸临头感觉,他一手按在护栏,扭头朝身后的搂银船看去,就如青天白日撞了鬼,看向哪一艘,哪一艘就晃着沉入海底。
从意气风发到败局已定,前后不过三十秒的时间。
他自己这艘船还完好无损,全船上下百余人皆成了被掐住脖子的鸡,不敢有任何举动,哪怕汗水流入眼中咸涩无比,也无人伸手去擦,他们或震撼或绝望或呆傻望着海面,手脚发冷如坠冰窟。
就在这时,海面底下有道道黑影飞快浮起,竟是一个个赤裸上身的汉子,他们破开水面,海水沿着结实的肌肉往下淌,口中还咬着一把凿子,手柄黝黑,只有又尖又锐的凿刃闪过一点寒光。
贼寇头头虽站在高处,低头望着水中的汉子,却觉那把把凿子抵住他心口,尖头刺入皮肤,产生阵阵刺痛。
这不可能!